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上的猫渐渐有了雏形，周诗雨正给猫尾巴添最后一笔银辉，王奕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
“你闻。”王奕声音里带着点神秘，“我妈新买的香薰，说是‘夏夜森林’味。”
周诗雨屏住呼吸，果然闻到一缕清清凉凉的草木香，混着颜料的气息，竟有种奇妙的和谐。“挺好闻的。”她侧过头，差点撞上王奕的下巴，连忙往后缩了缩，“像……像公园湖边的味道。”
“是吧？”王奕笑得眼睛弯起来，“比你上次说的便利店风铃，好闻多了？”
“哪有可比性啊。”周诗雨戳了戳滑板上的猫耳朵，“一个是声音，一个是味道。”
“怎么没有？”王奕拿起旁边的湿巾，递到她手边，“都是跟你有关的，就有可比性。”
周诗雨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湿巾带着点凉意，心里却暖烘烘的。“那你觉得，哪个更好？”她抬眼问，语气里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王奕托着下巴想了想，突然倾身靠近，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听去：“都好。只要是跟你有关的，都好。”
周诗雨的脸颊腾地红了，慌忙低头去收拾颜料罐，不小心碰倒了黄色颜料，在地板上溅出个小小的太阳。“哎呀……”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被王奕按住手。
“别动，我来。”王奕起身去拿清洁剂，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两罐橘子汽水，“先休息会儿，庆祝我们的‘猫滑板’完工。”
两人并肩坐在地毯上，汽水拉开拉环的“啵”声格外清晰。周诗雨咬着吸管，偷偷看王奕——她正仰头喝汽水，喉结轻轻滚动，T恤领口被风吹得微微起伏，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你上次说的小说，写多少了？”周诗雨没话找话，试图掩饰自己的走神。
“卡文了。”王奕咂咂嘴，把汽水罐放在膝盖上，“写到女主角跟人去公园，不知道该让她跟男主角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周诗雨脱口而出，“天气、电影、哪怕是路边的小狗……”
“可我想让他们说点不一样的。”王奕转头看她，眼神亮得惊人，“想让他们说点……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周诗雨的心跳漏了一拍，吸管在嘴里被咬得变了形。“那……那你想让他们说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王奕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起那本随笔本，翻到某一页，指尖轻轻点着一行字：“你这里写‘风好像知道很多秘密，却从来不肯说’——如果风肯说呢？”
“说什么？”周诗雨的呼吸都屏住了。
“说……”王奕的声音放得更柔，像晚风拂过湖面，“说有个人，看到你在便利店找笔的样子，就偷偷记在了心里。说有个人，看你的随笔时，比自己的小说发表了还开心。说有个人……”
她的话没说完，窗外突然刮过一阵大风，把没关紧的窗户吹得“哐当”一声。周诗雨吓了一跳，手里的汽水罐差点掉在地上，被王奕眼疾手快地接住。
“吓到了？”王奕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橘子汽水的甜味。
“才没有。”周诗雨别过脸，耳根却红透了，“风太大了，我该回家了。”
王奕没再挽留，起身帮她拿背包。走到门口时，周诗雨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钥匙扣——是只绣着星星的小猫，针脚有点歪歪扭扭。
“这个……送你。”她把钥匙扣塞到王奕手里，“谢你上次请我喝咖啡。”
王奕捏着钥匙扣，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星星，突然笑了：“这猫，跟滑板上的好像。”
“才不像。”周诗雨嘴硬，“那个是偷糖的猫，这个是……是看星星的猫。”
“那我更喜欢这个。”王奕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背包上，晃了晃，“因为是你送的。”
下楼的时候，周诗雨走得很慢，楼梯的吱呀声像是在数着心跳。走到楼下回头望，王奕还站在阳台上，冲她挥着挂着小猫钥匙扣的背包。
晚风吹过，带着远处烧烤摊的烟火气，还有王奕家那缕“夏夜森林”的香。周诗雨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是王奕刚发来的消息：
“小说里的话，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她忍不住笑了，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
“好啊，我等着。”
风好像真的知道很多秘密，比如此刻两个藏在晚风里的，甜甜的期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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