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吴宣仪抱着吉他站在孟美岐宿舍门口,指节敲得门板发颤,怀里的吉他背带勒得肩膀有点酸,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
门“咔嗒”一声开了,孟美岐穿着灰色睡衣,发梢还带着点湿意,显然刚洗完澡。“这么早?”她侧身让她进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像雨后的青草。
“不是你说要教我吉他的吗?”吴宣仪把吉他往桌上一放,故意扬了扬下巴,“我可是很守信用的,不像某人,总爱藏巧克力。”
孟美岐挑眉,从柜子里翻出本吉他谱:“谁说我藏了?昨天不是刚给你吃了一块?”她把谱子摊开,指尖在和弦图上敲了敲,“先练C和弦,手指按对位置。”
吴宣仪抱着吉他坐下,学着孟美岐的样子把手指往弦上按,结果指尖一滑,琴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哎呀!”她疼得缩回手,指尖红了一片。
“笨蛋。”孟美岐伸手把她的手指拉过来,轻轻吹了吹,“按弦要用指腹,不是指尖。”她的呼吸拂在吴宣仪的指节上,像羽毛轻轻扫过,痒得人心里发颤。
“我哪知道。”吴宣仪嘟囔着,眼睛却盯着孟美岐的手——她的手指很长,指尖带着点薄茧,按在琴弦上时又稳又准,拨弦的动作像在跳舞。
“看我。”孟美岐拿起吉他,指尖在弦上轻轻一勾,清澈的旋律流淌出来,正是那个让吴宣仪头疼的舞台间奏,“记住这个手感,手腕放松,别较劲。”
吴宣仪跟着学,可手指像不听使唤似的,要么按不紧弦,要么就碰响其他音。练了没几分钟,她就泄气地把吉他往腿上一放:“不学了!这破吉他欺负人!”
“谁让你平时总打游戏,手指灵活度不够。”孟美岐笑着拿过她的吉他,“过来,我扶着你的手按。”
吴宣仪犹豫了一下,凑过去。孟美岐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左手覆在她的手上,右手握着她的手腕,教她按弦、拨弦。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吴宣仪能闻到她发间的薄荷香,感觉后背贴着她的胸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对,就这样。”孟美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笑意,“手腕再弯一点,哎……别紧张,你浑身都僵了。”
吴宣仪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僵硬地跟着她的力道拨弦,断断续续的旋律像跑调的歌。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这跑调的旋律里,藏着点甜甜的东西。
“好了,休息会儿。”孟美岐松开手,递过来一瓶橘子汽水,“看你满头汗的。”
吴宣仪拧开汽水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气泡压下心里的燥热。“你刚才说,你在韩国学过吉他?”她突然问,眼睛亮晶晶的。
“嗯,那时候压力大,练舞练到凌晨,就躲在练习室角落弹一会儿。”孟美岐靠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有时候弹着弹着就睡着了,醒来发现吉他压在肚子上,第二天浑身疼。”
吴宣仪听得有点心疼,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那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孟美岐笑了笑,“现在不是熬过来了吗?还有人陪着我练舞、吃火锅、学吉他……”她的目光落在吴宣仪脸上,带着点温柔的笑意,“挺好的。”
吴宣仪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去看吉他,却发现自己刚才捏拨片的地方,留下了个浅浅的月牙印——那是孟美岐送她的那枚,上面画着小猫的拨片。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明天舞台彩排,你帮我看看衣服搭不搭?我选了件白色的连衣裙,不知道配马丁靴还是帆布鞋。”
“马丁靴。”孟美岐想都没想就回答,“显得腿长,跳舞也方便。”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帮你把裙摆改短一点,免得踩到摔跤。”
“你还会改衣服?”吴宣仪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以前演出服不合身,都是自己缝的。”孟美岐扬了扬下巴,“针线活比吉他好多了,要不要见识一下?”
“要!”吴宣仪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你现在就教我?我想学那个……缝补破洞牛仔裤的针法,我有条最喜欢的裤子,膝盖破了个洞。”
孟美岐看着她急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好奇心怎么比吃火锅还旺盛?”她转身从抽屉里翻出针线盒,“过来,我教你基础的平针……”
宿舍里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吉他安静地靠在墙角,橘子汽水的瓶子在桌上泛着淡淡的光。吴宣仪跟着孟美岐学缝针,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让她心跳加速。
她想,原来学针线活,也可以这么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