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3老人：“唉，你在外头奔忙这许久，定是累坏了，快些去歇歇吧。”
老人摆了摆手，眼角眉梢都含着暖意，目光温柔地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嗯……
少年低低应了一声，郑重地向老人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与不舍。
少年那……小的就先告辞了。
说罢，少年便转身轻步走了出去。
少年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老人望着那扇轻轻合上的木门，脸上的笑意慢慢沉淀成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他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慢慢挪到桌边坐下，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是刚才特意给少年温着的，现在倒凉了大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老人端起姜汤抿了一口，温热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驱不散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碗放回桌上。夜风吹过院子，带来几声虫鸣，老人站起身，慢慢朝里屋走去，脚步虽缓，却带着一份踏实的安心。他回来了.....
少年推开门扉，便见老者立在廊下等他，月光在他肩头落了薄薄一层。
少年今夜在哪休息？
少年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微哑。
老者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带着夜露的微凉：
老者随老奴来便是，都安排妥当了。
走了许久，少年脚底板都泛起酸意，直到被老者引着踏入厢房，才终于卸下一身倦意，沉沉地躺倒在铺着暖被的床上。被褥晒得松软，还带着淡淡的阳光气息，刚沾到枕席，眼皮便重得再也撑不住，连老者轻手轻脚掩门的声响，都成了催他入梦的絮语。
不过多久，倦意便如潮水般漫过眼皮，他沉沉睡了过去。
角色1“欧阳兄～”
清朗的少年声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雀跃的拖腔。
眼前忽晃过一抹明黄，黄发少年正趴在木桌上，手肘稳稳支着桌面，下巴轻轻搁在交叠的手臂上，一双眼睛弯得像浸了月光的月牙，满是雀跃笑意。
角色1黄发少年：“你那傩戏面具舞得可真叫绝，”
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耍赖般的恳切。
角色1黄发少年；“教教我呗～”
目光直直落在正前方的人身上，热辣辣的期待几乎要漫出来。
少年（？？？他谁啊？）
少年心头一阵茫然，但觉得这场景既陌生又莫名熟悉。
角色2“哟～想学啊？”
另一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自身前响起，那语气里的熟稔，倒像是与他相识了多年。
角色1黄发少年：“嗯嗯嗯，求你了～”
黄发少年头点得像捣蒜，连额前的碎发都跟着轻轻晃动。
被唤作欧阳兄的少年故作沉吟，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两下，忽然抽过一旁的折扇“唰”地展开，半遮着脸挡住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声音却绷得正经：
角色2欧阳兄：“不教”
角色1黄发少年：“哎呦”
黄发少年“哎哟”一声，胳膊肘支着桌子往前凑了凑，故意拖长了调子：
角色1黄发少年：“别啊欧阳兄！你看我这诚意——”
说着还夸张地拍了拍胸脯，倒让折扇后欧阳兄笑的声闷不住地漏了半分。
角色2欧阳兄：“行行行，怕了你了。”
欧阳兄无奈地摇了摇折扇，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语气里满是纵容。
角色2欧阳兄：“我答应你就是了。”
黄发少年顿时眼睛一亮，“噌”地直起身时带得桌角茶盏轻晃，差点就要翻倒：
角色1黄发少年：“真的？！我就知道欧阳兄最好了！”
说着便兴奋地往他肩头拍去，欧阳兄笑着往旁躲了躲，故意皱眉道：
角色2欧阳兄：“你这嘴甜得发腻，也太肉麻了。”
角色1黄发少年：“肉麻咋了？”
黄发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干脆往他身边凑了凑，手肘轻轻撞了撞他胳膊。
角色1黄发少年：“我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谁不晓得，欧阳兄看着冷淡，心肠软得很呢。”
说着便把欧阳兄压倒在桌上。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欧阳兄也不急，拿起扇子重重向黄发少年砸去。
下一秒，黄发少年忽然“哎哟”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往后缩了缩：
角色1黄发少年：“不是，你干嘛打我？”
欧阳兄正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折扇边缘，抬眼时神色平静无波：
角色2欧阳兄：“提醒你，我不是断袖。”
角色1黄发少年：“切！”
少年双手环胸，故意扭过头哼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偷偷勾起。
角色1黄发少年：“谁跟你说这个了。”
欧阳兄将折扇“啪”地合上，敲了敲桌面：
角色2欧阳兄：“那傩戏，还学不学了？”
角色1黄发少年：“学！”
黄发少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应道，话音未落便“腾”地站起身，方才的小别扭早抛到了脑后，眼睛里又亮得像落了星子。
角色1黄发少年：“现在就教吗？面具是不是就藏在你那木箱里？”
说着便要往内室闯，被欧阳兄伸手拉住后领，才乖乖停下脚步，却还不住地踮脚张望，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
角色2欧阳兄：“你知道傩戏的文化背景和禁忌吗？”
角色1黄发少年：“天天看你摆弄那些面具、念叨那些词儿，我哪能不知道啊。”
少年撇了撇嘴，手指却不自觉地敲了敲桌角的面具纹样。
角色1黄发少年：“不就是驱邪纳福的老规矩嘛，戴面具前得净手，不能随便碰神像令牌，唱词错了还得罚抄三遍——这些你上次罚我抄的时候就说过了。”
角色2欧阳兄：“记得挺清楚？”
角色1黄发少年：“那可不。”
少年梗着脖子哼了声，忽然凑近压低声音。
角色1黄发少年：“不过我偷偷试过你那副‘开山神’面具，戴上去真有点吓人，难怪说能镇住邪祟。”
话刚说完就被折扇轻轻敲了下额头，吓得他连忙缩脖子：
角色1“哎！说了别动手！”
少年开始对着欧阳兄挤眉弄眼，冷不防听见欧阳兄一声无奈的“6”，顿时憋不住笑，肩膀抖个不停。
欧阳兄扶着额叹了口气，没再跟他计较：
角色2欧阳兄；“算了，说再多不如眼见为实，你先看我跳一段基础的。”
说着从樟木箱里取出另一副木雕傩面，面具上彩绘的纹路狰狞又威严，眼角还坠着几缕红缨。他将傩面往头上一戴，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下颌线紧绷的弧度，随即踏着沉稳的步子在堂中站定。
鼓点似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他双臂一振，手势刚劲如握利刃，脚步时而顿挫如踏星斗，时而旋转如卷狂风，红缨随着动作簌簌颤动，明明没有配乐，却让人仿佛听见了远古的祭歌回响。少年的笑声早收了回去，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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