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术语

"走吧，赶早集能卖个好价钱。"

他拍了拍车辕，示意我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你真要陪我去？"

"怎么，信不过我？"他挑眉。

"不是..."我咬了咬唇，"只是..."

"只是怀疑我别有用心？"

他似笑非笑地接话，然后突然凑近，在我耳边低声道，"放心，若我想害你，那晚你偷溜进'那个地方'时，我就已经动手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看见了！

他看见我进出灵泉空间了！

"你...你..."

我舌头打结，后背冷汗涔涔。

陆砚之却轻松地跳上车，伸手拉我："再不走就错过早市了。关于你的...小秘密，我们路上慢慢聊。"

我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心跳如擂鼓。

驴车缓缓前行，晨风吹散了些许紧张。

我偷瞄陆砚之的侧脸，发现他居然在笑！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笑云姑娘此刻的表情，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目视前方，"不必担心，我对你的秘密没兴趣——至少没有恶意。"

"那你为什么..."

"好奇罢了。"

他转头看我，"一个村姑，却懂'光合作用'，会改良土壤，还有那神奇的'药水'...任谁都会好奇，不是吗？"

我沉默片刻，决定反守为攻：

"那你呢？一个商人，却对农事如此了解；说是行商，手上却没有常年奔波的老茧；言谈举止更像读书人，却又精通市井之道...顾公子不觉得自己的破绽更多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云姑娘慧眼如炬。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探究你的秘密，你也别打听我的来历，如何？"

"成交。"

我勉强同意，心里却打定主意要查清他的底细。

太阳升起时，我们到了县城。

集市已经人声鼎沸，各色摊位沿街排开，叫卖声此起彼伏。

陆砚之轻车熟路地领我到一处位置不错的空地，帮我把菜筐卸下。

我正要摆摊，他却拦住我："不急，先看看行情。"

他带着我在集市转了一圈，观察其他菜贩的价格和品质。

那些白菜跟我的比起来，简直是歪瓜裂枣。

"可以定价了。"

回到摊位，陆砚之胸有成竹地说，"普通白菜三文钱一斤，我们的可以卖五文。"

"五文？"

我瞪大眼睛，"太贵了吧？"

"物以稀为贵。"

他慢条斯理地摆出几棵品相最好的白菜，像展示艺术品一样精心布置，"而且，我们要卖给对的人。"

"对的人？"

"酒楼、大户人家的采买，他们不在乎多花几文钱，只要东西好。"

他解释道，"普通百姓不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我恍然大悟："这叫市场细分！呃...我是说..."

我赶紧住口，差点又露馅。

陆砚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却没追问，而是开始教我怎么吆喝：

"别说'新鲜白菜'，要说'灵泉浇灌的翡翠白菜'。"

"这不是虚假宣传吗？"

我小声抗议。

"这叫商业话术。"

他狡黠地眨眨眼。

很快，我们的摊位前围满了人。

那水灵灵的白菜在阳光下像翡翠一样闪闪发亮，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这白菜怎么卖？"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问。

"五文一斤，买五斤送半斤。"

陆砚之微笑道。

"这么贵？"

"您看这品相，"顾砚之掰下一片菜叶递过去，"生吃都是甜的。"

那人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真是奇了！给我来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