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远接到通知时,刚结束一场加练,球拍还攥在手里,指节因为发力有些发红。听到“恋爱综艺”四个字,他像是被球台边角硌了下,猛地抬头,眼里的茫然比打丢关键分时还明显。
“啊?”尾音微微发飘,他下意识把球拍往身后藏了藏,仿佛那能挡住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训练服领口沾着点汗渍,贴在颈侧,随着他不自然的点头动作轻轻晃。“不是,我这……握拍的手,握杯子都晃,还能……”话没说完就卡壳了,耳尖悄悄泛起红,像是球场上被对手逼到死角时的窘迫,又多了点说不清的无措。
教练拍他肩膀时,他还在盯着训练场地上滚动的乒乓球,仿佛那球能滚出个拒绝的理由来。“去看看?”教练说。他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球拍边缘的胶粒,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被球网拦住似的。转身去换衣服时,脚步都比平时慢半拍,背影里带着点“这球路我接不住”的茫然。
林高远的头摇得像被球撞击的挡板,刚才还攥着球拍的手猛地抬起来,又在半空中顿住,最后落在身侧攥成了拳。“不行,真不行。”他的声音比平时训练喊的口号还急,带着点气喘似的慌,“我站在球台边还行,对着镜头……对着人说那些话,比让我打七局决胜还难。”
耳尖的红还没褪,这会儿又蔓延到了脸颊,他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躲回熟悉的球台阴影里。“您看我这反应,上节目不就成笑话了?”他低头瞅着自己的运动鞋,鞋边还沾着训练场的灰,“打球我能拼,这事儿……我是真接不住。”
林高远的头摇得像被球撞击的挡板,刚才还攥着球拍的手猛地抬起来,又在半空中顿住,最后落在身侧攥成了拳。“不行,真不行。”他的声音比平时训练喊的口号还急,带着点气喘似的慌,“我站在球台边还行,对着镜头……对着人说那些话,比让我打七局决胜还难。”
耳尖的红还没褪,这会儿又蔓延到了脸颊,他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想躲回熟悉的球台阴影里。“您看我这反应,上节目不就成笑话了?”他低头瞅着自己的运动鞋,鞋边还沾着训练场的灰,“打球我能拼,这事儿……我是真接不住。”
教练告诉他那个女孩是个编剧作曲家很优秀,名字叫做李园“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了吗?那我真要换人了。
林高远刚要迈出去的脚步顿住了,像是被无形的球网拦了一下。他转过身,眉头还微微蹙着,眼里的抗拒淡了些,多了点迟疑的探究。
“编剧……作曲家?”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攥着球拍的手指也松开了些。训练服上的汗渍已经干了些,贴在背上的布料随着呼吸轻轻动。“叫李园?”
他没再急着拒绝,只是站在原地,视线落在训练场角落那盆绿植上,像是在琢磨这个名字和那些头衔。刚才那股子“宁肯多练两小时也不去”的犟劲松了些,耳尖那点红又悄悄冒出来,这次倒不像抗拒,更像有点说不清的、被打乱节奏的怔忡。
“她……”他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只含糊地“哦”了一声,转身往器材室走的脚步慢了许多,背影里那股抗拒散了,反倒多了点若有所思的滞涩。
他想起那个派对,灯光不算亮,她坐在角落的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跳,侧脸被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描了层柔和的边。有人问她在弹什么,她抬头笑了笑,说“随便写的调子”,声音清清淡淡的,像含着点水汽。那时候他刚打完比赛,穿着不太自在的衬衫,手里捏着杯没怎么动的果汁,就那么站在人群外,看了她好久。
耳尖的红猛地漫到脸颊,他有点不自然地抬手蹭了蹭鼻尖,刚才拒绝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训练场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里藏不住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
“是她啊……”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尾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颤。原来那个在琴前发光的女孩,叫李园。
他没再往器材室走,反而转过身,看向教练,刚才的抗拒早没了影,只剩下点不好意思的局促,像个突然被打乱战术的选手,脑子里的球路全换成了那个月光下的侧脸。
林高远喉结动了动,刚才在喉咙里打了半天转的话终于说出口,声音带着点刚反应过来的微哑:“那……我去。”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下,下意识挺直了背,像是刚打完一个漂亮的进攻。攥着的球拍被他换了个姿势,稳稳托在掌心,倒像是找到了新的发力点。
“我去试试。”他又补了一句,这次声音清楚了些,眼里那点局促被藏了起来,反倒透出点打球时的认真劲儿。耳尖的红还没褪,却不再是无措,更像憋着股藏不住的雀跃,只是被他用力按在了平静的表情下。
教练挑了下眉,他赶紧别开视线,假装去看墙上的训练计划表,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往上扬了半分,又飞快抿住,只留下点藏不住的笑意,混着训练场的风,轻轻飘了起来。
林高远刚推开门,舍友就抱着枕头从床上弹起来,冲他挤眉弄眼:“听说某位世界冠军要跨界当‘恋爱达人’了?”
他把球拍往桌上一放,耳根子腾地就红了,伸手想去捂对方的嘴,却被灵活躲开。“别瞎说,就是去……去做个活动。”他含糊着辩解,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训练包,拉链拉得哗啦响,像是想盖住那点不自在。
“活动?”舍友拖长了调子,凑到他身边闻了闻,“哟,这紧张得都出汗了?平时打奥运选拔赛也没见你手抖啊。”
林高远被戳中心事,猛地转过身,脸更红了:“练你的球去!”话虽硬气,手里的毛巾却没头没脑地往对方身上扔,被接住时自己先笑了,嘴角绷不住地上扬,又赶紧板起脸,假装整理床铺,肩膀却跟着笑意轻轻晃。
“到底是哪个幸运儿啊?”舍友穷追不舍。他低头扯了扯训练服的领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别问了……”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心里那点藏不住的期待,像被球拍颠起的球,一下下轻轻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