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纽约的公寓里还拉着遮光帘，窗外是凌晨三点的曼哈顿夜景，灯火像打翻的碎钻，在黑色丝绒上闪闪烁烁。

刘耀文却毫无睡意。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手里捏着两本***小本子，指腹反复摩挲着封面上烫金的英文——那是他们昨天刚从市政厅领回来的结婚证。照片上的宋亚轩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头微微靠向他的肩膀，而他自己……刘耀文低头看着照片里抿着唇却藏不住笑意的自己，耳根又开始发烫。

“傻笑什么呢？”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从床上飘过来。他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乱糟糟的发梢在灯光下泛着软绒绒的光泽：“都三点了还不睡？”

刘耀文抬头，把结婚证举起来晃了晃，眼底的光亮得像盛了星星：“你看。”

宋亚轩被他逗笑了，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他面前。地板有点凉，他顺势往刘耀文怀里一坐，抢过一本结婚证翻看起来：“有什么好看的，昨天不都看了八百遍了？”

“不一样。”刘耀文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带着点傻气，“现在看，才觉得是真的。”

从递交材料时的紧张，到宣誓时宋亚轩悄悄捏他手心的温度，再到工作人员笑着说“恭喜”时，两人对视的那一眼——那些画面像慢镜头似的在脑子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

宋亚轩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跳得有点快的心跳，突然伸手把结婚证合起来：“别总盯着看了，再看字都要被你盯掉了。”

“不行。”刘耀文把本子抢回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床头的抽屉里，又从里面翻出个丝绒盒子，“还有这个。”

盒子里躺着两枚素圈戒指，是他前几天偷偷去定制的，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他拿起其中一枚，执起宋亚轩的左手，轻轻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金属的凉意贴着皮肤，却烫得宋亚轩指尖发麻。“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你说喜欢这家设计师的时候。”刘耀文低头，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本来想婚礼上再给你的。”

宋亚轩笑着抢过另一枚戒指，踮脚往他手上套：“现在给也一样。”他的指尖有点抖，戒指不小心滑到了刘耀文的指节，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刘耀文抱着宋亚轩倒在地毯上，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

“宋亚轩。”他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我们现在是合法的了。”

“嗯。”宋亚轩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纽约合法。”

“回国内也要再办一次。”刘耀文掰着他的手指数，“还要拍婚纱照，你不是想在冰岛拍吗？还要请朋友们吃饭，耀武肯定会闹着要当伴郎……”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宋亚轩戳了戳他的脸颊，“昨天宣誓的时候，你的声音都在抖。”

“那不是紧张。”刘耀文反驳，耳根却红了，“是……是激动。”

他侧过身，看着宋亚轩近在咫尺的睡眼，突然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以前总觉得，能每天跟你待在一起就很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没想到还能有今天。”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公寓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还有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温柔得像首催眠曲。

刘耀文却还是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会儿闪过结婚证上的照片，一会儿想到冰岛的极光，一会儿又开始琢磨婚礼的流程——直到身边的宋亚轩轻轻打了个哈欠，他才回过神来，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睡吧。”他吻了吻宋亚轩的发顶，“天亮了带你去吃那家早茶。”

“嗯……”宋亚轩含糊地应着，往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呼吸平稳起来。

刘耀文低头看着怀中人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忍不住又扬起一个傻笑。

或许今晚还是会睡不着，但没关系。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够这本跨洋而来的**本，慢慢陪够身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