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在道路里闻到一股臭味，死人原来还会有嗅觉吗？他尝试动一下自己的身躯，很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真的能动。但那股臭味仍然在，谁在道路里拉屎了？艾伦眼前还没复明，抬手在太阳穴按了按。
然后他看见自己头上有数不清的蚊子在跳交际舞，在空中画出的黑丝痕迹成了一个个杂乱无章的圆圈，正如他现在狗屎一样的心情。
这么脏，利威尔看见了会嫌弃的......
艾伦脑子清醒了一点，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开关，将他焕散的意识聚拢回这个他还在的世界。
地下街，一个将法律与上帝拒之于门外的地方。也是人类最强前半生生活过的地方，所以自己是重生回利威尔还没进兵团的时候了？
“听说地上有人要抓库谢尔那婊子的崽种，中央宪兵团和调查兵团都想抓。不会是那小子犯了什么事吧？”
“犯了事不更好？也许别人是看上他屁股也说不定，那个子跟OMEGA一样，最不济也是个beta。看起来比他妈那个妓女还带劲，我要是上面的.....”
谈话声变小，随后是想猪猡一般的笑声。
“你们是在说利威尔兵长？”艾伦靠在墙的阴暗处，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锁人命的恶鬼，他撩开长发眼也不眨地盯着两个人，“说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哪来的疯子。”其中一个男的显然被吓到了，骂骂咧咧“他妈是靠睡男人活的，地下街有名的妓女，你没睡过？”
“现在想睡也睡不到了哈哈，”另外一个男的好无所谓地大笑道，“不过利威尔倒是可以肖想一下，毕竟他说不定子承母业......”
话说到一半，大笑的男子突然没了声音。艾伦闪身冲到了男人面前，一拳打在男人左边的太阳穴上。另一个男的反应过来骂了一声往他扑去，艾伦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右腿如鞭子般甩出，鞋尖狠狠砸在对方肋下，骨骼断裂的脆响混着闷哼声在安静的街道显得中格外刺耳。
没巨人踩起来有意思，艾伦面色不改，抓起一开始没声的男人膝盖一抬狠狠碰上男人的头骨将人像沙包一样丢在地上。
“你他妈....”男人撑着一口气想起来，结果艾伦直接一脚踩在他流血的脑袋上又慢又有力地来回蹭着男人早已被血弄得模糊不堪的脸。
“这么菜.....萎了？”
艾伦移开脚，这才发现脚下的男人脑袋下已经有一小摊血出来了。自从会变成巨人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出让以外的人打过架了，只可惜对方不是污垢巨人，不然还真想把对方的脑子给踩烂。
“你刚刚说上面有人要抓利威尔？”艾伦怜悯狗似得抬起腿，却发现脚下的人已经快咽气了，问也问不出什么。另一个吓得眼神都变呆滞了，问了也是浪费时间。
不对啊，兵长之前都是这么踹自己的。
在小巷子的阴影处，一个小小个子的黑影正注视着这一幕。他见艾伦歪头揉了揉自己散落的头发沉默不语地收回了自己的匕首，正往后退去艾伦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站着的位置。空气僵持了几秒，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就连原本在飞的苍蝇都避开了这块地。艾伦眼里有疑惑，与刚才的狠厉不同那眼神和迷茫的比格犬有的一拼，他抹了抹裤脚上沾着的血迹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搞什么？利威尔靠在墙的一旁，望着地上躺着的人他倒有些意外。本来今天出门只是为了去看一眼倒卖立体装置的屋子在哪，结果路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alpha信息素。
是被暴风雨浇灌后的薄荷味。是很熟悉的味道，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这场事故不远的地方。打架这一类的事利威尔早已司空见惯，但在看到艾伦那张脸时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很想踹他。
莫名觉得他看起来很好踹。
夏日的树枝散发着温柔的光，悄悄路过的风儿吹散了一地斑驳，天空像是被飓风吹了一夜，干净得没有一丝白，只剩下纯粹的蓝色，就像不经意打翻了蓝墨瓶，渲染开千丝万缕的蓝。
天气好得出奇，埃尔文难得给自己留了点休息的时间。最近团里正在商量下一任团长候选人的事，壁外调查也往后稍稍延迟了几天。好的天气对于巨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活动日子，只是相较于调查兵团来说稍稍有些麻烦。
“埃尔文，”米克手里拿着检查单，“有立体装置被在地下街被倒卖。”
“哦？团长有什么表示？”埃尔文漫不经心地接过调查单，这次少了三个立体机动装置。
地下街都鱼目混杂，常常会有灰色交易出现。立体机动装置是为了讨伐巨人特意研制出来的装备，一般都要有三个月的使用经验才能熟练把控好。地下街要是有人真的会用的话，调查兵团每年能招募的人数又会上涨一个点。
想到这埃尔文将调查单递了回去：“先派几个人下去探探情况。”
米克点点头：“中央宪兵团的肯尼.阿克曼你认识吗？”
“听说他在那混得不错，专替王都卖命。似乎也是从地下街上来的........”
“阿克曼血统的人拥有单挑巨人的实力，”米克将调查单塞回制服口袋，“肯尼有个OMEGA姐姐在地下街做妓女。”
“消息可靠吗？”
“韩吉那家伙查出来的。”
“明天派五个人去，”埃尔文转身朝会议厅走去，“团长有什么其他吩咐？”
“他说，今年年底会交接团长的位置。现在在等王都的审批下来。”
是夜。
艾伦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地下街的小巷子这么难走，虽然自己对方向有一定感觉但那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巨人化的时候。吃的问题他不担心，要紧的是怎么回到地面。
地下街那么乱，一个alpha都有可能被艹的地方......兵长到底在哪儿？艾伦心绪烦躁坐在屋顶上俯瞰脏乱的街道，已经呆了一晚上了......他躺倒在砖块上闭上眼回忆起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啊......活得很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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