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源】
失忆太子轩×小医师源
药香帷间 篇一 悬崖下的相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仁心堂"的小小医馆，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真源将最后一味草药放入药碾，手腕轻转，碾轮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习惯性地拉了拉帷帽的边缘，确保半透明的轻纱完全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大夫，我娘的风寒..."站在柜台前的少年局促地搓着手，眼睛盯着地面。
张真源停下手中的动作，声音温和："已经好多了，再服三剂巩固就好。"他转身从药柜中取出几包配好的药材，"这次不用加黄连，你娘应该会高兴。"
少年脸上露出欣喜，随即又转为窘迫："可是...药钱..."
"上次给的已经够了。"张真源将药包推过去，"你娘绣的帕子我很喜欢，就当抵了这次的药费。"
少年连连摆手："那怎么行！那些帕子不值几个钱..."
"对我来说很值钱。"张真源轻笑，帷帽下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柔和，"快回去吧，别让你娘等急了。"
待少年千恩万谢地离开，张真源才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容。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走向后堂。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从药柜顶上轻盈跃下，蹭着他的裤脚。
"墨墨，饿了吧？"张真源蹲下身，挠了挠小猫的下巴，"今天有鱼哦。"
厨房里，张真源一边准备简单的晚饭，一边对着墨墨絮叨："今天刘婶的腰痛好多了，王大爷的腿伤却恶化了...城里药价又涨了，明天得上山采些新鲜的..."
墨墨蹲在灶台边，金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主人，时不时"喵"一声作为回应。
夜幕降临，张真源在油灯下翻阅医书，墨墨蜷在他膝上打盹。医馆虽小，却是祖父留下的唯一财产。自从父母早逝，张真源便独自守着这份家业。镇上人都知道仁心堂的大夫医术不错，收费低廉，只是总戴着帷帽，神秘得很。有人说他容貌丑陋，有人说他天生异相，殊不知他只是厌倦了那些因他容貌而起的闲言碎语。
次日清晨，张真源背着竹篓，手持药锄上了山。春末夏初，正是采药的好时节。他熟练地在山间穿行，寻找需要的草药。
"白芷、当归..."他轻声念叨着，手指拂过一片片绿叶，"再找些黄精就好了..."
就在他弯腰挖掘一株草药时，远处传来乌鸦刺耳的叫声。张真源皱眉望去，只见一群黑鸦在不远处的悬崖下盘旋。那地方少有人至，常有野兽出没。
出于医者的直觉，张真源还是决定去看看。他小心地沿着陡坡下行，拨开茂密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仰面倒在乱石中，衣衫破碎，面色惨白如纸。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周围散落着几支折断的箭矢，其中一支还深深插在肩头。
张真源立刻蹲下身，两指探向男子颈侧。微弱的脉搏让他松了口气。他迅速检查伤势：左肩箭伤、右腿骨折、多处擦伤和割伤，最严重的是后脑的撞击伤，已经凝结的血块将黑发黏成了一片。
"得马上处理..."张真源喃喃自语，却犹豫了。这人明显不是普通伤患，那些箭矢做工精良，非民间所有。救他，可能会惹上麻烦；不救...
男子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地求救。张真源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他迅速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削了两根树枝，撕下自己的衣摆做成简易夹板固定伤者的断腿，然后小心地拔出肩头的箭矢，敷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坚持住，我带你回去。"张真源咬牙将比自己高大不少的伤者背起，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山下挪去。墨墨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吃力，在前方引路，不时回头担忧地"喵"叫。
回到医馆已是午后，张真源浑身被汗水浸透。他将伤者安置在后院的病榻上，立刻开始全面诊治。清理伤口、接骨、敷药...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但当他把脉时，眉头却越皱越紧。
"中毒？"张真源再次确认脉象，面色凝重。除了外伤，这人体内还有一种奇怪的毒素在蔓延，若非他祖传的医术特殊，几乎难以察觉。
他翻出祖父留下的解毒秘方，配了一剂猛药。喂药时，伤者牙关紧咬，药汁难以灌入。张真源不得不捏住他的鼻子，趁他张嘴呼吸时将药灌下。
"咳咳..."伤者无意识地呛咳，药汁顺着嘴角流下。张真源连忙用布巾擦拭，突然注意到这人虽然满脸血污，但轮廓极为俊朗，剑眉星目，即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
"你是谁呢？"张真源轻声问，自然得不到回答。他继续处理伤口，直到夜幕降临才完成所有治疗。墨墨跳上病榻，好奇地嗅了嗅陌生人的脸。
"墨墨，别打扰他休息。"张真源将小猫抱开，自己却坐在榻边守着。灯下，他翻阅医书寻找更多关于那种毒素的记载，却一无所获。
三天过去，伤者高烧不退，张真源几乎不眠不休地照料。第四天凌晨，他疲惫地趴在榻边小憩，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动。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你...醒了？"张真源声音沙哑，连忙去倒水。
伤者试图起身，却因疼痛而皱眉。他接过水碗，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
"青山镇仁心堂，我是医师张真源。"张真源犹豫了一下，"你在山上受了重伤，我带你回来的。"
伤者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回到张真源脸上："我...是谁？"
张真源一愣："你不记得了？"
伤者摇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却只换来一阵剧烈的头痛。他痛苦地抱住头，冷汗涔涔。
"别勉强！"张真源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头部受了重击，失忆是可能的。你先休息，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伤者喘息着平复下来，眼神迷茫："我只记得...有人叫我'亚轩'..."
"亚轩..."张真源轻声重复，"那暂时就叫你宋轩吧，宋是我母亲的姓氏。"
"宋轩..."伤者——现在该叫宋亚轩了——喃喃重复，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排斥。他的目光落在张真源脸上，突然道："你为什么戴着帽子？"
张真源下意识摸了摸帷帽——他即使在医馆也习惯戴着轻纱帷帽，只在对重症患者时才摘下。面对宋亚轩直白的疑问，他有些窘迫："习惯而已。"
宋亚轩没再追问，转而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我伤得很重？"
"肩部箭伤，右腿骨折，多处外伤，还有..."张真源顿了顿，"你中毒了，虽然我已经解毒，但余毒未清，需要继续服药。"
"中毒？"宋亚轩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又被迷茫取代，"谁会对我下毒..."
正当张真源想说什么时，前堂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示意宋亚轩别出声，快步走向前堂。
门外是镇上的铁匠，满脸焦急："张大夫，我家小子摔断了手！"
张真源回头看了眼后堂，迅速做出决定："我马上来。"他取过药箱，对探头出来的墨墨叮嘱："看着家，我很快回来。"
等处理完急诊回来，已是两个时辰后。张真源推开后堂的门，却见宋亚轩已经坐起身，正试图下床。墨墨蹲在一旁，警惕地盯着这个陌生人。
"别动！"张真源急忙上前，"腿骨还没愈合！"
宋亚轩抬头，额上全是冷汗："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担心是..."
"担心是追杀你的人？"张真源直言不讳，扶他躺回去，"我不知道你惹了什么麻烦，但在我这里你是安全的。"
宋亚轩眼神复杂："为什么要救我？我可能是个坏人。"
张真源整理着药箱，头也不抬："我是医师，救人是本分。再说..."他顿了顿，"你的眼睛不像坏人。"
宋亚轩怔住了，随即轻笑："你真是个怪人，张大夫。"
"彼此彼此，失忆的宋公子。"张真源回以微笑，帷帽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就这样，宋亚轩在仁心堂住了下来。随着伤势好转，他开始帮忙整理药材、打扫医馆。
张真源发现他对草药有着惊人的记忆力，教过一次就能准确辨认。
一周后的傍晚，张真源正在后院晾晒草药，宋亚轩拄着拐杖走过来。
"张大夫，教我医术吧。"他突然说。
张真源惊讶地转身："为什么突然..."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宋亚轩眼神坚定，"但在这里帮忙时，感觉很...熟悉。也许我以前也接触过医药。"
张真源考虑片刻，点头："好，先从基础开始。"
就在这时，前堂传来嘈杂声。两人对视一眼，张真源快步走去，宋亚轩紧随其后。
三个醉醺醺的地痞正在前堂打砸，为首的红脸大汉看见张真源，咧嘴一笑："哟，神秘大夫终于露面了！让爷看看你长啥样！"
他伸手就要掀张真源的帷帽。张真源后退不及，眼看那脏手就要碰到面纱——
一道身影猛地挡在他面前。宋亚轩不知何时扔掉了拐杖，一手扣住大汉的手腕，一个利落的翻转就将对方按倒在地。动作之快，连张真源都没看清。
"滚。"宋亚轩声音冰冷，与平日判若两人。
另外两人见状扑上来，却被宋亚轩三两下放倒。他站姿挺拔，出手凌厉，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地痞们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张真源惊讶地看着宋亚轩："你会武功？"
宋亚轩自己也愣住了："我...不知道，身体自己动了..."
两人沉默对视，都意识到一个事实：宋亚轩的身份恐怕不简单。但此刻，张真源只感到一阵安心——有人保护的感觉，还不错。
"谢谢。"他轻声说。
宋亚轩回过神，露出熟悉的温和笑容："应该的，张大夫。你救了我，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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