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最盛的时候,毕业季悄然而至。油田二中的红榜上贴满了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李肆和程苗苗的名字挨在一起,都被省内那所重点大学录取,一个学机械,一个学中文。
“我就说我们能行!”李肆拿着录取通知书,在操场上跑了三圈,程苗苗追在后面,笑得喘不过气。最后两人瘫坐在草坪上,看着对方汗津津的脸,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胡秋敏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外国语大学,临走前抱着程苗苗哭了半宿:“我会经常回来的,你们不许忘了我。”罗政去了北方的警校,他说要当警察,保护像奶奶一样的人不再受欺负。
强小娃的录取通知书来自一所美术学院,他拿着通知书去找袁山青时,手都在抖。袁山青被本地的师范学院录取了,她说想回河坪镇当老师,像高飞扬一样。“恭喜你。”她看着强小娃,眼里有真诚的笑意,“以后成了大画家,可别忘了给我画张像。”
程芽芽也升高三了,他剪了利落的短发,看起来沉稳了不少。他去给桑妤送毕业礼物时,手里拿着个相册,里面贴满了这两年拍的照片——有李肆和程苗苗的打闹,有高飞扬讲课的背影,还有桑妤低头做题时的侧影。“桑妤姐,等我明年考上大学,就去找你。”少年的眼神很亮,带着属于青春的笃定。
桑妤看着相册,心里暖暖的。这两年的时光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从刚穿越时的慌乱,到后来的努力,再到现在的从容,她早已把这里当成了家。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格外灿烂。桑妤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看着台下熟悉的面孔,忽然有些哽咽:“感谢河坪镇,感谢油田二中,感谢身边的每一个人。是你们让我明白,青春最美好的模样,是勇敢,是善良,是不辜负。”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她看见高飞扬站在教师队伍里,冲她温柔地笑。
典礼结束后,大家在操场上抛学士帽,帽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像青春的翅膀。李肆把程苗苗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惹得大家起哄。罗政和强小娃勾着肩膀,说要去喝一杯。胡秋敏拉着袁山青,说要去拍合照。
桑妤走到高飞扬身边,他递给她一支向日葵:“恭喜你,桑妤。”
“高老师,谢谢你。”桑妤接过花,鼻尖有些酸,“如果没有你,我可能……”
“没有如果。”高飞扬打断她,眼神认真,“你值得所有的美好。”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等你开学,我去送你。”
桑妤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开学前,高飞扬真的去送桑妤了。在火车站,他帮她拎着行李,一遍遍叮嘱:“到了学校要好好吃饭,别熬夜,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高老师。”桑妤笑着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酸的。
火车快要开的时候,高飞扬忽然抱住她:“桑妤,等你放寒假回来,我们就告诉所有人,好不好?”
桑妤埋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好。”
火车开动时,桑妤从窗户里往外看,看见高飞扬站在月台上,一直朝她挥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线里。
大学生活很新鲜,桑妤很快适应了新环境。她努力学习,积极参加社团,偶尔会想起河坪镇的日子,想起李肆和程苗苗的打闹,想起程芽芽的相册,想起高飞扬温柔的笑。
高飞扬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有时是分享一首好听的歌,有时是说河坪镇下了雨,有时只是简单的一句“晚安”。桑妤知道,他们的约定,一直在心里。
寒假回家时,桑妤刚走出火车站,就看见高飞扬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他穿了件黑色的大衣,看起来比以前更挺拔了。
“欢迎回家,桑妤。”
“我回来了,飞扬。”
两人并肩走在河坪镇的街道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高飞扬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没有躲闪,没有犹豫。
“他们会不会说什么?”桑妤小声问。
“说什么都不重要。”高飞扬看着她,眼里有化不开的温柔,“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桑妤看着他,忽然笑了。是啊,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重要的是这两年的时光,重要的是他们一起改写的命运,一起守护的青春。
河坪镇的风依旧吹着,带着熟悉的石油味,也带着属于他们的,崭新的希望。
属于桑妤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场关于青春和命运的旅程,才刚刚迎来最美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