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所以您就把我送走了？"我忍不住问。

顾老爷面露愧色："我...我害怕这种超常的力量会给顾家带来灾祸。正好青云私奔后不久，我就谎称你是她的孩子，托人送到了偏远山村。"

"那书生呢？"

"不知所踪。"顾老爷摇头，"只留下这本《灵泉录》和一句话——'灵泉枯竭之日，便是两界通道开启之时'。"

书房里一片寂静。我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信息，脑中乱成一团。灵泉连接两个世界？通道开启？这是否意味着...我能回到现代？

顾砚之的手突然收紧，力道大得让我生疼。我转头看他，只见他脸色苍白，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别怕。"我轻声安慰，"我不会..."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我仿佛漂浮在无边黑暗里，远处有一点光亮。随着意识逐渐清晰，那光亮也越来越近，最后化作一个熟悉的空间——我的灵泉空间，但比之前更加残破不堪。泉水完全干涸，地面龟裂，木架东倒西歪。

"这是哪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见顾砚之站在身后，一脸茫然。

"你怎么进来的？"我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他环顾四周，"刚才你晕倒了，我抱着你，突然就到了这里。"

这太奇怪了。以前只有我能进入灵泉空间，顾砚之从未来过。难道空间崩溃导致规则改变了？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我拉起他的手，向空间中央走去。那里原本是泉眼所在，现在只剩下一个干涸的凹坑。

坑底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蹲下身，发现是一块金属板，上面刻着几行字：

【灵泉系统即将关闭】 【跨时空连接不稳定】 【请使用者尽快决定：留下/返回】

我的手颤抖着抚过那些文字。这分明是现代科技的产物！难道灵泉空间真的是某种高科技设备？

"这是什么意思？"顾砚之皱眉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顾砚之，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距离现在一千多年的未来世界。灵泉空间是我在那个世界的实验室变的，它连接着两个时空。现在，它要关闭了，我必须做出选择——留下，或者回去。"

顾砚之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所以...你要走了？"

"我不知道。"我痛苦地摇头，"我的家人、朋友都在那个世界，但这里...这里有你，有我们共同建立的一切..."

"你爱他们吗？"他突然问。

"当然。"

"那你爱我吗？"

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不一样..."

"不，这很公平。"顾砚之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如果你更爱他们，就回去；如果更爱我，就留下。很简单。"

他说得如此轻巧，仿佛在讨论明天吃什么。但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他而言有多残忍。

"我不能这么比较。"我哽咽道，"两个世界对我都很重要..."

"那就抛硬币吧。"顾砚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字是留，花是走。"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将铜钱弹向空中。铜钱旋转着上升，在到达最高点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抓住了它。

"不。"我把铜钱握在手心，"我不需要靠运气做决定。"

"那靠什么？"

"靠这里。"我按住自己的心口，"顾砚之，无论有多少个世界，只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感到真正的归属——那就是有你在的地方。"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就在这时，金属板上的文字发生了变化：

【选择确认：留下】 【系统关闭倒计时：24小时】 【最后功能：记忆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