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这是金穗儿第一次随我们进京。三个月前，皇上听闻"霁砚药行"有位"药仙童女"，特意下诏要见见。皇命难违，我们只能带着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踏上赴京之路。

"记住，在宫里不能乱跑，不能乱摸，更不能..."我一边给金穗儿梳头一边叮嘱。

"不能乱用金光！"她抢着回答，"娘亲都说一百遍啦！"

陆砚之笑着把一块桂花糖塞进女儿嘴里："乖，今天表现好，明天带你去吃全京城最好吃的糖葫芦。"

马车驶入皇城时，金穗儿扒着车窗，小脸贴在琉璃上："哇！房子会发光！"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阳光下，宫殿的金瓦确实熠熠生辉。但让我心惊的是，金穗儿的瞳孔又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是她能力即将显现的前兆。

"穗穗，深呼吸。"我赶紧握住她的小手，"想想明尘哥哥教你的。"

她乖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片刻后，眼中的金光褪去了。

"夫人不必紧张。"随行的老嬷嬷笑道，"小小姐这是头回见皇城，老奴当年第一次来，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呢。"

我勉强笑笑，心却悬着。金穗儿的能力虽已控制得很好，但在皇宫这种地方，万一出点差错...

太和殿前，我们按礼制跪候宣召。金穗儿穿着那身绣金线的礼服，像模像样地跪在我身边，小腰板挺得笔直，引来不少宫人侧目。

"宣——霁砚商行陆砚之携妻女觐见！"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喝，我们缓步进入大殿。金碧辉煌的殿堂上，年轻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两旁站着文武百官。

"草民叩见皇上。"陆砚之领着我和金穗儿行大礼。

"平身。"皇帝的声音出奇地和善，"这就是传闻中的'药仙童女'？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金穗儿怯生生地抬头，那双遗传自陆砚之的凤眼好奇地打量着皇帝。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小丫头今天梳着双丫髻，衬着雪白的小脸和红润的嘴唇，确实像年画上的仙童般灵秀可爱。

"好个灵秀的孩子。"皇帝笑道，"听说你能让枯木逢春？"

陆砚之刚要回答，一名侍卫匆匆进殿："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突然晕厥，御医们束手无策！"

殿内顿时大乱。皇帝起身就要往后宫去，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我们："陆爱卿，不如让你家小女一试？"

我和陆砚之同时变色。这可是太后，万一有个闪失...

"草民女儿年幼，恐怕..."陆砚之硬着头皮推辞。

"无妨。"皇帝摆摆手，"御医既已束手，权当一试。"

就这样，我们被带到了慈宁宫。太后躺在凤榻上，面色灰白，呼吸微弱。金穗儿被抱到床前，小手轻轻碰了碰太后的额头。

"娘亲，"她小声对我说，"老奶奶身体里有小虫虫在咬。"

我心头一跳——这症状听起来像是寄生虫感染？

"穗穗能帮老奶奶赶走小虫虫吗？"我轻声问。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我紧张地看着她的小手，生怕冒出金光引起骚动。但令我惊讶的是，这次没有任何可见的异象，只有太后突然轻咳了几声，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半刻钟后，太后睁开了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满屋子的御医、宫人跪了一地，高呼"千岁"。皇帝惊喜地看着金穗儿："小仙童果然名不虚传！"

金穗儿却扁了扁嘴："娘亲，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