雨水顺着遮雨棚边缘滴落，在苏晚晚耳边织成密集的帘幕。她蜷缩在铁架夹角处，膝盖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刚才的坠落有多凶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袖口，那道蝴蝶状的胎记正在发烫，像有火苗在皮肤下窜动。
远处传来重物撞击声。苏晚晚屏住呼吸，透过雨棚缝隙看到两个黑影正朝这边跑来。她翻身滚下遮雨棚，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却顾不得停留。背包里的U盘和金属盒随着奔跑不断撞击后背，像是催促她快逃的鼓点。
转过三个街角，一堵爬满藤蔓的混凝土墙横在面前。苏晚晚伸手拨开藤叶，墙根处半开着一扇生锈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打了个趔趄，顺着台阶往地下走。
通道两侧的感应灯次第亮起，照亮墙上斑驳的WM标志。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从深处传来，混合着电流的滋滋声。苏晚晚摸着墙壁往前走，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别相信S-001"。
突然，身后传来破门声。苏晚晚加快脚步，转过拐角时踢到了什么东西。一个医用推车翻倒在地，玻璃器皿碎片在地面铺展开。她蹲下身，从碎片中捡起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小女孩，背景正是这间地下通道。
"姐姐……"童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苏晚晚猛地抬头，发现前方走廊尽头立着一台终端机。屏幕漆黑，键盘上落满灰尘。她迟疑着伸手触碰，屏幕上突然亮起一行红字："请输入身份识别码"。
"你终于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晚转身，看见一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他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枪口正对着她的胸口。
"三年前WM资本实验室爆炸事故，你父亲是当时的项目负责人。"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你母亲是首席科学家，也是你姐姐的克隆体。"
苏晚晚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了终端机。胎记突然剧烈刺痛起来，她按住手腕，感觉皮肤下的血管在跳动。
"你姐姐现在要回来了。"男人继续说，"而你，是唯一能阻止她的人。"
终端机突然自动启动，屏幕闪烁几下，开始播放视频。画面里是那个抱着她的女人，只是此刻神情疲惫，眼角带着泪痕。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女人深吸一口气，"我们给你编造了完美人生，却忘记删除基因里的暴走程序。当同步率突破临界点，你会听见她们的声音。"
苏晚晚看着视频中的女人，突然发现她锁骨下有个熟悉的条形码纹身——和顾南舟的一模一样。
"别碰那个！"男人突然大喊。
枪声响起的同时，苏晚晚的手指已经按下了上传键。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飞速攀升，数字从0%一路跳到73%。
"你做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变了调。
苏晚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她转身看去，只见终端机下方的地板正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
男人举枪的手微微颤抖："他们给你植入的记忆已经开始崩解。现在，你必须选择……"
"选择什么？"苏晚晚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是继续当个普通人，还是……"男人顿了顿，"成为真正的你。"
胎记突然爆发出灼人的热度，苏晚晚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培养舱里漂浮的婴儿、手术台上挣扎的躯体、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那些曾经以为是噩梦的记忆，此刻变得清晰可辨。
她低头看向自己沾满血污的睡衣，想起三年前在咖啡馆第一次见到顾南舟时，他手腕上那块限量表的形状。想起林墨锁骨下的条形码纹身，想起林小棠深夜送来的热豆浆，想起白婉如递来的那杯水。
"我选第三条路。"苏晚晚说。
她抓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反手划过男人持枪的手腕。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她冲进开启的通道。身后传来第二声枪响，子弹擦过她的耳际，在墙壁上溅起一串火花。
通道尽头透出幽蓝色的光。苏晚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至少这一次，她要为自己做出选择。
[未完待续]"你终于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晚晚转身，看见一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他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枪口正对着她的胸口。
"三年前WM资本实验室爆炸事故，你父亲是当时的项目负责人。"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你母亲是首席科学家，也是你姐姐的克隆体。"
苏晚晚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了终端机。胎记突然剧烈刺痛起来，她按住手腕，感觉皮肤下的血管在跳动。
"你姐姐现在要回来了。"男人继续说，"而你，是唯一能阻止她的人。"
终端机突然自动启动，屏幕闪烁几下，开始播放视频。画面里是那个抱着她的女人，只是此刻神情疲惫，眼角带着泪痕。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女人深吸一口气，"我们给你编造了完美人生，却忘记删除基因里的暴走程序。当同步率突破临界点，你会听见她们的声音。"
苏晚晚看着视频中的女人，突然发现她锁骨下有个熟悉的条形码纹身——和顾南舟的一模一样。
"别碰那个！"男人突然大喊。
枪声响起的同时，苏晚晚的手指已经按下了上传键。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飞速攀升，数字从0%一路跳到73%。
"你做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变了调。
苏晚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她转身看去，只见终端机下方的地板正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
男人举枪的手微微颤抖："他们给你植入的记忆已经开始崩解。现在，你必须选择……"
"选择什么？"苏晚晚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是继续当个普通人，还是……"男人顿了顿，"成为真正的你。"
胎记突然爆发出灼人的热度，苏晚晚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培养舱里漂浮的婴儿、手术台上挣扎的躯体、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警报声。那些曾经以为是噩梦的记忆，此刻变得清晰可辨。
她低头看向自己沾满血污的睡衣，想起三年前在咖啡馆第一次见到顾南舟时，他手腕上那块限量表的形状。想起林墨锁骨下的条形码纹身，想起林小棠深夜送来的热豆浆，想起白婉如递来的那杯水。
"我选第三条路。"苏晚晚说。
她抓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反手划过男人持枪的手腕。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她冲进开启的通道。身后传来第二声枪响，子弹擦过她的耳际，在墙壁上溅起一串火花。
通道尽头透出幽蓝色的光。苏晚晚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至少这一次，她要为自己做出选择。
幽蓝光线渐渐照亮通道全貌。苏晚晚的脚步在金属阶梯上回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液与铁锈混杂的气味。她摸着墙面上凸起的编号，指尖掠过一道暗红痕迹——不是血迹，而是某种荧光涂料标记的逃生路线。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开阔的地下大厅骤然展开。巨大的培养舱沿着弧形墙壁排列，半数已经破碎，玻璃残片散落一地。中央控制台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上方悬浮着全息投影仪投射出的倒计时：02:17:43。
"欢迎回来，S-002。"
机械合成音在空旷大厅回荡。苏晚晚猛然回头，发现入口处的金属门正在自动关闭。她冲过去试图阻止，却发现手掌刚触碰到门框就传来剧烈灼烧感。
培养舱方向传来细微响动。苏晚晚转身，看见某个角落的阴影中，有东西在缓慢移动。她后退几步，背靠控制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袖口。
"你比预计时间早到了两小时十七分。"合成音再次响起，"需要提前激活吗？"
苏晚晚盯着全息投影的时间数字，心跳随着倒计时不断推进。她摸到背包里的U盘，想起白婉如最后说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阴影中的物体突然发出咔嗒声。苏晚晚瞳孔收缩，看清那是一台倒在地上的人形机器人，它胸口的电池指示灯忽明忽暗。机器人的右手食指指向控制台下方某个抽屉。
金属刮擦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苏晚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回音——是某种大型机械装置运转的声音。她快步走向抽屉，拉开的瞬间，一张泛黄的便签纸飘落出来。
"别相信倒计时。"纸条上只有这一句话，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大厅顶部的通风管道突然炸裂，碎石簌簌落下。苏晚晚抬头，看见某根管道边缘刻着模糊的字迹："逃出去"。她转身扑向控制台，将U盘插入接口。
全息投影剧烈扭曲，倒计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苏晚晚瞪大眼睛，看见其中一个画面里，顾南舟正被绑在实验台上，他的太阳穴连接着数根导线。
"同步率89%。"合成音变得急促，"警告，非法操作可能导致意识崩溃。"
苏晚晚咬破嘴唇，咸腥味让她保持清醒。她伸手触碰顾南舟的画面，整个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与此同时，大厅四周的金属门纷纷开启，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开始涌入。
"现在，告诉我怎么解除倒计时。"她对着控制台说。
合成音沉默了半秒："需要生物密钥。S-001或S-002的完整基因序列。"
脚步声已经逼近。苏晚晚快速扫视监控画面，发现出口通道全被封锁。她扯开睡衣领口，将脖子上挂着的金属盒摘下来。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盒盖弹开的瞬间，所有监控画面同时熄灭。大厅陷入绝对黑暗，只剩下培养舱残存的微弱荧光。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像是整座地下设施都在苏醒。
"身份验证通过。"合成音带着奇异的颤抖，"记忆封锁解除中……"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苏晚晚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金属地面。她看见五岁的自己坐在钢琴前，另一个女孩在旁边哼唱。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连手腕内侧的蝴蝶印记都分毫不差。
"姐姐……"童声从记忆深处传来。
疼痛突然停止。苏晚晚抬起头，发现培养舱的玻璃倒影中，自己的眼睛正在发出幽蓝光芒。警报声戛然而止，涌入大厅的武装人员全都僵在原地。
"他们来了。"合成音轻声说，"你准备好了吗？"
苏晚晚站起身，走向最近的培养舱。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身影，与记忆中的姐姐完全重合。
"让他们来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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