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ooc致歉
有私设,拟人文,没有超能力,宅博士是小心他们的养父
本人雷伽小,甜小,小甜,评论区勿提了会提醒删除,你不删我删
小花文,雷者左上角
禁止贴脸,禁止ky
幼儿园文笔
花心宝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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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的指针慢慢滑向深夜十一点。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机屏幕闪烁的微光和蜷缩在沙发一角的金发青年。花心手里无意识地捏着抱枕的流苏,视线却没有焦点地落在播着无聊夜间新闻的屏幕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清。
九月下旬的夜晚,空气里已经开始渗入一丝凉意。距离那个花心每年都格外在意的日子——10月10日——还有不到三周。
往年这个时候,家里总是会提前弥漫出一种心照不宣的“筹备”氛围。甜心会拐弯抹角地问他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粗心会神神秘秘地跑出去好几趟,回来时口袋里鼓鼓囊囊;连总是乐呵呵、神经最大条的开心,也会在某天晚饭后突然拍着脑袋说:“哎呀,花心生日快到了吧?”至于宅博士,虽然忙碌,但从不会忘记给花心带来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
可今年,一切都静悄悄的。
甜心最近迷上了插花,每天下班回来就一头扎进阳台摆弄她的花花草草,捧着剪下的花枝追着人问好不好看,却绝口不提其他。粗心一如既往地沉浸在他的武器世界里,对着一堆零件能坐上几个小时,偶尔抬头也是眼神放空,显然思绪还在他的“粗心奇奇枪”身上。开心刚结束了一场重要的篮球联赛,似乎累得不轻,最近回家就往地毯上一瘫,嚷嚷着“博士!甜心!有吃的吗?饿死啦!”然后狼吞虎咽,吃饱了就打着哈欠回房睡觉,连话都少了很多。
最让花心在意的,是小心。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行踪略显神秘的黑发青年,最近的行为模式彻底脱离了轨道。以前的小心,虽然话少,但作息规律得像个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晚饭后要么待在房间看书、拼模型,要么在客厅角落安静地看会儿电视。最近这二十多天呢?他几乎天天晚归,而且一天比一天晚。从最初的八九点,到后来的深夜十一二点。好几次,花心半夜起来喝水,才听到玄关传来极其轻微的开门声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更有甚者,昨晚,小心干脆就没回来。花心早上起来,看到小心房间门缝下没有透出灯光,推开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冰冷空荡,毫无人气。问其他人,甜心茫然地摇摇头,粗心根本没注意,开心一边吃着生煎包一边含糊地说:“哦,小心昨晚说他实验室数据没弄完,可能通宵了吧?他最近好忙的样子。”
忙?忙什么?花心心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他试图用“也许他真的学业/工作很忙”来安慰自己,但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尖锐地反驳:再忙,能忙到连家都不回了吗?以前他再忙,也没这样过!而且,家里其他人……似乎也都忘了?
一种被忽视、被遗忘的巨大失落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花心的心脏,越收越紧。他骄傲惯了,习惯了成为焦点,习惯了被关注,生日这种一年一度“名正言顺”享受一切的日子,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可如今,这份期待正在一点点落空,化作无声的委屈堆积在胸腔。他看着客厅里各自忙碌的家人:甜心修剪着花枝,神情专注;粗心对着一个武器零件眉头紧锁;开心已经在地毯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宅博士则在书房,门缝里透出灯光……没有人看他一眼,更没有人提起那个即将到来的日子。
花心抿紧了唇,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倔强和受伤。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比平时重了几分。客厅里,甜心剪花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门,又低头继续,只是眼神里多了点若有所思。粗心被关门声惊动,茫然地抬头四顾:“嗯?刚才是……打雷了?”开心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睡。
而此刻,小心在哪里?花心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黑发家伙今晚,恐怕又要“忙”到深夜了。胸口那股闷气,烧得他指尖发凉。
误会和委屈在沉默中累积发酵,终于在一个同样寂静的深夜爆发了。
那天是国庆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工作日。花心因为一个项目收尾,也加了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半。客厅里只有落地灯散发着昏暗柔和的光晕。甜心和粗心大概已经睡了,宅博士书房的门也关着。开心倒是难得清醒,盘腿坐在地毯上打游戏,嘴里叼着半块饼干,听见开门声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嗨,花心,回来啦?桌上有甜心留的粥。”
“嗯。”花心应了一声,没什么精神地把包扔在沙发上,目光习惯性地扫向玄关。那里,属于小心的那双黑色帆布鞋,依旧不在。
又是这样。一股无名火瞬间窜了上来,烧得他疲惫的神经嗡嗡作响。他走到餐厅,盛了半碗粥,食不知味地喝着。视线却忍不住一次次瞟向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一点…十一点半…十二点…
开心打完了一个关卡,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站起来:“啊…困死了,我先去睡了花心。你也早点休息,别等小心了,他应该回来挺晚的。”说完打着哈欠回了房。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时钟单调的“滴答”声,敲打在花心紧绷的神经上。碗里的粥早就凉透了。他烦躁地把勺子扔进碗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回房时,玄关终于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
咔哒。门开了。
小心带着一身深夜的凉气走了进来。他似乎没料到客厅还有人,动作顿了一下。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他换好鞋,抬眼看了一下坐在餐桌旁的花心,眼神平静无波,就像看到一件普通的家具。
“还没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熬夜后的沙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天气。
就是这种该死的平淡!这种彻底的、近乎冷酷的漠视!花心积压了将近一个月的委屈、焦虑、失落和愤怒,如同被点燃引线的炸药桶,瞬间冲破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没睡?”花心冷笑一声,刻意拔高了音调,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是淬了冰,锐利地刺向小心,“本主角怎么睡得着?某些人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家都快成旅馆了!谁知道哪天回来,是不是连自己的东西都要被当成垃圾清出去?”
小心微微蹙了下眉,似乎对花心突如其来的尖锐感到不解。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动作依然不疾不徐。“有事。”他简单地吐出两个字,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似乎不想多做解释,径直就要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
“有事?”花心被他这种避重就轻、冷淡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几步上前,拦在了小心面前,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傲娇的尖锐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呵!是啊,您多忙啊!忙着干什么呢?忙着在外面认识新朋友?忙着体验精彩夜生活?还是忙着……把我们这些‘旧人’彻底忘干净?”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和自伤,内心深处那个渴望被记挂、被重视的“花心少爷”(也可以是花心公主)在泣血,“也对,像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生日这种小事,谁会放在心上呢?这个家有没有我,大概根本没差吧?你干脆在外面安个新家得了!省得天天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甚至能想象到开心或者甜心的房门可能被惊动了。但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委屈和愤怒淹没,只想用最刻薄的语言刺痛眼前这个无动于衷的人,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心停住了脚步。他站在花心面前,比后者略高一点的身形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低着头,额前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花心激烈的指责像狂风暴雨般砸过来,他却像一块沉默的礁石。
客厅里只剩下花心急促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秒,小心才缓缓抬起眼。他的眼神深邃依旧,看不出是恼怒还是受伤,只是比平时更沉,像不见底的寒潭。他盯着花心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微微泛红的眼角,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说完了?”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压抑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宁静。“随你怎么想。” 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安抚,只有这冰冷的五个字和一个淡漠得近乎冷酷的眼神。然后,他侧身,绕过了僵在原地的花心,步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咔哒。
门关上了。
那声轻响,落在花心耳中却如同惊雷,将他最后一丝强撑的倔强彻底劈碎。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弃在风暴中心的孩子。胸腔里刚才还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被冰冷的绝望浇灭,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灰烬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小心那冷漠的眼神,那毫无温度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反复割剐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原来……他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晚归,不在乎解释,更不在乎……自己的生日?甚至连争吵都觉得多余。
花心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惯常的、满不在乎的笑容,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受控制。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腥味,硬生生把那不争气的湿意逼了回去。
骄傲如他,绝不可以在那个人面前落泪。
他像个游魂一样,脚步虚浮地飘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黑暗中,他没有开灯,只是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小心坐在自己的床上,回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些懊悔。自己这张嘴,自己舔一下都会被毒死。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惨白的光带。10月10日……那个曾经被他用荧光笔在日历上圈了一遍又一遍的日子,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烙印。被忽视,被遗忘……甚至是被最在意的人,用那种近乎厌恶的冷漠对待。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细密尖锐的疼痛,远比任何言语的伤害更甚。
他维持着这个蜷缩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四肢僵硬麻木,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浓黑转为深蓝,又渐渐透出黎明前的灰白。
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花心彻底收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或者说,收起了所有面对小心时的情绪。他依旧和甜心讨论插花的配色,听着粗心兴奋地诉说拼装模型的进展,甚至能敷衍地回应开心关于篮球的滔滔不绝。唯独对小心,他视若无睹。
小心似乎也乐得清静,依旧早出晚归,行踪成谜。两人即使不得已出现在同一空间,也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厚重的冰墙。擦肩而过时,连衣角都不会碰到。沉默和尴尬无声蔓延。开心几次想开口缓和,都被花心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或者被小心一个冷淡的眼神制止。甜心的担忧藏在心里,粗心依旧懵懂。宅博士察觉到一丝异样,温和地询问过花心一次,也被花心用“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搪塞过去。
日历一页页翻过,那个被花心刻意忽略却又无法真正遗忘的日子——10月10日——终于还是到了。
这天是星期六。花心一大早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怎么睡着。窗外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却丝毫照不进他灰暗的心房。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宅博士晨练的音乐声、开心活力四射的喊声、甜心哼着歌准备早餐的声音……一切如常。没有人敲门对他说“生日快乐”,没有特别的迹象表明今天有任何不同。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彻底熄灭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洗漱。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眼神黯淡无光。他用力拍了拍脸颊,命令自己打起精神。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他花心也得光彩照人。
他刻意挑选了一套最衬他金发蓝眼的休闲西装,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像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铠甲。走出房门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无懈可击的、带着点慵懒贵气的笑容。
“早啊,博士,开心,甜心。”他语调轻松地打着招呼,拉开餐椅坐下。
“早,花心。”宅博士放下晨报,温和地笑了笑,“今天气色不错。”
“花心早!哇,你这身好帅!要出门吗?”开心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眼神亮晶晶的。
甜心端着一碟煎蛋过来,放到花心面前,也笑着打量他:“是啊,花心今天格外精神呢。快吃早餐吧。”
粗心慢半拍地抬起头,嘴里还嚼着东西:“嗯…帅。”
一切都那么平常,平常得让花心心里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冰冷。果然……没有一个人记得。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拿起筷子,机械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味同嚼蜡。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却只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霾。
小心不在餐厅。大概是又“有事”出去了吧。花心心里一片麻木的平静,甚至懒得去想他去干什么了。与他无关。
早餐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沉闷的气氛中结束。开心嚷嚷着要出门打球,宅博士要去研究所处理点事情,甜心约了花友见面,粗心则抱着他的模型回了房间。偌大的客厅转眼又只剩下花心一个人。巨大的空旷感和孤独感瞬间将他吞噬。
他维持着挺直的脊背坐在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时间缓慢得如同凝固。花心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分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如同一首催眠曲,昨日的困意,一下子将花心埋没,顿时,客厅里只剩下分钟“走路”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花心耳边突然传来开心他们说话的声音。花心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最后只听到宅博士说“总之,不能让花心睡在这,容易着凉。”
紧接着有一个人将花心抱起。是小心,可为什么他身上有一股焦味?花心这么想着,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在别人眼里花心真的睡着了。
小心把花心放到床上,然后悄悄的走出去。花心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待到花心再次睁眼,已是晚上10点。花心下了床,打开门,一片漆黑。
都睡了?
花心这么想着打了个哈欠,突然灯亮了起来,花心眼前一片惨白。“花心,生日快乐”一阵熟悉的合音响起。当视力恢复时,花心看到家人们站在自己面前笑着看着自己。小心拿着生日蛋糕走到花心面前道“生日快乐。”花心笑了笑看向大家。
原来…大家没忘啊…
“花心,快尝尝这个蛋糕,小心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开心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把自己的嘴捂上“遭了,说漏嘴了…”开心小声嘟囔着,花心愣了一下。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秒,只剩下墙上时钟依然沉稳的滴答声。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来,映照着小茶几上那个不算精美、甚至边缘有些歪斜,但点缀着新鲜水果和“花心生日快乐”巧克力牌的奶油蛋糕。
那句“学了好久才学会”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自动拼凑起来——小心最近那些不同寻常的晚归,甚至偶尔彻夜不归,回来时身上若有似无的烟火气和焦糊味……原来,都是为了这个?为了在零点敲响时,亲手捧出这样一个笨拙却滚烫的心意?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小心似乎也没料到开心会直接说出来。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微微垂着眼睫,侧脸的线条绷得有些紧。但在花心专注的凝视下,他那从不显露情绪的耳廓,悄然爬上了一抹极淡、却无法忽视的红色,如同初雪时分落在瓷白器皿上的第一片梅花瓣。
“笨蛋…”花心几乎是叹息般轻声念出这两个字,唇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真切又柔软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了平时的张扬,只有被珍视的感动和被笨拙取悦的莞尔。他伸出食指,飞快地在蛋糕边缘沾了一点雪白的奶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一点冰凉又甜蜜的印记,轻轻点在了小心近在咫尺、线条分明的微凉脸颊上。
“噗嗤——”花心看着那张向来寡淡禁欲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突兀的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哇哦——!”粗心憨憨地拍起了手。
“花心!”甜心捂嘴轻笑,“小心要生气了哦!”
开心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蹦跳起来:“抹回去抹回去!小心快反击!”
宅博士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看着眼前这群活力四射、打打闹闹的孩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温和笑意,眼底深处是全然的满足与放松。双眸中清晰地映照着这混乱又温馨的一幕。
小心被突袭,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抬眼看向花心,那双深邃的黑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里面没有恼怒,只有一丝微妙的无奈,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他没有像开心起哄的那样立刻反击,只是伸出手背,慢条斯理地擦掉了脸颊上那一点黏腻的奶油。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擦去灰尘般的随意感。
“吹蜡烛。”他提醒道,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好像刚才被抹奶油的不是他本人。只是那抹未散的耳尖红晕,悄悄出卖了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的内心。
“对对对!吹蜡烛许愿!”甜心立刻响应,温柔地清场,“开心粗心别闹了,让花心许愿!”
客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烛光跳跃。花心看着眼前跳跃的火焰,还有火焰后小心那张专注看着蛋糕(或许是看着自己?)的俊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年那样许下那些华丽而不切实际的愿望。愿望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就这样。希望这平凡、吵闹、偶尔有笨拙的惊喜、却始终被爱意包围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他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欢呼声再次热烈响起。
分蛋糕的任务被目不转睛盯着蛋糕的开心接下。粗心笨手笨脚地想帮忙,差点把蛋糕铲子掉在地上,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宅博士笑着说:“我去泡点解腻的茶。”转身走进了厨房。
花心端着分到自己碟子里的一块蛋糕,上面的水果堆得特别多。他拿起小叉子,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小块奶油,送入嘴里。浓郁的奶香瞬间在舌尖化开,甜度适中,没有想象的甜腻。只是……口感似乎……有点微妙?带着一点点难以形容的颗粒感,像是糖没有完全融化?还有一丝极淡的、被奶油味掩盖的、不易察觉的焦糊气息。
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小心。小心正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份,一小口一小口,动作斯文得像在处理什么精密仪器。他的脸颊干净,刚才那点奶油已经被彻底清理。察觉到花心的目光,小心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宅博士端着茶盘出来,就看到客厅一角鸡飞狗跳、另一角岁月静好的画面。他笑着招呼:“好了好了,过来喝茶吧。”
茶是好茶,清香解腻。夜渐深,白天的兴奋和方才的闹腾渐渐沉淀下来。开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粗心已经歪在沙发上,脑袋一点一点。甜心也难掩困意。
“都去睡吧,也别熬太晚。”宅博士放下茶杯,声音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结束意味,“开心,把粗心叫起来,回房睡。甜心,你也去休息。小心,花心,这里我们来收拾就行。”
“博士,我帮你收拾。”甜心揉着眼睛站起来。
“不用,”宅博士摆摆手,“就几个杯子碟子,很快。快去睡了吧。”
小心已经默默地将垃圾拢好,拿起垃圾桶。花心看着他那安静又利落的背影,心头有一种懒洋洋的、被蛋糕和暖意填充的满足感。
大家互相道了晚安。开心半拖半抱地把迷迷糊糊的粗心弄回了房间。甜心也打着哈欠上楼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空旷下来,只剩下正在擦拭茶几的宅博士和收拾垃圾的小心。
花心没急着走,他慢吞吞地喝着茶,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小心的身影。小心弯着腰,将最后一点彩带碎片扫进垃圾桶,动作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那件深色家居服的袖口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一小段结实的手腕。
花心眼尖地看到,在那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似乎贴着一小块创可贴。边缘很新,像是刚贴上不久。创可贴很普通,但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咳……”花心干咳一声,放下茶杯,装作不经意地踱步到小心身边,“喂,手怎么了?”
小心直起身,拉下袖口,动作流畅自然。他看了花心一眼:“没事。”
“没事贴什么创可贴?”花心挑眉,语气带上几分执拗的探究,“下午回来就闻到焦味,现在手上又贴这个……别跟我说是切菜切到手了?天天玩双刀的人还能切到手?”
小心面无表情地把垃圾袋口系紧,提着袋子往厨房走,丢下一句:“烤箱烫的。”
“烫的?严不严重?”花心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语气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本主角看看?”
厨房门口,小心停下脚步,转过身。厨房的灯光比客厅稍亮一些,清晰地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他静静地看着花心追过来的、带着明显担忧的脸,沉默了几秒。就在花心以为他又要吐出“没事”两个字打发自己时,小心却出乎意料地缓缓抬起了手臂,将那截贴着创可贴的手腕,递到了花心面前。
花心微微一怔。他没料到小心会这么直接。他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捏住创可贴的一角。小心没有动,只是垂着眼帘看着他。
花心屏住呼吸,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慢慢地将那块创可贴掀开。
下面果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手背靠近手腕的骨节处,有一小片硬币大小的红痕,边缘有些微微红肿,中心似乎破了一点点皮,渗出了一点点极淡的组织液,已经不再流血了。不算严重,但看着就很疼。显然是接触了什么高温的金属器物留下的烫痕。
“笨蛋”花心脱口而出,这次的责备里满是心疼,“学什么做蛋糕!买个现成的不就好了?弄成这样……疼不疼?”他看着那片红痕,眉头拧得死紧。他想起开心那句“学了好久才学会”,这笨拙印记无声地诉说着练习过程中的艰辛和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不疼。”小心低声说,目光落在花心为他掀开创可贴的手指上。那手指此刻正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触碰着他的伤口边缘。
花心没理会他那句“不疼”,自顾自地念叨:“你这家伙,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自己扛着……”他松开创可贴,让它恢复原位粘好(虽然有点歪了),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一把拉住小心的手腕,“你等本主角一下!”
花心转过身,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动作轻巧得像一阵风,生怕吵醒隔壁的开心粗心。小心被他拽得踉跄半步,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眼底深处有什么情绪悄然融化。
花心很快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拉着小心走到客厅角落光线稍暗的地方,避开还在擦拭流理台的宅博士。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枚独立包装、印着低调品牌logo的创可贴,一看就比普通创可贴更薄更透气。
“喏,用这个。”花心撕开一枚新的无菌敷贴型创可贴,不由分说地再次拉起小心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歪掉的普通创可贴撕掉,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这种是防水透气的,不容易过敏,好得快。”他仔细地用棉签沾了点自己随身带的消毒棉片(时尚达人花心的急救包里什么都有),轻轻擦拭了一下那片烫伤周围,然后才将新的创可贴妥帖地贴上。他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擦过小心手腕凉滑的皮肤,带来细微的、电流般的触感。
小心全程沉默,任由花心摆弄。他低着头,视线落在花心低垂的、浓密卷翘如蝶翼的睫毛上,落在花心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色泽诱人的唇瓣上。花心身上那股清爽又带着点花果甜香的沐浴露气息,混合着蛋糕残留的香甜,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两人之间极近的空气中,无声地发酵着什么。
当花心终于贴好创可贴,满意地抬起头想说“好了”时,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小心深不见底的视线里。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此刻如同沉静的深海,表面看不出波澜,深处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暗流。那目光专注得惊人,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魔力,牢牢地锁在花心脸上。
花心剩下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心跳毫无预兆地乱了节奏,咚咚咚地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两人近在咫尺的、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他能清晰地看到小心瞳孔里自己有些失措的倒影。那目光太烫,烫得他脸上的温度迅速攀升,一直烧到耳根。他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身体僵住,动弹不得。那份专注里蕴含的、平日里被他嬉笑怒骂掩盖过去的重量,此刻沉甸甸地压了下来,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看、看什么看!”花心试图用惯常的傲娇语气打破这令人心悸的沉默,出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笨死了……做个蛋糕都能把自己烫成这样……”
小心没有接话。他依然那样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又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对方的“恶人先告状”。然后,在花心几乎要败下阵来、想要狼狈地别开脸时,小心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倾身向前。
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他只是缩短了两人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温热的、带着独属于小心的清爽气息的呼吸,更加清晰地拂过花心的鼻尖和嘴唇。
花心的瞳孔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都涌向了头顶,脸颊烫得惊人。他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伶牙俐齿都离家出走,只剩下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他想后退,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他想推开他,手臂却软绵绵地抬不起来。一种混杂着巨大慌乱和隐秘期待的奇异感觉攫住了他。
就在花心觉得自己快要缺氧晕过去的时候,小心极其轻微地眨了下眼。那深海般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开,落回自己手腕上那块崭新的、带着花心指尖温度的创可贴。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了几分。似乎刚才那无声的凝视和靠近,也耗尽了他不少心力。他缓缓直起身,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距离,垂下了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花心猛地松了一口气,这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他大口地喘了一下,掩饰般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发烫的脸颊,语气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抱怨:“……‘嗯’什么‘嗯’,走了走了,困死了!明天要是留疤了可别赖本主角!”说完,他也不敢再看小心,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影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心站在原地,看着花心几乎是冲进了房间,“咔哒”一声轻响关上了门。他缓缓抬起那只贴着新创可贴的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光滑的表面,仿佛还能感受到花心刚才小心翼翼触碰的温度。他独自站在静谧下来的客厅角落,暖黄的灯光在他身上笼罩出一圈柔和的光晕。良久,他紧抿的唇线终于松动,向上弯起一个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弧度。那笑意极淡,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暖流,转瞬即逝。
客厅里,宅博士终于擦完了最后一点水渍,将抹布洗净挂好。他转过身,正好看到小心独自站在角落、唇角残留着那抹未散尽浅笑的侧影。宅博士的目光如同温和的月光,悄然落在自家这个最不善表达却也最是内敛深情的养子身上。
宅博士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带着了然与欣慰。他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轻轻关掉了客厅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廊灯,然后转身,也悄无声息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偌大的客厅彻底陷入静谧,只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清冷月光,温柔地覆盖着茶几上那个被小心收拾得干干净净、只余蛋糕空盒的空间,以及空气中,那份未曾言明、却早已心照不宣的熨帖暖意。夜还很长,属于少年们的心绪,才刚刚开始无声地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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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好,非常抱歉,花心生日快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