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砚商行总部后院的实验田里，我正蹲在地上检查新一批金丝米的长势。初夏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背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夫人，喝点酸梅汤吧。"丫鬟小桃端着漆盘走过来。
我道了声谢，接过青瓷碗一饮而尽。冰凉的酸甜滋味瞬间驱散了暑气，让我想起现代喝的柠檬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了，许多现代的记忆开始模糊，但味觉却格外顽固。
"云姑娘！云姑娘！"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我抬头看去，商行的管事老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好了！东城农场的作物突然大面积枯萎！"
"什么？"我猛地站起身，"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今早工人去浇水，发现整片药田都蔫了！顾少爷已经赶过去了，让我来请您。"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吩咐小桃："去把我书房那个红木匣子拿来，然后备马！"
东城农场是我们的重要药材基地，种着价值千金的黄芪和当归。若是全部枯死，不仅损失惨重，还会影响与官府的药材合约。
一刻钟后，我骑马赶到东城农场。远远就看见顾砚之站在田埂上，一袭月白色长衫在风中翻飞。即使隔着老远，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怎么回事？"我跳下马，快步走到他身边。
顾砚之眉头紧锁，指向药田："你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整片药田的植株都耷拉着叶子，原本翠绿的叶片泛着不健康的黄褐色，有些甚至已经干枯。这绝不是正常的生长现象！
"昨天还好好的..."我蹲下身，挖出一株黄芪查看根部。根系发育正常，没有腐烂迹象，但就是莫名萎蔫。
"我已经派人去查水源和土壤了。"顾砚之沉声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除非...和灵泉空间有关。"
最近一个月，灵泉空间确实有些异常——泉水流量变小了，空间边缘偶尔会出现不稳定的波动。我一直以为是使用过度，没太在意。
顾砚之眼神一凛："先别声张，我们单独谈谈。"
他拉着我走到农场角落的小屋里，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开口："你最近用灵泉水浇灌过这些药材吗？"
"当然没有。"我摇头，"灵泉水那么珍贵，我只用在实验田和少量珍稀品种上。这些普通药材都是用常规方法..."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顿住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怎么了？"顾砚之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异常。
"上周...我做过一个实验。"我声音发颤，"用稀释的灵泉水改良了东城农场的水渠...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提高普通药材的品质..."
顾砚之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
"可能是灵泉水出了问题！"我急得眼眶发热，"如果真是这样，那其他用过改良水渠的农场也会..."
"别慌。"顾砚之按住我的肩膀，"我们先确认原因。你能进空间查看吗？"
我点点头，闭上眼尝试进入灵泉空间。熟悉的眩晕感过后，我站在了空间中央。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原本汩汩流淌的灵泉几乎干涸，只剩下细弱的水流；周围的木架歪斜倒塌，我存放的种子和工具散落一地；更可怕的是，空间边缘出现了诡异的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张。
"怎么会这样..."我颤抖着触碰那些扭曲的边缘，手指却穿了过去，仿佛那里已经不存在实体。
匆忙退出空间，我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顾砚之。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听起来像是空间正在崩溃。"
这个词让我浑身发冷。灵泉空间是我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也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如果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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