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泪弹的白烟在穹顶下翻滚,苏晚晚瞳孔一缩。那抹淡紫色指甲正从培养舱废墟里缓缓探出,像是深海里浮起的水母触须。
"连痛觉都是编程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
林墨在地上抽搐,防护服裂缝渗出蓝色数据流,像血管里淌出的电子血。他的手指还在往前爬,指尖划过金属地板的声响混着警报声刺进耳膜。
紫甲手指的主人完全现身时,苏晚晚踉跄后退撞上控制台。女人发梢滴落淡紫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她伸手拂开苏晚晚额前碎发的动作太过温柔,指尖却冷得像刚从冰柜取出的手术刀。
童年记忆突然闪现:铁床上的小女孩手腕有道蝴蝶状伤疤,正在注射器下瑟瑟发抖;模拟教室黑板上写满她熟悉的字迹;林墨递咖啡时袖口露出的条形码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些..."苏晚晚喉头发紧。
"情感模拟完成度97.3%。"全息屏弹出实验日志,数字红得刺眼。
林墨突然大笑,笑声扭曲得不像人类发出的。他撑起身子,瞳孔转为机械蓝:"你们都是失败品。"话音未落,自毁程序倒计时在穹顶上方亮起:00:15:00。
"接收完整记忆吗?"S-001的手指停在苏晚晚眉心。视觉突然扭曲,暴雨夜的手术台画面重现眼前——这次她清楚看见自己胸口冒血时,顾南舟扑向手术台的背影。
玻璃爆裂声撕开时空裂缝。顾南舟从天而降,军靴碾碎满地玻璃蝴蝶。他与林墨瞬间交手,匕首划过数据流留下电弧,蓝紫色火花溅在苏晚晚脸上。
"你才是我一直在等的人。"顾南舟说话时将注射器扎入她脖颈。冰凉的记忆清洗液顺着血管蔓延,苏晚晚看见他眼底闪过红光。
控制台浮现新选项:"继承者认证"。S-001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妹妹。"
培养液漫过脚踝时,苏晚晚将U盘插入太阳穴接口。蓝光神经网络在两人间交织成茧,现实时间仿佛被拉长。S-001指尖浮现相同蝴蝶印记,合成音警告声忽远忽近。
拥抱来得猝不及防。S-001发丝间闪过红光,外部装甲车探照灯穿透穹顶。顾南舟倒地时手掌张开,芯片红点在血泊中闪烁。林墨最后呢喃:"她说过你会改变决定..."
所有培养舱同步开启的轰鸣声中,苏晚晚闭上双眼。胎记上的蝴蝶纹路完整浮现,翅膀每一片都刻着不同的实验编号。
[未完待续]穹顶外传来装甲车履带碾过玻璃的声响。苏晚晚后颈的注射口还在发烫,顾南舟倒地时攥着的芯片正被血泊浸透。
"启动紧急预案!"穿电磁制服的武装人员撞开防爆门,枪口在控制台上方划出红点。S-001转身时裙摆扬起淡紫色液体,在金属地面画出诡异的星轨图。
林墨的机械瞳孔突然闪烁:"等等..."他撑着残破的防护服站起,蓝色数据流从脖颈断口喷涌而出,"她还没看到最后的..."
警报声戛然而止。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白光,映出十二具与苏晚晚面容相同的躯体。S-001的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睫毛:"妹妹,该回家了。"
控制台弹出全息键盘,倒计时变成跳动的血色数字。苏晚晚掌心的U盘渗出更多血珠,在插入接口前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小心背后!"顾南舟翻身跃起,军靴碾碎逼近的枪口。他的手掌按住苏晚晚太阳穴的瞬间,芯片红光顺着神经突触蔓延至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