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琉克·A·渡鸦。"银发少年站在讲台上，红色瞳孔扫过全班，"兴趣是观察人类。"
教室里鸦雀无声。我死死盯着他脖子上晃动的金色羽毛笔——那玩意儿怎么看都像是死亡笔记周边产品！
"琉克同学来自...呃..."班主任擦着汗查看资料，"特殊教育学校？"
"死神小学。"琉克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校长是Watari先生。"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这货直接把Watari和死神扯到一起了？L知道这事吗？
"请...请坐到夜雨同学旁边。"班主任虚弱地指向我身边的空位。
琉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每一步都像踩着节拍器般精准。当他拉开椅子时，我闻到一股奇怪的铁锈味——像是血，又像是...苹果核？
"初次见面~"他凑近我耳边低语，"L让我代他问好。"
我浑身僵硬。这算什么？Watari派来的卧底？还是L的新实验品？
上课铃拯救了我。数学老师走进来开始讲解概率分布，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身边的琉克正用羽毛笔在桌上画着什么——那图案怎么看都像缩小版的死亡笔记符文。
"专心听讲。"他突然说，声音低沉得不像人类，"夜神月在观察你。"
我猛地抬头，果然对上了前排夜神月的视线。他假装在记笔记，但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下课铃一响，我立刻冲向天台——L的固定据点。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L正和琉克分享一盒草莓蛋糕，两人有说有笑（如果L的面瘫表情能称为"笑"的话）。
"你们认识？"我声音拔高了八度。
"新实验品。"L舔着叉子说，"琉克·A·渡鸦，Watari特派观察员。"
"观察什么？人类吗？"
"主要是夜神月对超自然现象的反应。"琉克愉快地解释，"顺便测试鸽子们的服从性。"
所以鸽群真是Watari的杰作！我正想追问，琉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凭空出现的！没有掏口袋的动作，就那么直接从手心冒出来！
"吃吗？"他递给我。
我后退半步："你...你是死神？"
"技术上讲，是半死神。"琉克咬了一口苹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我父亲是死神，母亲是人类灵媒。"
这设定也太随便了吧！死神还能和人类生孩子？！
"基因实验。"L补充道，"Watari的跨物种研究项目第77号。"
"你们Watari组织到底研究些什么鬼东西啊！"
"很多有趣的事~"琉克突然凑近我，"比如你的涂鸦符文。"
我心头一紧："那只是随手画的..."
"潜意识记忆。"琉克的红瞳闪烁着诡异的光，"你见过死亡笔记，对吧？在失忆前。"
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但我抓不住。L适时打断："午休结束。夜雨婷，回教室。带上这个。"
他递给我一个苹果——普通苹果，但上面刻着小小的"W"。
"为什么？"
"实验需要。"L推着我往门口走，"放在桌上，观察反应。"
回到教室，我忐忑地把苹果放在课桌一角。弥海砂立刻凑过来："哇！好可爱的苹果！上面是月君名字的首字母吗？"
"不，是...Watari..."
"Watari？"弥海砂歪着头，"那是什么？"
"一个...甜品品牌..."
上课铃再次响起。这节是世界史，老师正讲到埃及死亡之书，而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个苹果上。十分钟后，前排的琉克突然转头，红瞳紧盯着苹果。
与此同时，教室温度骤降。窗户上凝结出霜花，我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白雾。同学们纷纷搓着手臂喊冷，只有夜神月停下笔记，警觉地环顾四周。
然后，我看到了——夜神月身后的空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瘦高身影：灰色皮肤，白色长发，金色眼睛...死神雷姆！
雷姆的视线也锁定了我的苹果。现在，两个"死神"隔着整个教室对峙，无形的压力让我的耳膜嗡嗡作响。
"夜雨同学？"老师突然点名，"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去看校医吗？"
"不...我很好..."我强撑着回答，却看到琉克和雷姆同时向苹果伸出手——
啪！
苹果在空中炸裂，完美地分成两半，落在我的课本上。切口光滑如镜，一半朝向琉克，一半朝向雷姆。
全班寂静。夜神月迅速记录这一幕，但笔尖刚碰到纸页，一只鸽子突然从窗外冲进来，叼走他的笔记本就飞！
"啊！"夜神月罕见地失态了，伸手想抓但扑了个空。
"噗——"我没忍住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
雷姆和琉克同时看向我，然后——互相瞪视。
"半血杂种。"雷姆嘶声道，声音像是金属摩擦。
"老古董死神。"琉克咧嘴一笑，"还没退休啊？"
"安静！"老师拍桌，"谁在说话？"
显然，普通人看不到也听不到死神。但夜神月能看见雷姆，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精彩——震惊、困惑、愤怒交替闪过。
下课铃一响，夜神月立刻拦住我："夜雨同学，借一步说话。"
他把我拉到空教室，开门见山："那个转学生是什么人？"
"你说琉克？就是...转学生啊..."
"别装傻。"夜神月压低声音，"他能看见雷姆。"
"雷姆是谁？"我继续装傻。
夜神月眯起眼睛："你的苹果从哪里来的？"
"学校小卖部..."
"上面刻着'W'。"
"代表...watermelon？我喜欢西瓜..."
夜神月的表情告诉我他一个字都不信。正当气氛紧张时，门被推开，琉克探头进来："夜雨同学，L找你~"
夜神月猛地转身："龙崎？"
"在天台~"琉克眨眨眼，"他说有新的甜甜圈配方要测试~"
夜神月权衡片刻，最终放开我："我们改天再聊。"
逃出教室后，我腿软得差点跪地。琉克扶住我："刺激吧？第一次见到真死神。"
"你真是半死神？"
"四分之一啦~"他笑嘻嘻地说，"我奶奶才是纯血死神。"
这家族树也太混乱了！我们走到洗手间附近，琉克突然把我拉到镜子前："看。"
镜中只有我的倒影，琉克的位置空空如也。
"死神特征一：无镜影。"他得意地说，"但我有体温和心跳，这是人类基因的功劳。"
"所以Watari组织...研究死神？"
"研究如何对抗死神。"琉克的表情突然严肃，"比如你的涂鸦符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的"大猪蹄子"涂鸦复印件，但上面的符文被红笔描过，正微微发光。
"这是..."
"反死亡笔记咒印。"琉克低声说，"你潜意识里记得它。"
我盯着那些发光的线条，头痛欲裂。记忆碎片闪过——一本黑色笔记本、红色符号、乌鸦的叫声...
"想起来了吗？"琉克追问。
"只记得...很可怕..."
"当然可怕。"一个冰冷的声音插入。雷姆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凡人不应窥探死神之事。"
琉克立刻挡在我前面："老古董，你想打架？"
"半血杂种不配与我交手。"雷姆的金瞳锁定我，"那个女孩身上有死亡笔记的气息。"
"她失忆了！"琉克反驳，"而且受Watari保护！"
"Watari..."雷姆的语调变得危险，"那个偷渡者。"
两人（或者说两死神？）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我后退几步，撞上了闻声赶来的白鸽。
"情况升级。"她冷静地评估，银色羽毛笔已经握在手中，"夜雨婷，撤离。"
白鸽护送我离开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琉克的大笑："就这点本事？难怪死神界要完蛋了！"
放学后，校园论坛炸开了锅。有人上传了"神秘低温现象"的照片，还有夜神月笔记本被鸽子叼走的视频。最火爆的帖子是《新转学生身份大猜想》，下面清一色的"吸血鬼""外星人""超能力者"回复。
我悄悄给L发消息："雷姆和琉克打起来了？"
回复很快："可控范围内。你的苹果实验数据很有价值。"
什么价值？我没敢问。
回到家，我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包裹：一叠空白符纸、一支红笔和一张纸条："描摹你的涂鸦。——W"
Watari想让我做什么？我犹豫着铺开符纸，开始复制记忆中的涂鸦。奇怪的是，画到一半时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添加了更多复杂符号，就像某种肌肉记忆。
完成后，符文微微发光又迅速暗淡。我拍照发给L，他只回了一个词："继续。"
第二天，校园气氛明显不同。鸽群数量激增，几乎每棵树上都停满了。夜神月走进校门时，至少有五十只鸽子同步转头盯着他——这场景既诡异又好笑。
教室里，琉克已经坐在位置上，正把玩着一个新鲜苹果。夜神月进来时，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火花四溅。
"早啊月君~"琉克故意用亲昵的称呼，"昨晚睡得好吗？"
夜神月保持微笑："很好，谢谢关心。"
"真的？"琉克夸张地瞪大眼睛，"雷姆没告诉你噩兆吗？"
夜神月的表情僵了一瞬。看来雷姆确实告诉了他什么。
上课时，我注意到夜神月频繁查看手机，眉头紧锁。而琉克则时不时在笔记本上画些什么——我偷瞄一眼，差点叫出声：他在画死亡笔记的草图！
下课铃响，夜神月立刻离开教室，可能是去找雷姆。琉克转向我："好玩的部分要开始了。"
"什么部分？"
"测试死亡笔记的防护网~"他神秘地眨眨眼，"L在天台等你。"
天台上，L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什么。见我来了，他递过一张纸："名单。"
纸上列着十几个名字，每个后面都标注了日期和时间——全是未来24小时内的。
"这是...？"
"夜神月计划处决的罪犯名单。"L舔着棒棒糖说，"从雷姆那里偷来的数据。"
"偷...死神？"
"琉克的特长。"L指向操场，"看。"
夜神月独自站在操场边缘，似乎在等待什么。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死亡笔记的便携版？
"现在。"L按下手表计时器。
预定的第一个处决时间到了。我们屏息观察，但夜神月突然皱眉，翻动笔记本，然后恼怒地合上——什么都没发生。
"防护网生效了。"L平静地说，"你的符文干扰了死亡笔记的力量。"
"我的涂鸦？"
"复制品已经遍布校园。"L展示手机地图，上面标满了红点，"每个都含有你的符文。"
原来Watari让我画符是为了这个！但更让我震惊的是，夜神月突然抬头看向天台，目光如炬。他发现了？
"不用担心。"L说，"他暂时无法确定干扰源。"
"雷姆可以！"我突然想到，"死神不是能看到真名和寿命吗？"
"理论上是。"L歪着头，"但琉克干扰了雷姆的视觉。半死神特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死神界还有特权制度？
放学路上，白鸽突然出现："Watari要见你。"
"现在？"
"紧急情况。"她神色凝重，"雷姆突破了琉克的干扰。"
白鸽带我来到一间隐蔽的和室，Watari——或者说，渡鸦会的首领——正跪坐在矮桌前。他比想象中年轻，黑发中夹杂着银丝，眼睛是罕见的金褐色。
"夜雨婷。"他声音温和但不容置疑，"你的符文是关键。"
"我不明白..."
"你曾见过死亡笔记的真本。"Watari直视我的眼睛，"在失忆前。现在，我们需要你回忆更多。"
"我试过了，但..."
"雷姆正在帮助夜神月定位防护网的弱点。"Watari推来一杯茶，"喝下它，能暂时增强记忆。"
茶呈琥珀色，散发着苹果和肉桂的香气。我犹豫地抿了一口，眼前立刻闪过画面——
黑色羽毛、血红的符文、一个女孩的尖叫声...是我自己在尖叫？
"看到了什么？"Watari追问。
"黑色...羽毛...还有..."我头痛欲裂，"一本笔记本...但不是死亡笔记...是红色的..."
Watari和白鸽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Watari低语，"她见过'生命笔记'。"
生命笔记？那是什么？我还想追问，但眩晕感袭来，画面消失了。
回到家中，我收到L的加密邮件："明日请假。校园将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我忐忑不安地睡去，梦里全是飞舞的黑色羽毛和血红的符文。
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惊醒了我。是琉克发来的照片：夜神月站在屋顶，雷姆在他身旁，而天空中——成百上千的鸽子组成巨大的"W"形，与他们对峙。
照片附言："战争开始。待在家里。"
我颤抖着回复："什么战争？"
已读。但没有回复。
窗外，远方的天空微微泛红，仿佛被血染过。我摸了摸枕头下的符纸——Watari给我的那些——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滑稽的鸽子大战，背后是Watari组织与死神之间的世纪对决。
而我，一个失忆的倒霉蛋，莫名其妙成了关键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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