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控的心动与月下笛音
赵虎被送去思过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外门，那些原本还想找笑晏麻烦的弟子顿时收敛了心思。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不起眼的小师妹如今成了凌云仙尊跟前的“特殊人物”，没人敢再轻易招惹。
笑晏倒乐得清静，正好专心修炼。有凝露辅助，加上系统优化的功法，她的灵力进展一日千里，不过几日就突破了炼气一层，比原主一年的修行成果还要显著。
这日傍晚，她刚结束修炼，就收到了沈清辞的传讯，让她戌时去书房一趟。
“系统，这次又是什么任务？不会又让我抄书吧？”笑晏揉着发酸的手腕，对那密密麻麻的古籍还有点阴影。
“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稳定，无异常指令。推测为常规指导或……关怀互动。”系统的语气难得有些不确定。
笑晏来到书房时，沈清辞正坐在窗边喝茶。夕阳的余晖透过竹窗洒进来，给他白衣镶上一层暖金边，冲淡了几分清冷。桌上摆着两副碗筷，旁边的食盒正冒着热气。
“师尊。”她有些意外，“您这是……”
“坐下用晚膳。”沈清辞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今日膳房做了灵鱼羹，对炼气期修士稳固灵力有好处。”
笑晏依言坐下，看着他熟练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羹，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这样同桌吃饭已经过千百次。她心里有些发慌，这位仙尊的关怀是不是有点太“日常”了？
“多谢师尊。”她小声道谢，低头舀了一勺鱼羹。鲜嫩的鱼肉混着灵米的清香在舌尖化开，暖意顺着喉咙一路流到心底。
沈清辞看着她小口喝汤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柔和：“修炼进度不错，炼气一层已稳固。但不可急于求成，基础需打牢。”
“弟子明白，多谢师尊指点。”笑晏连忙点头。
两人安静地用着膳，没有多余的交谈，却奇异地不觉得尴尬。竹林里传来晚风拂叶的沙沙声，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
笑晏偷偷抬眼，正好对上沈清辞看来的目光。他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盛着整片星空，看得她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汤。
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系统！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35！剧情偏离值+3%，总偏离值16%！”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开。
笑晏差点把汤勺掉在地上。好感度35？这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晚膳结束后，沈清辞让她留下整理典籍。笑晏抱着一摞书在书架前分类，偶尔抬头，总能看到沈清辞坐在窗边看书的身影。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的侧脸，安静得像一幅画。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整理完最后一本书，转身刚要禀报，就听见一阵清冽的笛音响起。
是沈清辞拿起了那支玉笛，正在月下吹奏。
笛声不同于上次的孤寂，这次的旋律带着一丝柔和的暖意，像晚风拂过湖面，泛起圈圈涟漪。音符在竹林间流淌，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温柔的气息。
笑晏看得有些出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辞，褪去了仙尊的清冷疏离，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专注的神情让人心头微动。
一曲终了，沈清辞放下玉笛，回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笑晏猛地回过神，脸颊爆红，连忙低下头：“师、师尊，典籍已整理完毕。”
沈清辞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依旧平静：“嗯，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是。”笑晏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直到走出竹林，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还有月下温柔的笛音，都让她心头乱成一团麻。
“系统，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很奇怪？”她有些慌乱，“他会不会看出来什么？”
“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脸颊温度升高……符合‘心动’特征。”系统一本正经地播报，“警告！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可能影响任务判断！当前剧情偏离值稳定在16%。”
笑晏：“……”
她才没有心动！只是被那笛声吓到了而已！
可脑海里却总是挥之不去沈清辞月下吹笛的身影，还有他看过来时那双深邃的眼眸。
回到小院，笑晏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这几次的互动。沈清辞的态度确实越来越奇怪，从最初的冷淡疏离，到后来的指导关怀，再到现在的月下共餐、吹奏笛音……这根本不是攻略，反而像是他在主动靠近。
“系统，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笑晏忍不住猜测，“比如想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
“数据不足，无法分析。但目标人物行为未表现出恶意，反而释放了大量友好信号。”系统回答。
笑晏叹了口气，放弃了思考。不管这位仙尊打的什么主意，她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沈清辞那双温柔的眼眸，她的心就忍不住乱跳。
这晚，笑晏做了个梦。梦里她站在竹林里，沈清辞拿着玉笛站在月下，对她伸出手，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她融化……
第二天醒来时，笑晏发现自己居然笑出了声。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懊恼地想：完了，这剧情好像真的越来越失控了。
而此刻的书房里，沈清辞看着水镜中笑晏懊恼拍脸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笛，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笑。
这只小狐狸，终于开始心慌了么？
有趣。
他原本只是觉得她有趣，想多观察几分，却不知不觉间，将目光停留得越来越久。她认真抄书的模样，被欺负时强装镇定的样子，还有听到笛音时泛红的脸颊……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起圈圈涟漪。
或许，这场原本只是出于好奇的关注，正在朝着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方向发展。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笑晏，还不知道，她的攻略任务早已偏离轨道，一场属于她和凌云仙尊的情缘，正在这青云宗的竹林月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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