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跪坐在金属地板上，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芯片渗出的淡蓝色液体滴落在地面，在警报红光中泛着诡异微芒。远处传来WM部队逼近的脚步声，靴底碾碎玻璃的声响像无数把刀在切割空气。
林墨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肩膀，将他钉在墙上。血珠一滴滴落在苏晚晚脚边，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暗红痕迹。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控制台中央悬浮的银色光球突然剧烈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苏晚晚瞳孔泛起银光，芯片自动飞向光球中心，在接触瞬间迸发出耀眼蓝光。整个控制室剧烈震动，警报声陡然变调。
"欢迎回来，S-002。"
机械合成音在密闭空间回荡。苏晚晚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的意识拉入某个虚幻空间。周围景象开始扭曲，金属墙壁化作流动的光影。
空间重组完成，她发现自己站在三年前的Luna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纹桌面上，空气中飘着现磨咖啡的香气。顾南舟坐在对面，正在用银勺搅拌拿铁。
但这不是真实的记忆。顾南舟的眼神冰冷，手中的咖啡杯印着WM标志。他翻开黑色笔记本，用钢笔记录："Subject S-002今日首次表现出异常情感波动。"
苏晚晚浑身发冷。她看见"自己"正对着空气微笑，仿佛真的沉浸在甜蜜约会中。桌上的手机亮起，显示日期是2021年3月18日——正是她重生归来的时间点。
"够了！"
她大喊一声，空间产生细微涟漪。顾南舟的身影开始扭曲，化作无数像素点消散在空气中。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是雨夜的十字路口，刺眼的车灯划破雨幕。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蜷缩在马路中央，而姐姐正朝她跑来。但这一次，姐姐没有推开她。
"为什么要保护你？"
姐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金属质感："因为我欠你的。三年前那场车祸，我本该死的。"记忆碎片刺入脑海，画面不断重复：姐姐推了她一把。
"不..."
苏晚晚抱住头，芯片在胸前疯狂震动："不可能..."她想起培养舱中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想起林墨说她是奇迹，想起姐姐最后的拥抱。
空间突然撕裂，"姐姐"的真实影像浮现眼前。她眼角的泪痣位置与记忆里完全一致，连雨夜车祸后擦干泪水时的颤抖都分毫不差。
"妹妹，你在害怕什么？"
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嘲讽。
苏晚晚后退一步："你不是真正的姐姐。"影像微微颤动，"姐姐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她知道答案。"
"为什么？"影像的表情变得阴冷："因为你背叛了所有实验体同胞。"
"呯！"
控制室外传来枪声。林墨突然冲进来，手持注射器，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快住手！"他的声音沙哑："你会毁了自己！"
苏晚晚盯着他脖颈处渗出的血珠："你们谁不是在要我的命？"芯片感应到她的情绪波动，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林墨向前走了一步："我是来救你。"他举起注射器："这是终止药剂，可以结束这一切。"
"结束什么？"苏晚晚警惕地后退一步："结束我的生命吗？"
"结束这个程序。"林墨的手微微颤抖："你不是真正的苏晚晚，你只是WM制造的复制体。"
"那姐姐呢？她又是什么？"苏晚晚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是你的原型。"林墨叹了口气："你们都是WM的实验品。只有注射这个药剂，才能让你真正成为一个人。"
"成为一个人？"苏晚晚冷笑："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一个需要被'修复'的产品吗？"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控制台的银色光球剧烈震动，数据流疯狂滚动。林墨的表情变了："它要读取你的深层记忆了！快注射药剂！"
"不。"
苏晚晚摇头，瞳孔泛起银光："我要知道全部真相。"她将芯片插入胸前接口，剧痛席卷全身。画面一幅幅闪现：姐姐在销毁文件；她在培养舱中醒来；林墨签署终止程序时的痛苦表情...
"我明白了。"
她睁开眼睛，声音平静而坚定。林墨惊恐地后退："你做了什么？"
"我完成了继承者的认证。"苏晚晚望向远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WM系统的新主人。"
控制室开始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你疯了！"林墨大喊："这样会引来WM部队！"
"让他们来吧。"苏晚晚嘴角扬起："我已经受够了被人操控的命运。这一次，我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突然，一道光芒闪过。记忆画面浮现——姐姐自愿进入WM实验计划，成为S-001，而她才是最初的"人"。
"原来如此..."苏晚晚泪流满面，但眼神依然坚定："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欢迎回来，S-002。"
系统的声音响起。下一秒，整个空间陷入黑暗，警报声骤然停止。远处传来沉重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未完待续]"欢迎回来，S-002。"
系统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室回荡。黑暗中，金属墙壁上的指示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幽蓝的光芒映出苏晚晚苍白的脸。她站在原地，感受着芯片在胸前微微震动。
林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弩箭牢牢钉在墙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晚晚没有回答。她能感觉到某种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正在体内苏醒。那些记忆碎片像拼图般逐渐完整：姐姐在实验室里销毁文件时颤抖的手指，培养舱开启时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还有林墨在签署终止程序时泛白的指节。
警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的频率与之前截然不同。远处传来机械锁链滑动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大的门正在开启。
"他们在地下..."苏晚晚喃喃自语，瞳孔中银光闪烁，"整个城市都是个巨大的培养舱。"
林墨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不要相信系统的任何暗示！那会让你..."
话音未落，控制台中央的银色光球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一道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显示着WM部队正在快速逼近的画面。数百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在通过地下通道向这里集结，他们手持的武器闪着幽蓝的电弧。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苏晚晚轻轻一笑，抬起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光球竟然随着她的动作缓缓移动，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林墨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控制核心系统？"
苏晚晚没有解释。她能感觉到光球中涌动的数据流，就像能听见自己心跳一样清晰。她轻轻挥手，控制室的金属门轰然关闭，防护闸重重落下。
"当年姐姐自愿成为S-001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是不是也经历了这些？"
林墨的脸色更加苍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因为我是最初的那个人。"苏晚晚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姐姐是第一个实验体。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林墨剧烈喘息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意识空间存活那么久...这就是为什么系统会认你为主..."
外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WM部队已经逼近到走廊尽头。突然，整个控制室剧烈晃动，天花板上的照明灯闪烁几下，熄灭了。应急灯随即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们来了。"林墨咬紧牙关，"快注射药剂！就算要死，也要作为一个人死去，而不是..."
"不是WM系统的主人？"苏晚晚打断他的话，轻轻抚摸胸前的芯片，"姐姐用自己的生命换来我的生存机会。现在轮到我来守护这一切了。"
她站起身，走向控制台。光球自动飞到她头顶，在空中旋转着投射出无数数据流。苏晚晚闭上眼睛，感受着信息洪流涌入脑海。
突然，她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银白色。控制室的每一个角落都亮起了微光，金属墙壁上浮现出复杂的电路纹路，如同活物般流动闪烁。
"开始了。"她说。
林墨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松开紧握注射器的手，任由它落在地上。"祝你好运。"他轻声说。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控制室陷入诡异的寂静。下一秒，所有的显示屏同时亮起，数百个监控画面展现着WM部队逼近的画面。苏晚晚抬起手，所有屏幕瞬间变成纯白。
"让他们来吧。"她轻声说，"这一次，换我来守护姐姐的选择。"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走廊中回荡着重型武器上膛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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