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444·雾城暗网】
卷一 00:00 裂缝
1
44小时倒计时像一把钝锯，在每个人神经上来回拉扯。
雾城气象台发布橙色预警：未来两天大雾持续，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专案组的临时作战室从市局地下靶场搬到灯塔顶层——那里视野最高，却也是最显眼的目标。
许归迟在玻璃上贴满时间轴、关系网、受害者照片，最后把“0444”用红笔圈了三次。
“0444不是时间，是坐标。”
他敲了敲灯塔旧航海图，“北纬44°，东经44°，对应的是旧港外海‘零号浮标’，一座废弃的雷达站。”
2
夜里十点，灯塔供电被黑客切断。
备用柴油发电机只够维持监控与照明三小时。
黑暗中，顾昭雪用荧光笔在战术板上写下三行字：
断电 → 制造盲区
柴油 → 可燃
零号浮标 → 浮标本身是空心钢球，内部可载人
她转身，发现林羡语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眼神幽暗：“浮标里曾经关过人，我父亲就被关过。”
卷二 08:00 零号浮标
1
海警巡逻艇冲破浓雾，雷达却失灵——屏幕全是雪花。
初音澈放出四架无人机，用激光测距硬拼出一条航线。
浮标远看像一颗锈蚀的子弹头，半沉半浮。
登船锚点只有一根手腕粗的缆绳，季时让强迫症发作，把绳结打成对称双环。
2
钢壳舱门被氧割烧开，扑面而来的是福尔马林味。
舱内四壁挂满倒走的钟表，秒针统一指向44。
地面是一面巨大的单向镜，镜下暗格藏着第四具尸体——或者说，尚未成为尸体的“演员”。
那是雾城日报的夜班编辑罗蔓，胸口贴着一张纸条：
“0444直播脚本第一页：窒息30秒后，心脏骤停，无外伤。”
沈砚舟蹲下测脉搏：“还活着，但只剩二十分钟。”
3
镜子上方悬着一部老式放映机，胶片盒写着“0444 Reel-1”。
胶片转动，画面却不是罗蔓，而是——
少年时期的沈归远与沈砚舟，在灯塔顶层点燃焰火。
镜头一转，焰火变成火海，少年沈归远怀里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孩——林羡语。
放映机旁，红外感应器红灯闪烁，倒计时20:00。
“这是心理陷阱，”林羡语声音发哑，“让我亲眼看见当年的自己，逼我崩溃。”
许归迟拔枪击碎镜头，倒计时停在19:37。
玻璃后传来机械女声：“Reel-1 破坏，Reel-2 自动播放。”
卷三 16:00 暗网直播
1
雾城暗网论坛突然置顶一条直播帖：
【0444·雾城双子星审判】
在线人数瞬间破万。
直播画面是零号浮标内部，镜头对准罗蔓，弹幕疯狂刷屏：
“倒计时15分钟！”
“下注！窒息还是溺水？”
“警察敢不敢冲？”
2
初音澈定位信号源：IP 跳转到全球三十七个节点，最终锚定在雾城本地——灯塔。
“对方在用灯塔信号塔做跳板，把我们的流量反喂给暗网。”
许归迟下令：
“叶悄宁，接管灯塔路由；江砚声，追踪硬件MAC；其他人，强攻浮标！”
3
强攻并不顺利。
浮标外壁安装了震动感应炸药，任何敲击都会提前引爆。
陆执套上潜水服，从水线下切割进舱。
水下能见度为零，他只能凭记忆摸向暗格。
耳机里，许归迟的声音冷静得像刀：“你还有六分钟。”
卷四 20:00 双向人质
1
罗蔓的胸牌被替换为心率感应器——心率一旦低于30，炸药自动起爆。
沈砚舟远程指导陆执：“先推注肾上腺素，维持心率，再拆炸药。”
水下，陆执打开医药包，却发现药剂被替换成生理盐水。
“操！被预判了！”
2
同一时间，灯塔顶层传来枪声。
留守的顾昭雪、温岁穗与一名蒙面人短兵相接。
蒙面人用的是非致命橡胶弹，却精准击中两人膝盖。
“告诉许归迟，想要人质活，就把林羡语送到零号浮标。”
蒙面人丢下一只倒走的怀表，消失在雾中。
卷五 22:00 怀表里的摩尔斯
1
怀表背面刻着一行摩尔斯：
·-·-·- ·- -··· ·- - ·- -··· · ·- -··· ·- -
译码：ABANDON ABET ABANDON
“ABANDON ABET”——放弃与教唆。
许归迟脸色第一次变了：“对方在逼我放弃林羡语，否则罗蔓死。”
2
林羡语主动请缨：“我去。我父亲当年被关在这里，这次该我面对。”
沈归远挡住她：“你是我的人质，也是我的队友，我不同意。”
林羡语抬眼，一字一句：“沈归远，0444不是审判我，是审判你。”
卷六 23:40 灯塔顶层
1
林羡语独自走上灯塔顶层，手里握着那只倒走的怀表。
蒙面人早已等候，面具下露出半张烧伤的脸——
许斌，本应死去的守塔员。
“我弟弟替我死，我替他活着。”
许斌把罗蔓的心率感应器遥控器塞进林羡语手里：
“按下红色键，炸药解除，罗蔓活；按下黑色键，炸药引爆，双子星名誉扫地。”
2
零号浮标内，陆执用最后一口气把罗蔓拖出水线。
炸药倒计时10秒。
灯塔顶层，林羡语按下——
同时按下红与黑。
遥控器短路，炸药信号中断。
许斌狂笑：“你以为只有一枚炸弹？”
他从怀里掏出第二只怀表，秒针疯狂倒走。
卷七 00:00 雾钟第三响
1
零号浮标外壁突然亮起一圈红光，像被点燃的导火索。
许归迟的声音在公共频道里响起：“所有人，跳海！”
2
轰——
浮标爆炸，火球撕开浓雾，照亮海面。
冲击波把陆执与罗蔓抛向空中，再坠入冰冷海水。
灯塔顶层，许斌被爆炸火光映得面目狰狞：
“0444完成，双子星审判结束。”
3
然而，火光中，一架无人机冲破浓烟，镜头对准许斌。
初音澈的声音在耳机里冷静播报：
“直播信号已屏蔽，暗网论坛被封禁，IP 追踪完成。”
许斌回头，看见林羡语手里的怀表——
秒针停在 00:00:01。
林羡语轻声说：“我按下的不是炸弹，是直播终止键。”
4
远处，警笛划破夜空。
沈归远带队冲进灯塔，把许斌按倒在地。
许斌嘶吼：“0444还没完！雾钟会再响！”
沈归远冷冷道：“那就让雾钟永远闭嘴。”
5
海面，陆执抱着罗蔓浮出水面。
他抬头，看见灯塔火光中，许归迟站在顶层，背对爆炸，像一柄出鞘的刀。
陆执喃喃：“疯子……但真他妈帅。”
——第四章完——
（下一章：第零号嫌疑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