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之夜，凌晨一点，我蹲在一栋豪华别墅外的灌木丛里，被蚊子咬了第三个包。
"为什么超自然事件总发生在半夜？"我小声抱怨，挠着手臂上的包，"我的美容觉啊！"
旁边的L头也不回，专注地调试某种仪器："月亮引潮力达到峰值，理论上超自然能量也最强。"
"科学依据？"
"没有。"L干脆地说，"但Watari的档案显示，78%的超自然事件发生在满月夜。"
我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世界第一侦探的推理？听起来比我编的占卜术还不靠谱。
L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红外线检测显示，建筑内有两人。前门有监控，我们走侧窗。"
我跟着L蹑手蹑脚地绕到侧面。月光给一切蒙上诡异的银蓝色，我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能力正在增强。同学们的数字在脑海中闪现，尤其是夜神月那个即将归零的倒计时【00:05:23】。
L利落地撬开一扇窗户，我们爬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借着月光，我看清这是一间书房，墙上挂满了奖状和夜神月的照片。
"夜神家的别墅？"我小声问。
"名义上是。"L检查着房间，"实际用作私人实验室。"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L迅速把我推到书桌下，自己则像壁虎一样贴在天花板角落——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门开了，夜神月走了进来。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清晰，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笔记本。我的心跳加速——那该不会是...
夜神月径直走向书架，取下一本厚重的书籍。就在这时，他的手表突然发出"滴滴"声。他看了看时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时间到了。"
他转身离开，没注意到天花板上挂着的L，也没看到桌下屏住呼吸的我。
"跟上。"L无声地落在我身边，"保持五米距离。"
我们尾随夜神月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这里被布置得像某种仪式场地——地板上画着巨大的五芒星，每个角点都放着一支黑色蜡烛；墙壁上挂满了乌鸦羽毛装饰；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央的石台，上面放着一本摊开的黑色笔记本。
"死亡笔记..."我倒吸一口冷气。
"复制品。"L低声纠正，"材质相似度87%，但缺少核心能量。"
夜神月走到石台前，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本笔记本——这本看起来更旧，封面上的纹路让我眼睛刺痛。这才是真正的死亡笔记！
"准时如常，夜神同学。"黑羽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今天穿着黑色长袍，脖子上依然挂着那支羽毛笔，"渡鸦会向您致意。"
"客套话免了。"夜神月冷淡地说，"你说有办法增强笔记力量？"
"三位一体。"黑羽微笑，"书、笔与眼。您带来了书，我提供了笔，只差..."
"眼。"夜神月接话，目光扫过房间，"你确定今晚能找到？"
"已经在附近了。"黑羽神秘地说，"满月会引导她来。"
我浑身发冷。他们说的"眼"是指我吗？L捏了捏我的手腕，示意我冷静。
"开始仪式吧。"夜神月打开死亡笔记，"满月最高点只有三分钟。"
黑羽点头，举起羽毛笔开始吟诵某种咒语。随着他的声音，石台上的复制品笔记开始微微发光。夜神月则在自己的死亡笔记上写着什么，我眯起眼睛想看清——
刹那间，我的视野被血红淹没。夜神月头上的倒计时归零【00:00:00】，但取而代之的不是死亡，而是刺眼的金色光芒，形成"新世界之神"的字样；黑羽的羽毛笔爆发出紫色能量，与石台上的光形成连接；而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三个不同的未来画面同时闪现：
画面一：夜神月高举死亡笔记，城市陷入火海；
画面二：黑羽手持羽毛笔刺向L的胸口；
画面三：我自己站在血泊中，手里拿着...
"啊！"我忍不住尖叫出声，立刻暴露了位置。
"谁在那里？"夜神月厉声喝道。
L叹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出来："数据分析失误。仪式提前了1分23秒。"
"龙崎？"夜神月眯起眼睛，"果然是你。"
黑羽则露出胜利的微笑："还有我们的'眼'。出来吧，夜雨同学。"
双腿发抖，我慢慢走到灯光下。夜神月的目光在我和L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是一伙的？"
"临时合作。"L平静地说，"目标一致：阻止渡鸦会复制死亡笔记。"
"阻止？"黑羽大笑，"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在做什么！渡鸦会要创造的是平衡之力！"
"通过谋杀？"L反问，"过去三个月，12名实验对象死于心脏麻痹。"
"必要的牺牲。"黑羽转动羽毛笔，"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我的眼睛越来越痛，视野中的红色几乎遮盖了一切。夜神月头上的金光越来越强，而黑羽的羽毛笔则开始剧烈震动。
"时间到了。"黑羽突然朝我冲来，"眼，完成三位一体！"
L迅速挡在我面前，但夜神月更快——他翻开死亡笔记，冷声道："黑羽翔，心脏麻痹。"
黑羽猛地停住，脸上闪过惊恐，但随即大笑："没用的！我的名字不在那本——"
话音未落，他的羽毛笔突然爆裂，无数黑色碎片刺入他的身体。黑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不可能...这支笔应该..."
"保护使用者？"夜神月冷笑，"你太依赖赝品了。"
黑羽跪倒在地，艰难地抬头看我："夜雨...婷...小心...月..."说完，他倒地不起。
我呆立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夜神月刚刚用死亡笔记杀了人！就在我面前！
"现在，轮到我们了。"夜神月转向我和L，"很遗憾，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L挡在我前面："你不会杀我们。"
"哦？"
"杀我，警方调查会直接指向你；杀她，"L指了指我，"弥海砂会追问到底。"
夜神月挑眉："你很了解我。"
"数据而已。"L歪着头，"但你的计划有个漏洞。"
"什么漏洞？"
"她。"L突然把我推到前面，"夜雨婷的能力。"
我瞪大眼睛看着L——这家伙把我当肉盾？！
夜神月似乎也愣了一下："什么能力？"
"你知道的。"L平静地说，"预见死亡的能力。她早就看到你会成为'新世界之神'。"
夜神月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不可能..."
"不仅如此，"L继续道，"她还看到了你的失败。"
这是赤裸裸的谎言！我看到的画面里根本没有夜神月失败的情景！但L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配合。
"真的吗，夜雨同学？"夜神月锐利的目光转向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的喉咙发紧，眼睛刺痛得几乎流泪。就在这时，石台上的复制品笔记突然漂浮起来，发出刺目的紫光。
"仪式完成了..."夜神月喃喃自语，伸手去拿那本笔记。
"不要！"我脱口而出，"不要相信笔记本！"
夜神月的手停在半空："为什么？"
"因为..."我绞尽脑汁编理由，"因为它会吞噬使用者！我看到...看到你被它控制的画面！"
这谎扯得我自己都不信，但夜神月居然犹豫了。他看了看真正的死亡笔记，又看了看漂浮的复制品，眉头紧锁。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大厅，蜡烛全部熄灭。月光被乌云遮蔽，黑暗中只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
"愚蠢的人类。"
我的血液凝固了——是雷姆！那个死神！
黑暗中，雷姆高大的轮廓逐渐显现。他捡起黑羽的羽毛笔碎片，不屑地哼了一声："劣质仿制品。"
"死神..."夜神月警惕地后退一步。
"夜神月。"雷姆歪着头看他，"你的游戏很有趣，但破坏规则了。"
"什么规则？"
"死亡笔记不能复制。"雷姆的巨眼转向漂浮的笔记本，"渡鸦会尝试了七十年，每次都失败。"
L突然插话："但这次接近成功了。为什么？"
"因为她。"雷姆指向我，"'眼'提供了缺失的能量。"
我？我提供了什么能量？
雷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半吊子死神之眼，本质是死亡能量的泄漏。渡鸦会利用这点加强了仿制品的连接。"
"所以...我的能力帮他们制造了死亡笔记？"我惊恐地问。
"部分正确。"雷姆走近我，"但也是唯一能摧毁它的人。"
夜神月立刻挡在石台前："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笔记！"
"不是那本。"雷姆冷笑，"是仿制品。真品受死神界保护，但赝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L迅速分析："你的意思是，夜雨婷可以摧毁渡鸦会的复制品？"
"代价是她的能力。"雷姆看着我，"选择吧，人类：保留能力看着世界陷入混乱，还是牺牲它换取平衡？"
我呆住了。要放弃这个麻烦的能力？但如果没有它，我怎么预警危险？怎么帮助L？怎么...
"时间有限。"雷姆提醒，"满月最高点只剩47秒。"
夜神月突然举起死亡笔记："我不会让任何人干扰我的计划！"
"月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齐刷刷转头——弥海砂站在那里，穿着睡衣，一脸困惑，"你们在干什么？"
"弥海砂？"夜神月明显慌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收到夜雨同学的短信..."弥海砂看向我，"说这里有重要的事情..."
我根本没发过短信！是谁...
雷姆轻笑："看来游戏更有趣了。"
夜神月头上的金光突然暴涨，笼罩了整个大厅。我的眼睛痛得像被火烧，视野中只剩下血红和金色交织的漩涡。三个画面再次闪现：
画面一：夜神月拥抱弥海砂，死亡笔记掉在地上；
画面二：L手持某种装置对准复制品笔记；
画面三：我自己伸手触碰那本漂浮的笔记，光芒吞噬了一切...
"不要碰笔记！"我大喊着冲向石台，但已经晚了——弥海砂好奇地伸手去摸漂浮的笔记本。
"不！"夜神月冲过去想拉开她，却被一道紫色闪电击中，倒地抽搐。
L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对准笔记本："Watari，现在！"
装置发出刺耳的声波，笔记本剧烈震动起来。我的眼睛痛到极点，视野完全变成红色。在最后的意识中，我看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扑向笔记本，双手按在页面上——
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被硬生生抽走，剧痛让我尖叫出声...
然后，一片黑暗。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头还有些晕，但眼睛不再刺痛了。
"醒了？"L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依然穿着那套黑衣服，正在吃布丁，"视力如何？"
我眨了眨眼——世界清晰如常，没有红色滤镜，没有漂浮的数字...我的能力消失了？
"复制品笔记？"我嘶哑地问。
"销毁了。"L简短地说，"能量反噬烧毁了所有相关物品，包括黑羽的羽毛笔。"
"夜神月？弥海砂？"
"轻伤，记忆有短暂混乱，但无大碍。"L放下布丁，"夜神月的死亡笔记完好无损，但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为什么？"
"因为弥海砂现在24小时粘着他。"L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而且Watari派人监视了所有渡鸦会据点。"
我试着坐起来："我的能力...真的没了？"
"雷姆说是永久性消失。"L歪着头，"遗憾吗？"
我想了想。不用再看到死亡时间，不用担惊受怕...其实挺轻松的？
"有点可惜。"我诚实地说，"但更多的是解脱。"
"明智的选择。"L站起身，"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明天学校见。"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对了，夜神月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什么？"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疯了吗？"
"社交伪装。"L耸耸肩，"而且..."
"而且？"
"他似乎在怀疑自己那晚的记忆。"L推开门，"保持你的占卜师人设，对他有好处。"
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人发呆。夜神月邀请我参加派对？这是要近距离监视我吧？而L居然建议我继续装占卜师？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护士送来出院手续时，还附带了一个小包裹："那位黑衣服的先生留给你的。"
拆开一看，是一副平光眼镜和一张纸条：
"伪装需要。PS：新口味布丁在抽屉里。"
我戴上眼镜，照了照镜子——确实多了几分"神秘占卜师"的气质。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三个布丁，分别是草莓、巧克力和...咸蛋黄味？
"L！"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算道歉礼物吗？"
窗外，阳光明媚，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惊心动魄。我的能力消失了，但冒险似乎才刚刚开始。
世事难料，确实。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