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吴宣仪轻手轻脚地拧开宿舍门，走廊的月光顺着门缝溜进来，正好照在孟美岐床边的玩偶上——那是只橘色的小猫，是她上次生日时，吴宣仪跑遍三条街才买到的限量款。
“还没睡？”孟美岐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吴宣仪吓了一跳，反手带上门：“你怎么醒了？我动静很小啊。”她踮着脚尖走到孟美岐床边，借着月光看见对方掀开被子坐起来，发梢乱糟糟地翘着，像只没睡醒的小兽。
“你踩掉地板缝里的薯片渣了。”孟美岐指了指她脚边，“下午Sunnee来我们宿舍追剧，掉了一地，我还没来得及扫。”
“哦……”吴宣仪有点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脚，“那我明天帮你扫。”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给你的。”
是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橘子味硬糖，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孟美岐接过来，指尖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顿了一下——吴宣仪的手有点凉，大概是刚从走廊回来。
“刚去紫宁那了？”孟美岐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
“嗯，她教我弹吉他来着。”吴宣仪在她床边坐下，月光把她的侧脸照得很柔和，“就是那个新舞台的间奏，我总弹不准和弦。”
“我就说你今天练舞时心不在焉。”孟美岐挑眉，“弹吉他比跟我练舞有意思？”
“不是！”吴宣仪立刻反驳，“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嘛。”她偷偷看了眼孟美岐，见对方嘴角噙着笑，才松了口气，“不过紫宁说我手指太僵，像在按计算器。”
孟美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谁让你平时除了打游戏就是吃零食，手指能灵活才怪。”她的指尖带着温度，轻轻摩挲着吴宣仪的指腹，“下次我教你，比紫宁教得好。”
“真的？”吴宣仪眼睛一亮，“你还会弹吉他？”
“略懂。”孟美岐故作高深地扬了扬下巴，“以前在韩国练舞间隙，跟老师学过一点。”她顿了顿，指尖滑到吴宣仪的手腕上，轻轻圈住，“不过教你可以，得有条件。”
“什么条件？”吴宣仪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被她圈住的地方像烧起来一样。
“每天多练半小时基本功。”孟美岐的声音很轻，带着糖的甜味，“不许再找借口偷懒。”
“切，还以为是什么呢。”吴宣仪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成交！不过你要是教得不好，我就……我就把你藏的巧克力全吃掉！”
“你敢。”孟美岐捏了捏她的手腕，“那些是我备着熬夜练舞时吃的，你吃了我明天低血糖晕倒在练习室，你负责？”
“我……我给你买新的还不行吗？”吴宣仪被她说得有点慌，“买最大盒的那种，黑巧克力，你最喜欢的。”
孟美岐看着她急巴巴的样子，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逗你的。”她松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递给吴宣仪，“这个给你。”
是个小小的吉他拨片，上面画着只简笔画的小猫，和孟美岐床头的玩偶很像。“我以前用的，”孟美岐解释道，“上面有防滑纹，你手指僵，用这个能省力点。”
吴宣仪捏着拨片，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谢谢。”她小声说，把拨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
宿舍里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吴宣仪看着孟美岐嘴里的糖渐渐融化，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吗？在选拔现场。”
“记得。”孟美岐点头，“你穿着粉色卫衣，扎着高马尾，上台前一直在偷偷啃面包，嘴角还沾着面包屑。”
“你才啃面包呢！”吴宣仪脸一红，“那是全麦三明治，减肥吃的！”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生好厉害，跳舞的时候眼睛里像有光。”
孟美岐的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向她，月光下，吴宣仪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你也很厉害。”她轻声说，“唱歌的时候，整个舞台都像被你点亮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糖味。吴宣仪看着孟美岐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安静的夜晚真好，没有练习室的汗水，没有舞台的压力，只有她们俩，和藏在月光里的悄悄话。
“对了，”吴宣仪突然想起什么，“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带。”
“豆浆油条。”孟美岐想都没想就回答，“要甜豆浆，油条要刚炸出来的，脆的。”
“知道了，小馋猫。”吴宣仪笑着起身，“那我回去睡了，明天早点叫你。”
“嗯。”孟美岐点头，看着她走到门口，又突然叫住她，“吴宣仪。”
“怎么了？”吴宣仪回头。
孟美岐的目光落在她兜里露出的拨片一角，嘴角弯起小小的弧度：“晚安。”
“晚安。”
吴宣仪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自己宿舍，摸出兜里的拨片，在月光下看了很久。拨片上的小猫好像在笑，像极了孟美岐刚才的样子。
她想，今晚的橘子糖，好像比火锅店的还要甜一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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