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吏部风波与并肩而立
从破庙回来后，谢晏之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他虽依旧话少，但看向笑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信任，偶尔还会主动与她讨论朝堂局势。笑晏知道，这是信任萌芽的信号，也是阻止他黑化的关键一步。
这日清晨，谢晏之刚到吏部任职，就被侍郎张大人故意刁难——将三年来积压的旧案全部丢给他，限他三日内整理完毕，否则便以“办事不力”参他一本。
“谢大人刚回京，想必对吏部事务还不熟悉，这些旧案琐碎得很，可得辛苦你了。”张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眼底满是讥讽。他是当年构陷谢家的主谋之一，自然见不得谢晏之东山再起。
谢晏之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指尖微微收紧，却面上不动声色：“下官遵命。”
回到值房，他看着那些杂乱无章的卷宗，脸色沉了下来。三日内整理完这些旧案，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张侍郎摆明了是想让他刚上任就出丑。
正当他思索对策时，值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笑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我听林府的下人说你被刁难了？”笑晏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瞬间明白了七八分，“张侍郎故意的吧？”
谢晏之颔首，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那可不能如他所愿。”笑晏打开食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糕点和一碗灵米粥——这是她用系统积分兑换的食材，能提神醒脑，“先吃点东西，我帮你一起整理。”
谢晏之愣了一下：“你？你懂这些案牍之事？”
“略懂一些。”笑晏拿起一本卷宗翻开，“江南的县衙也常处理田产纠纷，这些卷宗虽杂，但只要分类整理，找出规律就好办了。”她一边说一边快速浏览，指尖在卷宗上轻点，“你看，这些是田产案，归为一类；这些是官员任免记录，归为一类……”
她的动作麻利，思路清晰，很快就将几本卷宗分门别类。谢晏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她只是个娇弱的江南姑娘，没想到竟对案牍之事如此熟练。
“你……”
“别发呆啦，快来帮忙！”笑晏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我们分工合作，你负责核对数据，我负责分类摘抄，争取今晚就能理出个头绪。”
谢晏之不再犹豫，坐下与她并肩整理卷宗。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卷宗的墨香混合着糕点的甜香，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笑晏的效率极高，不仅分类精准，还能快速找出卷宗中的矛盾点。谢晏之核对数据时，她总能提前指出错误之处，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你怎么懂这么多？”谢晏之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好奇。
“在家时帮父亲处理过账册呀。”笑晏随口胡诌，心里却暗道：当年在青云宗整理典籍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两人忙到深夜，值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桌上的卷宗已经整理了大半，条理清晰地分类摆放着。
谢晏之看着揉着酸痛手腕的笑晏，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辛苦你了。”
“能帮上忙就好。”笑晏笑着说，“你看，只要方法得当，再难的事也能解决。就像你的处境，只要耐住性子，总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谢晏之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你说得对。”他忽然发现，有她在身边，那些积压了三年的阴霾，似乎都散去了不少。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谢晏之黑化值下降3%，当前黑化值82%。信任度提升5%，当前信任度25%。】
第二天一早，当张侍郎带着嘲讽的笑容来到谢晏之的值房，准备看他出丑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桌上的卷宗整整齐齐地分类摆放着，旁边还放着详细的汇总清单。
“这、这是你一夜整理的？”张侍郎不敢置信。
“是下官与舍妹共同整理的。”谢晏之语气平淡，将汇总清单递过去，“张大人可以查验。”
张侍郎接过清单翻看，上面的数据准确无误，分类清晰明了，比他手下的老吏整理得还要好。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想刁难对方，没想到反而被将了一军。
“不、不必查验了。”张侍郎讪讪地说，灰溜溜地离开了值房。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笑晏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晏之看着她笑弯的眉眼，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这次多亏了你。”
“我们是盟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笑晏眨眨眼，“不过，张侍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你要更小心了。”
谢晏之颔首：“我明白。他越是刁难，我越要做好本分，让他挑不出错处。”经历过这次风波，他的眼神更加坚定，眼底的戾气又淡了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谢晏之在吏部兢兢业业，处理事务滴水不漏，张侍郎几次想找茬都没能成功。而笑晏则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不仅帮他整理案牍，还时常给他出谋划策，提醒他避开官场陷阱。
两人的关系在并肩作战中越发亲近。谢晏之会在她看书时为她披上外衣，会在她蹙眉思索时递上一杯热茶，会在她偶尔提起江南时，安静地听她讲述水乡的故事。
而笑晏也渐渐发现，这个传闻中即将黑化的权臣，其实有着难得的赤诚与坚韧。他恨的是构陷家族的奸臣，而非整个朝堂；他隐忍蛰伏，为的不仅是复仇，更是想完成父亲“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遗愿。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谢晏之黑化值持续下降，当前黑化值75%。信任度提升至35%。】
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谢晏之送笑晏回宅院。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笑晏，”谢晏之忽然开口，语气认真，“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在仇恨里迷失了。”
笑晏停下脚步，看着他眼中真诚的谢意，笑着说：“是你自己本性善良，不愿被仇恨裹挟。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而已。”
谢晏之深深地看着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次回京，最大的幸运不是沉冤得雪的希望，而是遇到了眼前这个人。
“不管怎样，”他轻声道，“往后，有我在。”
这简单的五个字，却带着沉甸甸的承诺。笑晏的心微微一动，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忽然想起了青云宗的月光，想起了那个为她拂去脸颊灰渍的清冷仙尊。
她轻轻点头：“嗯。”
月光下，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暖意。属于他们的权谋之路，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谢晏之不再是孤身一人。而笑晏知道，阻止他黑化的任务，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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