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自卑的严×太阳般的小贺
(私设请勿上升正主)文笔不大好,大家轻喷多多支持
第2天的早读课的铃声像根绷紧的弦,在严浩翔耳边骤然断裂。他刚把书包甩到桌上,指尖就触到了一片温热——抽屉里塞着盒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晨光透过窗户斜切进来,在奶盒上洇出层柔和的白。
盒身上贴着张便利贴,画着个歪头笑的小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早饭要吃热的。”
严浩翔的眉骨猛地跳了跳。他捏着奶盒的边角,指腹碾过那行字,纸页被按出浅浅的褶皱。昨天操场边滚落的汽水罐还在眼前晃,金属碰撞地面的闷响,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起身要把牛奶扔进垃圾桶,刚走到过道,就撞见贺峻霖抱着作业本从外面进来。明黄色的卫衣在灰扑扑的走廊里格外扎眼,像团烧得正旺的小火焰。
“哎你看到我给你……”贺峻霖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他手里的牛奶盒,眼里的光暗了暗,却还是扯出笑,“那个是鲜牛乳,我妈早上刚订的,热过的不腥。”
严浩翔没说话,径直走向教室后排的垃圾桶。金属桶被撞得叮当作响,牛奶盒掉进去时,溅出几滴奶渍在他鞋面上——那双洗得发白的旧鞋,鞋尖的破洞还没有补。
贺峻霖的脚步声跟过来,停在他身后半步远。“你是不是不喜欢喝牛奶?”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点,“那明天我给你带豆浆?甜的还是咸的?”
“不用。”严浩翔转过身,语气冷得像结了冰,“贺峻霖,别烦我。”
贺峻霖脸上的笑僵住了。他看着严浩翔眼底翻涌的排斥,突然想起昨天对方藏在身后的手——指节泛白,像是在死死攥着什么,又像是在拼命压抑什么。
“我不是……”他想解释,却被严浩翔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里裹着层厚厚的冰壳,冰壳底下似乎藏着片焦土,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烧过的痕迹。
严浩翔转身回座位时,后背绷得像块铁板。脑海里突然窜出个片段——七岁那年,邻居家的阿姨给他塞过块奶油蛋糕,说“浩翔真可怜”。可转头就听见她跟别人说“那孩子爹妈不要了,性格怪得很”。后来那块蛋糕被他埋在了奶奶家的老槐树下,甜腻的奶油混着泥土,在记忆里发了霉。
温暖从来都不是免费的。要么带着怜悯的刺,要么藏着随时会收回去的期限。
可贺峻霖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午休时严浩翔趴在桌上啃干面包,后脑勺突然被人戳了戳。贺峻霖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座位旁,手里举着袋橘子味的果冻:“这个给你,比面包好吃。”
严浩翔猛地抬头,面包渣掉在裤子上。“说了别烦我。”
“我就说一句话。”贺峻霖把果冻往他胳膊底下塞,声音压得很低,“我看到你校服袖口磨破了,我妈会缝补,要不要……”
“不用!”严浩翔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周围同学看过来。他攥着面包的手指在发抖,指甲深深掐进粗糙的面包瓤里,“我的事不用你管。”
贺峻霖被他吼得愣在原地,手里的果冻袋被捏得变了形。他看着严浩翔泛红的眼角,那不是愤怒,更像被逼到墙角的慌张。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这人竖起的尖刺,或许不是用来伤人,是用来防备。
放学后严浩翔收拾书包,发现那袋果冻被塞进了他的侧袋。透明的包装袋上,印着只笑眯了眼的橘子,像贺峻霖刚才没说完的话,软乎乎地硌在他肋骨上。
他站在教室后门,看着贺峻霖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明黄色的卫衣在人群里忽隐忽现。风掀起他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干净的白T恤。美好的像一位不谙世事的天使。
严浩翔掏出那袋果冻,手指在冰凉的包装袋上停了很久,最终还是将他塞进了口袋。
口袋里还揣着奶奶留下的旧针线包,布面磨得发亮。昨晚他对着袖口的破洞缝了半天,线头绕成乱糟糟的一团,像他此刻的心烦躁而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