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番外：画室里的小心思

宋亚轩的画室里总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傍晚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金斑，他正跪在画架前调颜料，鼻尖沾了点没抹匀的钴蓝，专注得连刘耀文推门进来都没察觉。

刘耀文靠在门框上看了五分钟。看他蹙眉盯着调色盘里的灰紫色，看他指尖捏着画笔在画布上轻轻点戳，看他偶尔抬手挠挠后脑勺，发梢被蹭得翘起一小撮——像只认真筑巢的小兽。

画室里太安静了，只有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

刘耀文清了清嗓子，故意把手里的书重重往旁边的矮柜上一放。

宋亚轩笔尖顿了顿，头也没抬：“学长？”

“嗯。”刘耀文走到他身后，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落在画布上，“画什么呢？”

“上次去海边拍的照片，想画成油画。”宋亚轩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沉浸在创作里的迷迷糊糊，“你看这海浪的颜色，总调不对……”

刘耀文没接话。他弯腰拿起旁边的画具箱，故意翻找东西弄出哗啦啦的声响，指尖碰到支铅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宋亚轩终于回过头，眼里还带着点没聚焦的茫然：“怎么了？”

“找橡皮。”刘耀文蹲下去捡铅笔，指尖“不小心”碰到宋亚轩的膝盖，对方穿着薄薄的运动裤，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好像掉床底了。”

“哦。”宋亚轩眨了眨眼，视线落回画布上，“我记得上次给你放笔袋里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刘耀文搬着个小马扎，在他旁边不到半米的地方坐下，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肘。

“你干嘛？”宋亚轩侧过头，正好对上刘耀文看过来的目光。

“看书。”刘耀文扬了扬手里的专业书，书页被他翻得哗啦响，“这里光线好。”

画室靠窗的位置明明空着张大书桌。

宋亚轩没多想，转回去继续调色。可没过两分钟，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接着是书页反复翻动的声音，最后是刘耀文“哎呀”一声轻呼——他“不小心”把桌上的洗笔筒碰倒了，半杯清水洒在地板上，溅湿了宋亚轩的裤脚。

“对不起。”刘耀文立刻站起来拿纸巾，蹲下去帮他擦裤脚时，头发故意蹭过宋亚轩的手背。

“没事没事。”宋亚轩终于放下画笔，拉住他的手腕，“我自己来就行，你别弄湿衣服了。”

指尖相触的瞬间，刘耀文的嘴角悄悄弯了弯。他看着宋亚轩低头用纸巾擦裤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突然说：“宋亚轩，我渴了。”

“啊？”宋亚轩抬头，“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刘耀文指了指他放在画架旁的保温杯，“喝你的就行。”

宋亚轩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落在眼里，突然觉得脸颊有点热。“学长，”他没话找话，“你今天怎么老在我这儿晃啊？”

刘耀文放下杯子，视线落在他沾着颜料的鼻尖上，伸手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你画画，比看书有意思。”

宋亚轩愣住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些“不小心”——掉铅笔，碰倒洗笔筒，故意坐在旁边制造声响……全是些幼稚又明显的小心思。

他憋不住笑，伸手把沾着钴蓝颜料的指尖往刘耀文手背上一戳：“幼稚鬼。”

夕阳穿过百叶窗，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刘耀文看着手背上那点蓝色的印记，突然觉得，比起枯燥的专业书，看宋亚轩炸毛的样子，确实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