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进末路

白羊城决战：十八路诸侯破魏策（终章·门后索命）

魏进的马蹄踏碎府邸门前的积雪时，指节因攥紧缰绳泛出青白。野狼谷的惨败像场噩梦，三万“黑甲铁骑”折在诸侯联军手里，密道里堆满魏兵尸体，若不是他弃了残部、骑着“踏雪乌骓”拼命奔逃，此刻早成了刀下亡魂。

他跌跌撞撞跳下马，连马身的汗雾都没顾上擦，就扑向府门。指尖触到冰凉的门环时，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膛——只要推开这扇门，搬出众阁暗格里的黄金珠宝，拿着通关令牌往北逃去匈奴地界，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吱呀——”

木门被他用力推开的瞬间，一股寒风裹着浓重的血腥气猛地灌进来，吹得他鬓角的乱发贴在脸上。魏进下意识眯眼，还没等适应院内的光线，两道黑影突然从门后阴影里立起，廊下的火把恰好从他们身后斜照过来，将两人的轮廓映得如同鬼魅，“唰”地一下投在他脸上，连眼窝的凹陷都被照得清晰。

魏进的呼吸骤然停滞，浑身的血像瞬间冻住，连脚尖都在发颤。

站在前面的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羊城董家的云纹玉带，面容隐在阴影里，只一双眼睛冷得像寒冬的冰——是董家主！那个三个月前被他逼得退守青石关的白羊城主，那个他以为早被战乱逼到绝境的人，此刻竟像尊索命的阎王，堵在他的府门后！

董家主身侧，是个身着白虎纹银甲的将领，肩宽背厚，手中握着柄虎头湛金枪，枪尖的血渍凝在寒光里，顺着枪杆往下滴，在门内的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血坑——是白虎将军！那个以骁勇闻名、曾护着董家杀出重围的将领，他明明听说白虎将军在青石关守粮，怎么会跟董家主一起，先一步藏在他的府门后？

“魏将军，倒是比预想中跑得快。”董家主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像冰碴子刮过石面，落在魏进耳里，却让他浑身发寒，“野狼谷的火还没熄，就先回府搬细软了？”

魏进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腕狠狠撞在门槛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门后两人的身影，看着他们身后廊下隐约晃动的士兵甲胄，一股极致的恐惧从脚底窜上头顶，连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怎么会这样？他算好了董统在野狼谷清剿残兵，算好了府邸只有几个看守亲兵，算好了退路无人察觉——可眼前的董家主与白虎将军，像两把提前插在他心口的刀，把他所有的侥幸都劈得粉碎。

他突然想起逃回来时，府邸周围异常安静的街道，想起马厩里本该值守的亲兵不见踪影，想起方才推门时闻到的血腥气——原来不是没人，是所有人都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府邸早成了围猎他的死局！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魏进的声音变调，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锣，“董统呢？白虎将军不是该在青石关吗？”

白虎将军往前踏了一步，虎头湛金枪在地上顿了顿，震得积雪簌簌往下落，银甲上的白虎纹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董将军在野狼谷收拾你的残部，青石关的粮草早有部署——董家主说，白羊城的血债，得在你这府里算清楚。”

魏进的目光疯狂扫过四周，想找个逃跑的缝隙，可门后被两人堵死，门外不知何时围了士兵，火把的光芒把府邸照得如同白昼，连墙角的阴影都藏不住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那些藏在暗格里的黄金珠宝，此刻都成了嘲讽他的笑话。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指尖冰凉得几乎握不住东西，“我还有通关令牌……我能逃出去……”

董家主缓缓抬起手，腰间的佩剑被他抽出半截，剑刃映着火光，“唰”地晃在魏进眼前，照亮他脸上的惊恐：“你逃不掉了，魏进。”董家主的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杀的百姓，填了密道的农户，抢的白羊城财物，今日，都要你偿。”

魏进看着那柄泛着冷光的剑，看着白虎将军手中随时会刺来的长枪，突然尖叫起来，转身想往院内跑。可还没跑两步，白虎将军已经迈开大步追上来，虎头湛金枪带着风声，“咚”地一下扎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枪尖穿透石板，溅起的碎石擦过他的小腿，留下一道血痕。

“跑？”白虎将军的声音沉得像雷，“你在白羊城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日？”

魏进僵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看着门后董家主冰冷的眼神，看着白虎将军手中沾血的长枪，终于明白——他这只秋后的蚂蚱，连最后蹦跶的机会，都没了。

白虎没想到吧，其实我没有死我只是装晕，董家主找过我，我们早已设下此局，就能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