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你的'人形自走冰柜'模式？"我戳了戳盘踞在沙发上的大白蛇，指尖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夏天倒是不用开空调了。"
靳烬——现在或许该叫他大白？——委屈地吐了吐信子："宝，你这样戳我鳞片很痒的。"他的声音直接从空气中传来，蛇嘴没动，这诡异的场景让我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等，你没嘴怎么说话的？"我猛地后退半步。
"腹语术，修炼一百年就会了。"他尾巴尖得意地翘了翘，"要不要看更厉害的？"
还没等我回答，那条三米长的蛇身突然像橡皮筋一样拉长，在空中打了个复杂的结，然后"啪"地变成了一颗标准的爱心形状。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颗悬浮在客厅中央的蛇形爱心，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
"某音点赞百万的绝活。"爱心中央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可惜不能发视频，不然我们早火了。"
我弯腰捡手机时，突然注意到墙角堆着几个可疑的快递箱："这些是什么？"走近一看，包装上赫然印着"爬宠专用加热垫"和"大型蛇类蜕皮辅助器"。
大白蛇瞬间解除了爱心造型，"嗖"地滑过来用身体挡住箱子："就...日常用品..."
"你网购用我的账号？！"我点开手机淘宝，购物记录里除了这些还有"人形伪装速成教程"和"如何让女友接受你不是人"的电子书。最新一条是昨晚下的单：《跨物种恋爱法律指南》。
靳烬的蛇头讨好地蹭了蹭我的小腿："那个...你们人类见家长要带什么礼物？我爸妈听说我暴露了，想请你吃个饭..."
我正喝着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等等！你还有爸妈？"
"当然啊。"他一脸理所当然，"我爸是峨眉山修行千年的黑眉锦蛇，我妈是青城山茶园的竹叶青..."
我的世界观再次碎成渣渣。正当我试图脑补两条巨蛇坐在餐桌前的场景时，门铃突然响了。靳烬"嗖"地变回人形，手忙脚乱地抓起沙发上的人皮往身上套。
"别！"我按住他，"就这样开门。"
他金丝眼镜后的竖瞳瞬间收缩："你确定？万一是物业..."
我透过猫眼一看，顿时倒吸冷气："比物业刺激——是我妈！"
靳烬当场表演了个蛇类应激反应，整条蛇"啪"地僵直倒地，人皮只套到一半，露出腰部以下闪着青光的鳞片。我当机立断扯过沙发毯盖住他，深呼吸三次才打开门。
"妈你怎么突然..."
"给你送腌萝卜。"我妈拎着保鲜盒径直往里走，"上次说靳烬爱吃..."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锁定在地上那截从毯子边缘露出的蛇尾尖。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毯子下的靳烬抖得像开了震动模式，蛇尾不自觉地卷住了我的脚踝。我妈慢慢放下保鲜盒，蹲下身，在我们要吓晕的注视中——轻轻摸了摸那片鳞。
"我就知道！"她突然拍大腿，"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这孩子眼熟！二十年前我在峨眉山被蛇咬，是不是你爸？"
我和靳烬同时："？？？"
我妈兴奋地掏出手机相册："你看！这是当年救我的黑蛇，额头有月牙纹的！"照片里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蛇盘在树枝上，确实和靳烬现在的竖瞳一模一样。
毯子"哗"地掀开，靳烬顶着一头乱发支起上半身："阿姨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我妈激动得方言都出来了，"他帮我找到下山的路，后来我年年去青城山给他供水果！"她突然压低声音，"所以你俩这是...跨物种了？"
我的表情大概像被雷劈了。靳烬则迅速切换成"见家长"模式，不知从哪摸出杯茶双手奉上："阿姨喝茶，其实我已经申请了人间居住证..."
"好孩子！"我妈接过茶杯，突然皱眉，"不过这褪皮期要注意啊，你鳞片都起皮了。"说着从包里掏出瓶橄榄油，"抹这个，特滋润。"
我："......"
等送走我妈，我和靳烬面面相觑。他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尖戳戳我："宝，你还好吗？"
"让我捋捋..."我扶额坐下，"我妈不仅早就知道世界上有蛇精，还和你爸是旧相识？"
"缘分啊！"他开心地卷住我的腰，"这下不用怕见家长了！"
我盯着他闪闪发亮的鳞片，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你修炼五百年...那你实际年龄是？"
靳烬的尾巴突然僵住："这个...蛇龄和人类年龄不能简单换算..."
"说人话！"
"按人类算大概...二十五？"他眼神飘忽，"误差不超过...两百年？"
我抄起抱枕砸过去："老牛吃嫩草啊你！"
他灵活地躲开，蛇尾一勾把我拽进怀里："错了，是'老蛇吃嫩草'。"冰凉的手指抚上我后颈，声音突然低沉，"其实我们蛇类求偶期很长..."
我瞬间读懂他瞳孔放大的危险信号，一个翻身滚到安全距离："停！在我想清楚怎么跟闺蜜解释我男朋友是条蛇之前，保持三米距离！"
靳烬委屈巴巴地盘成蚊香状："那能先帮我涂橄榄油吗？背部鳞片够不着..."
当晚，我做了个荒诞的梦：靳烬穿着白大褂在动物园爬行馆上班，我提着便当去探班，结果全馆的蛇都立正敬礼喊"大嫂好"。醒来时发现腰间缠着条凉丝丝的尾巴，而当事人正用腹语小声练习："各位家人们，今天给大家表演个蛇尾开瓶盖..."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那张熟睡的侧脸上，我忽然觉得，有个会暖床（物理降温）的蛇精男友，似乎也不错？
当然，如果他下次蜕皮能别总把皮忘在洗衣机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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