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到了镇口。这里人不多，街边一家包子铺刚开门，蒸气腾腾地往上冒。我停下买了两个包子，热乎乎的，握在手里暖和。
正要咬，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清妩。”
我僵了一下。
他声音有些喘，像是跑了一路。
我转过身。
萧景珩站在我面前，衣襟凌乱，头发被风吹散了。他喘着气，胸口起伏，眼里布满血丝。
“你⋯⋯”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我还以为赶不上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包子，热气已经散了。
“你不是要离开吗？”他轻声问，“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一程？”
我抬头看他。
他眼神很平静，不像以前那样藏着东西。
“我不会求你回头。”他说，“但我想陪你走一段。”
我没说话。
他也没催，只是站在那儿，等我的决定。
我咬了一口包子，有点咸。
“那你得先吃点东西。”我说，“不然走不远。”
他笑了。
我们坐在街边的石阶上，一人一口，吃完了那两个包子。
阳光落在肩上，有点暖。
远处传来钟声，一声，又一声。
像告别，也像开始。
包子吃完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我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碎屑。
萧景珩也跟着站起来，站在那儿，没动。
“我要走了。”我说。
他点头：“我知道。”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迈步。
刚走两步，他就跟上来了。
我回头：“你不该跟来。”
他笑了笑：“我想送你一段。”
我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他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们走出了镇子，沿着官道往前。路上遇到几个赶早集的村民，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没人问。
走到一处岔路口，我停下脚步。
“你可以回去了。”我说。
他站在那儿，风吹起他的衣角，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单薄。
“前面是南下的路。”我说，“我一个人走就行。”
他没动。
我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终于开口：“我想陪你走到你想去的地方。”
我冷笑：“然后呢？等我安顿好了，你再回去？”
他看着我，眼神很平静：“不是为了让你回头。”
我心头一震。
他接着说：“只是想送你一程。”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走得不快，太阳渐渐升高，风也暖了些。他话不多，偶尔问我渴不渴、累不累，我不答，他就自己找话说。
“你知道吗？”他忽然说，“太后昨天晚上跟我说，她后悔了。”
我脚步一顿。
“她说如意那件事，她不该逼得太狠。”他说，“她以为那样能让我清醒，结果却让你寒了心。”
我没说话。
“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他继续道，“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
我扯了扯嘴角：“她也太看得起我了。”
“她不是夸你。”他摇头，“她是真心觉得，她错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神色认真，没有半点敷衍。
“那你呢？”我问，“你也觉得她错了？”
他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我们都错了。”
我笑了：“晚了。”
他没否认。
我们继续走着，谁都没再说话。
走到中午，我们在一棵老槐树下歇脚。他从包袱里拿出水壶，递给我。
我接过来喝了两口，递回去的时候，他没接，只是看着我。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
他声音很轻：“哪怕一点点也好。”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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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两三章，马上就要开启新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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