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y

"你说金线草为何总在结籽期枯萎？"我咬着荷花酥问道，"土壤、水源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陆砚之沉思片刻："会不会是授粉的问题？我记得《齐民要术》中提到过，有些药材对授粉方式很挑剔。"

我眼前一亮："有道理！金线草雌雄异株，我们种植时是按一半对一半的比例..."

话未说完，药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我们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整片金线草田里，工人们乱作一团，有人大喊"有毒"，有人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怎么回事？"陆砚之一个箭步冲上前。

周管事脸色惨白地跑来："东家！不好了！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有好几个人说头晕目眩..."

我立刻蹲下检查最近的一株金线草。叶片青翠，茎秆挺拔，没有任何病害迹象。但当我拨开草丛，发现土壤表面有一层细微的白色粉末。

"这是..."我沾了一点在指尖，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砒霜？!"

陆砚之脸色骤变："所有人立刻离开药田！不要碰任何植物！"

混乱中，我数了数，有七个工人出现中毒症状，最严重的是负责浇水的李老汉，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快抬到阴凉处！"我指挥着，同时从腰间荷包里取出常备的解毒丸，"先服这个缓解，青杏，快去我书房取甘草、绿豆和防风..."

"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周管事擦着汗说。

"等大夫来就晚了！"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是砒霜中毒，必须立刻处理！"

陆砚之按住我的肩膀："别慌，按你说的做。"他转向众人，声音沉稳有力，"所有人听夫人安排，动作快！"

有了他的支持，我很快镇定下来。工人们被安置在树荫下，我用随身带的小刀划开中毒者的指尖放血，同时让人煮绿豆甘草汤。当青杏取来药材后，我现场调配了解毒散。

"夫人连医术都懂？"周管事惊讶地看着我娴熟的操作。

"略通皮毛。"我含糊其辞，总不能说这是现代医学常识。灵泉空间消失后，我从里面带出的医书成了宝贵财富。

忙活了半个时辰，中毒最深的李老汉终于睁开了眼睛，其他人症状也缓解了不少。这时，陆砚之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药田水源被人投毒了！

"是蓄意破坏。"陆砚之面色阴沉，"山上的引水渠里发现了砒霜残留。"

我心头一颤。霁砚商行成立以来，虽然也遇到过商业竞争，但如此恶毒的手段还是第一次。

"会是谁..."我刚开口，突然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初霁！"陆砚之及时接住我，声音里是罕见的惊慌，"你怎么了？"

我想说没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最后的意识里，是陆砚之将我打横抱起时手臂的颤抖，和他衣襟上淡淡的沉香味。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我躺在卧房的拔步床上，窗外夕阳将云彩染成金红色。陆砚之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但眼睛却盯着虚空，眉头紧锁。

"砚之..."我轻声唤他。

书"啪"地掉在地上，他几乎是扑到床前："你醒了！感觉如何？还晕吗？想吐吗？"

我摇摇头，想坐起来，却被他按回枕上："别动，大夫说你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