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佬未婚夫逼我搞刑侦（10）

"血？"

夏念雪的声音在黑暗中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掐入门框。苏新皓受伤了？是刚才在污水处理厂外围……还是更早之前？

门外，张极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少年特有的急促和不安："他把自己反锁在车库里，谁都不让进。我……我从窗户缝看到的，他右手小臂上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

夏念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苏新皓飙车时从不戴护具，但那辆机车的防护措施堪称完美，几乎不可能让他受伤。除非……

"左航知道吗？"她压低声音问道。

"左航哥去实验室了，说今晚不回来。"张极的声音更低了，"朱志鑫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张泽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张泽禹刚才说要去画室通宵。"

也就是说，现在别墅里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她和张极。

夏念雪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门把手上收紧又松开。理智告诉她应该远离这个危险的漩涡，但法医的本能却在尖叫——血迹、伤口、异常行为，这些都是重要的物证线索！

"我去看看。"她终于下定决心，迅速从衣柜里抓出一件外套披在睡衣外，又悄悄将抽屉里的小铁盒塞进外套内侧口袋。物证绝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门一开，张极那张带着明显焦虑的脸就映入眼帘。他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赤着脚，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夏念雪时，他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小雪姐姐，我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你脸色好差……"

"带路。"夏念雪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更冷静。

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前行。张极的脚步像猫一样轻盈无声，时不时回头确认夏念雪是否跟上。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单薄，完全不像那个在舞室里爆发力惊人的舞者。

车库位于别墅西侧，需要通过一条长长的玻璃连廊。月光透过玻璃顶洒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远处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受伤野兽的呜咽。

"就是那里。"张极指了指连廊尽头一扇紧闭的金属门，门缝下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我刚才看到他在里面……"他的声音突然卡住，瞳孔猛地收缩。

夏念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金属门下方的缝隙处，一滴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渗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血。

新鲜的、尚未凝固的血。

张极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抓住了夏念雪的手腕："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救护车？"

夏念雪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滴血上。法医的专业判断瞬间盖过了恐惧——出血量不大，但持续渗出，说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更重要的是，血液的颜色和黏稠度……似乎有些异常。

"你留在这里。"她挣脱张极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决，"我去看看。”

"不行！"张极一把拉住她，力道大得惊人，"万一他……"

"苏新皓不会伤害我。"夏念雪打断他，虽然她自己也不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去厨房拿医药箱，再带些干净的毛巾。快！"

张极犹豫了一秒，最终咬牙点头，转身朝厨房方向飞奔而去。

夏念雪深吸一口气，走向那扇渗血的门。金属门板冰冷刺骨，她轻轻敲了敲："苏新皓？是我。"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回应她。

"我知道你在里面。"她提高声音，"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

依旧没有回应。

夏念雪的手搭上门把，试探性地一拧——出乎意料，门没锁。

车库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浓重的汽油味混合着某种金属灼烧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紧。那辆标志性的亮黄色机车停在中央，引擎盖大敞，零件散落一地。而苏新皓——

他背对着门，坐在机车旁的工具箱上，火红的赛车服外套丢在一旁，只穿着一件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右臂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洼。

听到开门声，他的肩膀猛地绷紧，但没有回头。

"滚出去。"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酒气。

夏念雪没有理会，轻轻关上门，缓步走近。随着距离缩短，她看清了那道伤口——右小臂外侧，一道长约十厘米的割伤，边缘整齐得不可思议，像是被极其锋利的刀刃划过。伤口不深，但奇怪的是，血液的流速明显比正常情况快，颜色也偏暗，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紫调。

"你喝酒了？"她皱眉，目光扫过地上几个空酒瓶，"酒精会加速血液循环，伤口更难止血。"

苏新皓终于转过头。他的脸色惨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皮肤上。那双总是燃烧着桀骜不驯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目光涣散，却在看清夏念雪的瞬间骤然聚焦，爆发出令人心惊的怒火和……痛苦？

"谁让你来的？！"他猛地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张极那个多管闲事的混蛋？！"

夏念雪没有后退，直视着他充血的眼睛："你需要包扎。"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苏新皓咆哮着，一拳砸在身旁的机车上，金属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尤其是你的！"

他的愤怒来得如此突然而猛烈，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但夏念雪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扩大，呼吸急促得不自然，手臂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这不单纯是酒精或愤怒导致的生理反应。

"你吃了什么？"她突然问道，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苏新皓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变得更加狰狞："关你屁事！"

他转身要走，却因为动作太猛而失去平衡，撞翻了一排工具架。扳手、螺丝刀叮叮当当散落一地，在空旷的车库里激起刺耳的回音。他单膝跪地，粗重地喘息着，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

夏念雪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别动！伤口需要——"

"别碰我！"苏新皓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几步，"你他妈拿着那枚袖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朱志鑫手上沾了多少血？！"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黑夜。夏念雪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冻结："……什么意思？"

苏新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装什么傻？你不是最擅长看尸体了吗？看不出那枚袖扣上的血早就干透了吗？！"

血？

夏念雪的大脑疯狂运转。她确实注意到袖扣背面有细微的暗色痕迹，但当时光线太暗，她以为是污泥……等等，苏新皓怎么知道袖扣背面有痕迹？他明明只看到了物证袋正面！

除非……他早就见过那枚袖扣。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你认识这枚袖扣。"她轻声说，不是疑问句。

苏新皓的表情变了，愤怒中混入一丝难以名状的痛苦。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手心里。

夏念雪瞳孔骤缩！这不是普通的割伤！他中毒了！

"苏新皓！"她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一片滚烫，"你到底吃了什么？！"

苏新皓的眼神开始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没……没事……只是……加速剂……"

赛车用的违禁药物？！夏念雪的心沉到谷底。这种药物会极大提高反应速度，但副作用包括心率失常、内出血甚至猝死！

车库门突然被推开，张极抱着医药箱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的血和苏新皓惨白的脸色，吓得差点摔了箱子："天啊！他怎么了？！"

"去叫救护车！快！"夏念雪命令道，同时用力按住苏新皓手臂上的伤口，"他服用了违禁药物，需要立刻洗胃！"

张极脸色煞白，转身就要跑，却被苏新皓虚弱的声音叫住："不……准去……"

"你会死的！"夏念雪厉声道。

苏新皓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眼神却清醒了一瞬："死了……不是正好……合了某些人的意……"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让夏念雪浑身发冷。某些人？谁？朱志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