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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序章·不期而至的委托

他的频率总撩到我失控

暮色四合,城市的光晕在玻璃幕墙上流淌,晕染开一片迷离的暖橙。位于市中心一座不起眼旧楼顶层的“逻辑回声”研究所内,却隔绝了这份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旧书页、精密仪器的金属冷冽,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那是顾辞独有的秩序感。

顾辞站在巨大的落地白板前,白板上密布着复杂的公式、时间轴和关系图谱,线条凌厉如刀,将一件商业泄密案的碎片强行归位。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像扫描仪一样在白板的数据流中搜寻着那细微的、不合逻辑的“杂音”。对他而言,世界是透明的,只要逻辑足够清晰,万物皆可解构。他是逻辑的囚徒,亦是它的主人。

“嘀嗒。”

一声轻微的、近乎幻觉的提示音响起,并非来自他面前的任何设备。顾辞的指尖在白板上某个不起眼的节点顿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声音……来自门口的古董信箱。那是一个黄铜铸造、造型繁复的鸢尾花信箱,是他从某个倒闭的老邮局淘来的,如今成了研究所唯一的、也是极少被使用的“非电子化”入口。

谁会在这个时间,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顾辞转身,走向门口。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华灯初上,璀璨却冰冷。他打开信箱,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信封。没有邮票,没有邮戳,只有一行手写的地址——正是他研究所的地址。字迹清雅飘逸,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他取出信封,触感微凉,是上好的羊皮纸。撕开封口,里面只有一张素白卡片,以及……一张照片。

卡片上依旧是那清逸的字迹,内容简短得令人费解:

顾先生钧鉴:

“听风者”遗失了他的钥匙。

物归原主,或可寻回沉默的歌谣。

恳请援手。

—— 一个被谜题困扰的人

顾辞的指尖划过卡片,目光随即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拍摄的似乎是一个房间的角落,光线昏暗。焦点落在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极其古朴的青铜匣子。匣子不大,约莫一掌可握,表面布满繁复的饕餮纹和云雷纹,古朴厚重。但吸引顾辞目光的,是匣子正面镶嵌着的一个精巧装置——它由七枚大小不一、材质各异的齿轮和一个微缩的九宫格构成,齿轮相互咬合,九宫格内嵌着难以辨认的符号。这不像现代机械,更像某种失传机关术的造物。匣子紧闭,透着一股沉甸甸的沉默。

“听风者”?“钥匙”?“沉默的歌谣”?还有这古怪的青铜机关匣……这条委托信息本身,就像它指向的那个匣子一样,包裹在层层隐喻之中。

就在顾辞凝神思索这突兀委托的瞬间,研究所那扇厚重的、本该隔绝一切杂音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没有敲门声,没有电子锁的提示音。

一个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水墨,悄然立在门口的光影交界处。他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深灰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地挽着,露出清瘦的手腕和腕上一串看不出材质的深色珠子。他的头发有些微的自然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柔和了略显清冷的轮廓。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像沉静的湖水,却又仿佛蕴藏着能穿透迷雾的幽光,此刻正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落在顾辞手中的照片上。

他站在那里,气息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早已在此,只是刚刚才被顾辞“看见”。

“看来,”来人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能抚平躁动的温和韵律,如同初秋微凉的溪水流过卵石,“它还是找到了你。”

顾辞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门口的不速之客。

来人微微颔首,唇边浮现一丝极淡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笑意:“你好,顾辞。我是尽长青。”他的目光掠过顾辞手中的照片,最后落在那张素白的卡片上,补充道:“或者说,那位‘被谜题困扰的人’的……临时顾问。”

尽长青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顾辞手中的照片上,那沉静的湖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细微的波纹。“‘听风者’的钥匙,”他轻声复述着卡片上的词句,语调带着一种近乎吟咏的韵律,“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锁匙。它是一段特定的频率,一段……只有特定耳朵才能捕捉的声波。”

他缓步走进研究所,姿态闲适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敏锐,仿佛每一步都在感知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他的目光在顾辞那布满逻辑线条的白板上短暂停留,没有评判,只有纯粹的观察,如同在欣赏一幅抽象画。最终,他停在顾辞面前,伸出手,却不是要握手,而是指向照片上青铜匣子那个复杂的齿轮与九宫格装置。

“这七枚齿轮,”尽长青的手指虚点照片,“它们的材质——青铜、陨铁、白玉、紫檀、琉璃、黑曜、生金——分别对应着宫、商、角、徵、羽五正音,加上变徵和变宫。它们的排列组合,决定了九宫格内嵌符号的最终指向。而符号本身,”他顿了顿,眼中那洞察的光芒更盛,“不是文字,是音律的视觉化映射。”

顾辞的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他沉默地听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材质对应音律?符号映射声波?这完全跳脱了他熟悉的逻辑框架,进入了另一个感知维度。

“所以,‘钥匙’是声波,‘锁’是这声波触发的机关?”顾辞的声音平稳,带着审视的意味,“那‘听风者’是谁?‘沉默的歌谣’又是什么?”

尽长青的目光投向研究所巨大的落地窗外,望着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仿佛在凝视远方某个未知的点。“‘听风者’是一位已经故去的调音师,或者说,一位声音的艺术家。他一生都在收集那些即将消失、或从未被记录的独特声音。这个匣子,是他用来封存他最珍视‘收藏’的容器。”他收回目光,看向顾辞,那湖水般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而‘沉默的歌谣’,就是他最后、也是最神秘的那段收藏。传说,它拥有安抚灵魂的力量,但也可能……带来不可知的回响。”

他伸出手,从随身的布艺挎包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东西,放在了顾辞面前那张冰冷的金属工作台上。

正是照片中那个青铜机关匣的实物。

在研究所冷白色的灯光下,它比照片上更显厚重与神秘。饕餮纹路在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那七枚材质各异的齿轮和中央的九宫格,如同一个沉默的宇宙微缩模型。一种古老而沉静的气息弥漫开来。

“它三天前出现在一位故人的遗物中,伴随的只有这张照片和一句模糊的遗言——‘务必物归原主’。”尽长青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青铜表面,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露珠,“但‘原主’是谁?‘听风者’早已离世。而它……”他的指尖停在那个九宫格上,“它被锁住了。用只有‘听风者’知道的方式锁住了。强行开启,可能会永久损毁里面的东西。”

顾辞走近工作台,没有立刻触碰匣子,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副轻薄的无尘手套戴上。他的动作精准而克制。他拿起强光手电筒,调整角度,让光束从不同方向打在那些齿轮和符号上。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描着每一个凹槽、每一道磨损的痕迹、每一丝材质纹理的差异。

“标准的防盗触发装置。”顾辞的声音冷静得像在陈述实验结果,“至少有三重联动机构。第一重,齿轮排列错误会触发内部机括锁死。第二重,九宫格被强行移动或破坏会触发酸蚀反应。第三重,”他用手电筒光照向匣子底部一个极其细微的凹孔,“这里,应该是一个重力感应或震动感应器。非正常开启带来的震动超过阈值,同样会触发自毁。”

他将手电筒光聚焦在九宫格内嵌的符号上。那些符号扭曲盘绕,如同凝固的乐谱,确实不像任何已知文字。“你推断这些符号对应特定声波频率,依据是什么?”顾辞抬眼看向尽长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但多了一丝探究。

尽长青没有直接回答,他微微阖上双眼,仿佛在倾听空气中无声的旋律。几秒后,他睁开眼,手指指向符号中一个如同波纹扩散的奇特图形:“这个,像不像声音遇到阻碍时产生的衍射波纹?而这个,”他的指尖移到另一个如同阶梯状排列的点阵,“像不像不同频率声波在频谱上的振幅表现?它们不是随机的涂鸦,顾辞。它们是声音的形态,是‘听风者’用视觉捕捉声音的独特语言。我能……感觉到它们的‘流动’。”

“感觉?”顾辞的语调微微上扬,这是他对超出纯逻辑范畴事物本能的质疑。

“是的,感觉。”尽长青坦然承认,眼中没有丝毫闪躲,“就像你能在数据流中看到逻辑的断层,我能在这些符号、在这个匣子、甚至在委托人的字迹里,‘听’到它们所承载的情绪和意图的‘频率’。委托人是真诚且急迫的,带着一种深切的缅怀和……隐隐的不安。这个匣子本身,则充满了被长久守护的孤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看向顾辞,目光清澈,“我的‘依据’,就是这些无形的回响。它们告诉我,答案在声音里,在‘听风者’留下的线索里。”

逻辑与直觉。冰冷的数据与无形的感知。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此刻因为一个沉默的青铜匣子,在这个堆满逻辑线条的研究室里第一次正面碰撞。

顾辞沉默了片刻。他审视着尽长青,又低头看向那个布满符号的九宫格。尽长青的解释如同天方夜谭,但却奇异地与匣子本身的神秘气质吻合。而且,他提出的“声波钥匙”是唯一能绕开三重物理机关的解释。

“假设你的推论成立,”顾辞再次开口,恢复了绝对的冷静,“‘钥匙’——那段特定的声波,来源是什么?‘听风者’已逝,谁还知道如何‘演奏’?”

尽长青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这也是谜题的一部分。或许,它就藏在那句‘沉默的歌谣’里。或许,它就在‘听风者’曾经生活过、收集过声音的地方。”他顿了顿,眼神忽而变得极其专注,如同猎豹锁定了最细微的动静,“又或许……”

他的话音未落,研究所内骤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呜——呜——呜——

是研究所的安保系统!入侵警报!

顾辞反应极快,几乎是警报响起的同时,一个箭步冲到主控电脑前。屏幕瞬间亮起,分割成研究所内外数十个监控画面。尽长青也瞬间收敛了所有闲适,眼神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和出口。

“不是物理闯入。”顾辞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警报日志,“是网络入侵触发!目标是……门口的监控记录和访客日志!就在刚才!”

屏幕上,代表数据流的代码疯狂滚动。顾辞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防火墙和反追踪程序,但对方的动作快如鬼魅,入侵痕迹如同潮水般退去。

“抓到尾巴了!”顾辞低喝一声,屏幕上瞬间锁定了几个跳跃的虚拟节点和最后消失前的一个模糊IP跳板指向。他立刻进行深度数据挖掘和逆向追踪。

与此同时,尽长青却走到了研究所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的目光没有追逐屏幕上的数据战,而是穿透玻璃,投向楼下街道对面一个昏暗的小巷口。那里,似乎有一个身影在警报响起时,极其迅速地隐入了更深的阴影之中。路灯的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衣着,只捕捉到那一瞬间的移动轨迹和……一种刻意隐藏自身存在感的、近乎完美的“气息消融”。

顾辞那边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他盯着屏幕上最终锁定的、被重重伪装包裹的溯源结果,眼神凝重。

“追踪到了?”尽长青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着那个空荡的小巷口。

“嗯。”顾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最终指向……是匿名的。但入侵的手法,使用的几个特定漏洞工具组合,以及最后那个跳板的伪装模式……和三年前‘幽灵数据’窃取案的手法高度一致。”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一个我们以为早已沉寂的‘老朋友’。”

他转向尽长青,目光落在那个引发这一切的青铜机关匣上。

“看来,‘沉默的歌谣’引来的回响,”顾辞的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冰冷的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嗒”,“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尽长青终于从窗边转过身,脸上那抹惯常的温和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他走到工作台前,看着那个静静躺在灯光下的古老匣子。

“那么,顾辞,”尽长青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研究所内残留的警报余音,“这场由谜题开始的游戏,现在似乎有了一个不太友善的旁观者,甚至参与者。我们,还要继续解下去吗?”

顾辞的目光从青铜匣移到电脑屏幕上那复杂的入侵路径图,最后定格在尽长青那张写满洞察与决断的脸上。

“为什么不?”顾辞的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那是面对挑战时逻辑至上者独有的专注与兴奋,“谜题本身,连同这不请自来的‘回响’,都是新的‘逻辑点’。解构它们,正是我的领域。”

他拿起那张写着委托的素白卡片,指尖划过“物归原主,或可寻回沉默的歌谣”的字迹。

“而找到那个‘原主’,”顾辞看向尽长青,目光中第一次明确地包含了合作者的认同,“或许,需要你的‘频率’了。”

冰冷的逻辑与无形的感知,在此刻,因为一个共同的、充满未知危险的谜题,达成了初步的、也是必然的结盟。研究所内,警报的余音彻底散去,只剩下青铜匣沉默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引燃风暴的平静核心。而风暴,已然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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