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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残卷

修仙界刑狱司

青铜眼球在掌心发烫,瞳孔里的倒计时「十六:00:00」像烧红的烙铁。沈墨白穿梭在鬼市扭曲的巷道里,身后刑卒的锁链声越来越近,锁链碰撞的节奏竟与怀中晚钟核心的震颤完美同步。

他拐进条堆满骸骨的死巷,罪业之瞳突然捕捉到异常——巷尾那面爬满藤蔓的墙,砖石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苔藓,而是与血莲池相同的暗红色液体。

青铜眼球突然转向墙面,瞳孔里的数字跳动成「十五:59:59」。

 

第一节:假墙后的密道

沈墨白抽出青玄给的青铜钟,钟口对准墙面敲击三下。藤蔓覆盖的砖石突然像水波般荡漾,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通道两侧的火把自动燃起,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全是“沈念白”三个字,笔迹从稚嫩到成熟,最新的一笔还带着未干的血。

“原来你早来过。”

假晚灯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正靠在通道转角处,机关臂上的疤痕又深了几分。她脚边扔着半块竹简,上面的“玄清道秘法”字样被血浸透:“别误会,我不是跟踪你,是在找这个。”

沈墨白盯着她的金瞳:“青玄说玄机子还活着。”

假晚灯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密道里撞出回声:“何止活着,他现在就坐在刑狱司的钟楼里,喝着用天目者眼泪酿的酒。”她踢开脚边的骷髅,露出下面刻着的反向锁魂印,“这条密道是你母亲挖的,当年她就是从这里把沈念白偷出来的。”

 

第二节:沈念白的日记

密道尽头的石室里,散落着数十卷竹简,最上面一卷的封皮写着「念白手记」。沈墨白展开竹简,稚嫩的笔迹记录着零碎的片段:

「三岁:师父说我的左眼是借来的,要好好保管。」

「五岁:右眼开始疼,夜里总能看见好多眼睛在天花板上。」

「七岁:今天见到个金瞳姐姐,她说我活不过十二岁。」

最后一卷竹简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墨迹混着血:

「他们要挖我的眼睛!母亲把我藏进钟腔,她说等钟声再响三次,就来接我……」

竹简末端的血渍里,嵌着片极小的铜镜碎片,与沈墨白怀中的碎片拼合后,映出个十二岁少年的脸——那是沈念白,左眼的金丹已经开始腐烂,右眼却闪烁着与沈墨白相同的红光。

假晚灯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看见没?他的右眼是后来长出来的。”她指向少年脖颈处的胎记,“和你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形状是完整的莲花。”

 

第三节:钟楼魅影

密道出口直通刑狱司钟楼的夹层。沈墨白贴着墙壁往上爬,青铜眼球的瞳孔突然放大,映出顶楼窗口的身影——白发老者正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半块莲花纹匕首,匕首尖端的血珠滴落在个白玉酒盏里,酒液泛着诡异的青光。

“他在等你。”假晚灯的机关臂弹出钩子,勾住上层的横梁,“或者说,在等你眼睛里的东西。”

钟楼的楼梯布满灰尘,却在第七级台阶处有片新鲜的脚印,尺码与沈墨白的靴底完全一致。罪业之瞳扫过墙面,发现隐藏的刻痕:「第九次轮回,钟响时换眼」

“轮回?”沈墨白的指尖划过刻痕,触感与镜廊迷宫里的倒影笔迹相同,“我们在重复过去?”

假晚灯突然指向顶楼:“不是重复,是修补。玄机子每次都在钟响时失败,所以他不断倒转时间,直到有人能成功……”

话音未落,顶楼传来老者的轻笑:“她说得对,只是漏了点——每次失败,我都会多一个‘容器’。”

 

第四节:第九卷竹简

顶楼的书架上,整齐码着八具穿着刑狱司制服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左眼都嵌着青铜眼球,瞳孔里的倒计时各不相同。最中间的空位旁,放着青玄提到的第三卷竹简——「玄机子换眼术」。

竹简上的秘法步骤触目惊心:

1. 需血亲金丹养眼(林寒江的本命金丹)

2. 需容器血脉承眼(沈氏血脉)

3. 需天道残魂融眼(血莲池底的巨眼)

4. 需钟鸣正时换眼(九月初九子时)

“前八次都失败了。”玄机子转过身,白发下的脸竟与沈墨白有七分相似,只是右眼是空洞的黑洞,“沈念白活到十二岁,眼睛却与天道排斥;第七个容器撑到了九月初八,却被自己的复制体杀了……”

他突然指向沈墨白的左眼:“但你不一样,你母亲在你血里种了反向锁魂印,能让天道的残魂乖乖听话。”

铜镜碎片突然全部飞出,在半空拼出沈墨白从未见过的画面:母亲跪在玄机子面前,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右眼,血滴在沈墨白的襁褓上,化作完整的莲花胎记。

 

终幕:钟摆下的真相

青铜眼球的倒计时跳到「十五:00:00」时,钟楼的巨钟突然自鸣。沈墨白在钟摆的阴影里,看见八具骸骨的胸腔同时起伏,仿佛在呼吸。他们的右手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钟摆内部。

他挥剑劈开钟摆,里面赫然藏着第九具骸骨,穿着玄清道的道袍,脖颈处的胎记与沈墨白完全一致。骸骨手中攥着最后半块铜镜,镜面映出玄机子的真实面容——那是张与沈念白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右眼嵌着枚青铜眼球。

“我就是沈念白。”老者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腐烂的右眼窝,“当年母亲接我出来时,我已经被挖掉了右眼。现在,该你把左眼还给我了。”

钟鸣再次响起,八具骸骨同时站起,锁链缠住沈墨白的四肢。假晚灯的机关臂突然刺穿玄机子的胸膛,金瞳里却淌下黑血:“他在骗你……钟摆里的是真正的玄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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