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沈青竹的以前哦,心动细节哦~)
沈青竹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指节无意识地攥了攥袖口,指腹蹭过布料上细微的纹路。
自八岁那年遇见墨离漾起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都成了两人并肩看过的风景,日子像浸了蜜的温水,悄无声息地漫过岁月的缝隙,却在心底刻下清晰的痕。
眼前的少年早不是当年那个怯怯的白毛小团子。
墨离漾的肩线慢慢舒展开,褪去了幼时的圆润,个头猛地窜到与自己平齐,细软的胎发长成垂在耳后的长发,风一吹就轻轻扫过耳廓,带着点痒意。
唯有那双眼睛没变——是浅淡却透亮的粉,明明该是娇柔的颜色,落在沈青竹身上时,却亮得像攥住了整个世界的光。
哪怕隔着半间屋子,墨离漾的目光也总能精准找到他,不偏不倚,只装着他一个人。
沈青竹喉结动了动,飞快别开眼,故意去看桌角那本没翻完的书,心里却不受控地想起从前。
那时墨离漾总攥着他的衣角,软乎乎的小手裹着他的手指,现在少年的手指长开了,指节分明,骨相清隽,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把他圈得牢牢的,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烫得他耳根发紧。
而此时此刻的沈青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自从墨离漾过了十三岁生日,便没再像从前那样,怕黑或是化疗后难受,就踮着脚尖溜进他房间,蜷在他身边,把脸埋进他颈窝小声哼唧。
沈青竹盯着床,心里像被掏走块东西,空落落的发沉,却又嘴硬地骂自己“矫情”
“沈哥!”
清亮的声音突然撞进耳朵,带着点雀跃的调子。
下一秒,带着阳光与淡淡药香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墨离漾刚结束今天的复查,脸色还有点苍白,却依旧笑得灿烂。
他没等沈青竹站稳,膝盖一弯,双腿灵活地环住他的腰,脚踝在后腰轻轻扣住,像棵依赖着支撑的藤蔓,整个人都挂了上来;双手同时绕过肩头,牢牢抱住他的脖子。
脸颊贴在颈窝,毛茸茸的发尾蹭得皮肤发痒,连呼吸都带着少年特有的轻软。
还没等沈青竹反应过来,柔软的唇瓣就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像片桃花瓣擦过,没什么重量,甜意却瞬间漫到心口,烧得他皮肤发烫。
“都多大了!没个正形!”
沈青竹的脸“唰”地红透,从耳尖到脖颈都泛着热,声音刻意放沉,带着故作的严厉,连眉梢都拧了起来,仿佛真的在生气。
他下意识想推墨离漾,手掌刚触到少年后腰的衣料,就感受到腿环传来的轻颤——是墨离漾没稳住,也或许是刚复查完没力气,身体微微晃了晃。
他的手顿了顿,指腹下意识蹭过对方后腰单薄的衣料,终究还是悄悄移到大腿外侧,掌心稳稳托住那圈环在自己腰上的腿,指尖轻轻收拢,生怕稍一松劲,人就会摔下去。
可嘴上依旧不饶人,语气硬邦邦的:“摔下去我可不管你,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挂身上。”
墨离漾却笑得更欢,头埋在他颈间蹭了蹭,抱脖子的手又紧了紧,连带着呼吸都暖了几分。
那双粉色的眼睛亮起来,透过发隙看向沈青竹泛红的耳尖,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还掺了点撒娇的调子:“沈哥才不会不管我呢,沈哥最疼我了。”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沈青竹的伪装,让他心里那点柔软无处遁形。
他忽然想起刚认识的场景:七岁的墨离漾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粉色的眼睛里蒙着厚厚的水汽,软乎乎的声音裹着哭腔,还带着点沙哑:“青竹哥哥……我怕,我不想一个人睡。”
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在他手心里,温热的触感像烧红的小石子,一下就嵌进了心里,烫得他没法拒绝。
那时他刚想皱眉说“别闹”,却被那双泛红的粉眼睛攥住了心,到了嘴边的拒绝,最后变成了沉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人让出半张床。
如今好些年过去,当年的小团子长成了能环着他的腰、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的少年,那双粉色的眼睛里,依旧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哪怕生病让他偶尔没精神,看向自己时,眼里的光也从不会暗。
沈青竹轻咳一声,飞快别开脸,避开那过于灼热的目光,怕被看出自己的慌乱,指尖却悄悄在墨离漾腿上捏了捏,又轻轻往上托了托,调整到更稳的姿势,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却少了几分严厉,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妥协:“赶紧下来,勒得我难受,而且你刚复查完,别瞎折腾。”
“不要,沈哥的怀里最舒服了。”墨离漾却赖着不动,反而把脸贴得更近,粉色的眼睫轻轻扫过他的下颌,像羽毛挠在心上,“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沈哥好不好?”
窗外的银杏叶还在落,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把墨离漾粉色的眼睛衬得更透亮,连眼尾的淡红都清晰可见。
沈青竹望着窗台上摆放的、还没来得及收的药瓶,喉结又动了动,没再催着人下来,只是悄悄把托着腿的手又往上移了移,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些,连抱着自己脖子的手,他都没再去掰,只是任由那力道圈着。
他从不会说软话,但是面对墨离漾……他无法拒绝。
现在的沈青竹不会,以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