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脚垃圾桶里那摊黏腻狼藉的糖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甜腻的气味混合着垃圾桶本身的馊味,诡异又令人作呕。
马嘉祺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看向贺峻霖的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那点细微的颤抖都停止了,彻底僵化成一座惊恐的雕塑。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边,被贺峻霖那冰冷、精准又毫无人性的举动震慑得大气不敢出。
阳光依旧灼热,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冷。
贺峻霖站在那里,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他倒掉了糖水,仿佛只是清理了一个程序错误,目光依旧平静无波地落在我脸上,等待我的服从。在他的逻辑里,阻碍已经清除,我应该跟着他“回去”。
狗头在我脑内疯狂尖叫,各种风险提示和概率计算乱成一团,最后汇成一段刺耳的话
狗头系统紧急提醒‼️贺峻霖好感度急速下降!贺峻霖好感度急速下降!
狗头系统-10、-10、-20……
狗头系统好感度稳定,最终好感度:20
小叶(心理啊?!!多少 你说多少?!!
小叶(心理20!!!!
小叶(心理你逗我玩儿呢?减20我也能接受啊。
狗头系统反复确认)没错啊,就是定格在20
狗头系统宿主,你刚开始,还不懂,这是很正常的,像贺峻霖这种一直上升的可是很少见的!
小叶(心理呵呵,我宁愿他慢慢升…
我看着他那双纯粹到残忍的眼睛,看着垃圾桶里的不堪,看着马嘉祺那快要崩溃的恐惧。
一股压不住的、冰冷的怒火,混着那点可笑的负罪感和破罐破摔的冲动,猛地窜了上来,瞬间烧断了那根名为“理智”和“任务”的弦。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贺峻霖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上移,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我这突兀的举动只是另一个需要分析的数据流。
乔小叶我不回去。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比想象中要镇定,甚至带着一丝冰碴子的味道。
乔小叶我的休息日,还没结束。
贺峻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极其细微,却像是精密仪器表盘上突然跳出一个错误代码。
贺峻霖效率。低下。无意义。
他吐出几个词,试图用他熟悉的规则来框定我的行为。
乔小叶有没有意义,我自己决定。
我迎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撞,但话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乔小叶贺先生,我们之间,除了家里长辈决定的那张婚约,没有任何别的关系。你没有权力干涉我和谁见面,在哪里,做什么。
“婚约”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石子投入他寂静的湖面。
他那双总是空茫的、只映着数据和星光的黑眸,极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像是系统第一次遇到一个无法用现有数据库解析的全新变量。
他沉默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沉默都要长。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成了真空。马嘉祺惊恐地看着我,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突然引爆了核弹的疯子。
贺峻霖的视线,第一次,真正地、带着某种凝滞的探究,从我脸上,缓慢地移到了我因为激动而微微攥紧的手上,又移回我的眼睛。
他似乎无法处理这段话里包含的复杂信息——“权力”、“干涉”、“决定”,以及那句划清界限的“没有任何别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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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超出了他的规则。这不符合他眼中“任务”的设定。
贺峻霖……任务。
他忽然吐出这两个字,语调里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困惑。像是在确认某个基础设定是否发生了改变。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提到了“任务”?他所说的这个,指的是什么?
但下一秒,他的注意力似乎又被另一个点吸引。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我身后依旧僵坐着的马嘉祺身上。
贺峻霖他。
贺峻霖看着马嘉祺,平直地陈述,然后又看回我,
贺峻霖优先级。高于……
他似乎无法定义那个高于什么。高于效率?高于规则?还是高于……他自己?
狗头系统贺峻霖逻辑链混乱!出现认知冲突!警告‼️可能出现不可预知行为!
狗头的警报声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可不知为何,我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转向了我的朋友马嘉祺。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不能再让马嘉祺承受更多。
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贺峻霖那双陷入逻辑困境的眼睛,一把抓住马嘉祺冰凉僵硬的手腕。
乔小叶“我们走。”
马嘉祺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地被我扯了起来。他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靠我死死拽着。
我拉着他,近乎粗暴地推开椅子,撞开几个围观的人,头也不回地扎进身后嘈杂的巷弄里。

小盐在原主心里,友情大于爱情,更何况她跟贺峻霖也没有爱情存在,所以在前期一些时候,会偏向于马哥一些。
小盐即使…她的目标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