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儿四岁那年春天,老道士再次登门。这次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明尘要随他云游三年,不能再来教导金穗儿了。
"不过小小姐已经掌握了基础,剩下的就靠她自己领悟了。"老道士捋着胡须说,"三年后,贫道会再来,届时..."
他话未说完,金穗儿突然从内院跑出来,一头扎进明尘怀里:"小师父不要走!"
我们都愣住了。明尘那张总是板着的小脸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轻轻拍了拍金穗儿的背:"我...我会回来的。"
"拉钩!"金穗儿伸出小手指。
明尘犹豫了一下,郑重地勾住她的小指:"拉钩。"
老道士意味深长地笑了:"看来三年后的缘分,已经定下了。"
他们走后,金穗儿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直到陆砚之带她去放风筝才重新笑起来。晚上哄睡时,她突然问我:"娘亲,明尘哥哥会像爹爹对娘亲那样,永远和穗穗在一起吗?"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烛台:"穗穗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揉着眼睛,声音越来越小,"穗穗喜欢明尘哥哥身上的味道...像雨后竹林..."
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我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才四岁就知道"喜欢"了?
回到卧房,我把这事告诉陆砚之,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什么?那小子敢勾引我女儿?!"
"你小声点!"我拉他坐下,"孩子话罢了,你急什么?"
"不行,我得提前准备。"他咬牙切齿地盘算着,"等那小子再来,我要考他文才武艺,通不过就别想靠近我女儿!"
我笑得直不起腰。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男人,如今竟为四岁女儿的"初恋"吃醋,说出去谁信?
夜深人静时,我靠在陆砚之肩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忽然想起现代的一句话:儿女是父母一生最甜蜜的负担。
是啊,从灵泉空间到金穗儿,从穿越女到药商之妻...这一路走来,多少不可思议,多少酸甜苦辣。但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有这个小家在身后,再离奇的命运,我也甘之如饴。
陆砚之似乎感应到我的思绪,轻轻吻了吻我的发顶:"睡吧,明天还要带穗穗去采药呢。"
我点点头,闭上眼,梦里是一片金色的麦浪,和一家三口在田间欢笑的身影。
……
御前药童
"我不穿这个!扎脖子!"五岁的金穗儿把绣着金线的锦缎外袍扔在地上,小脸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我叹了口气,捡起衣袍:"穗穗乖,这是进宫见皇上必须穿的礼服。"
"那也不穿!"她光着脚丫在青砖地上蹦跶,"我要穿娘亲做的棉布衣裳!"
陆砚之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又闹脾气?"
"你女儿嫌礼服扎人。"我无奈地摊手。
他蹲下身,与金穗儿平视:"穗穗知道吗?爹爹第一次见皇上时,穿的衣服比这还扎人,痒得我想挠又不敢挠,差点憋出病来。"
金穗儿眨巴着大眼睛:"真的吗?"
"真的。"陆砚之做了个夸张的瘙痒动作,"但爹爹忍住了,因为皇上会赏给能忍的人甜甜的蜜饯果子。"
"蜜饯?"金穗儿眼睛一亮,"那穗穗也忍!"
我悄悄冲陆砚之竖大拇指。还是他有办法,知道女儿最爱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