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朱志鑫刚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就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响。苏新皓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罐冰镇可乐。

“阿姨叔叔走了？”他换着鞋问，目光扫过桌上的两菜一汤——番茄炒蛋、青椒肉丝，还有个紫菜蛋花汤，都是朱志鑫拿手的。

“嗯，去外婆家了，明天才回来。”朱志鑫把筷子摆好，耳尖有点发烫。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单独在家，空气里都飘着点说不清的紧张。

苏新皓拉开椅子坐下，夹了口番茄炒蛋，眼睛亮了亮：“比我妈做的酸，对我胃口。”

“喜欢就多吃点。”朱志鑫给他盛了碗汤，指尖碰到碗沿时，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像触电似的分开。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空调嗡嗡地吹着冷风，电视开着却没人看，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吃到一半，苏新皓突然放下筷子，往朱志鑫碗里夹了块最大的蛋：“上次在你家吃饭，阿姨总给你夹这个，你是不是爱吃？”

朱志鑫的心跳漏了半拍，低头扒着饭：“还好。”

收拾完碗筷，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苏新皓把抱枕垫在朱志鑫腰后，自己则靠着沙发背，手臂轻轻搭在他肩上。屏幕上的光影忽明忽暗，朱志鑫的头慢慢往他肩上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混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

看到感人处，朱志鑫的眼眶有点热，刚想伸手去拿纸巾，就被苏新皓握住了手。对方的掌心很暖，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怕不怕？”苏新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

“才不怕。”朱志鑫嘴硬，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电影结束时，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苏新皓起身去关阳台门，朱志鑫跟在后面，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布料柔软，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朱志鑫把脸埋在他后背，声音闷闷的：“今晚别回去了。”

苏新皓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低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在昏暗中格外清晰：“好。”

夜里躺在一张床上，空调温度调得刚好。两人并排躺着，中间隔着点距离，却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朱志鑫的心跳得很快，刚想转身，就被苏新皓拽进怀里。

“别动。”对方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下巴抵在他发顶，“这样暖和。”

朱志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听见有力的心跳声，像敲在自己心上。他往对方怀里蹭了蹭，闻到淡淡的薄荷味——是苏新皓睡前吃的糖，此刻混着呼吸漫在空气里，甜得让人安心。

“苏新皓。”朱志鑫轻声喊他。

“嗯？”

“没什么。”他笑了笑，往他怀里缩得更紧，“就是想叫叫你。”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朱志鑫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突然觉得这样的独处时光，比任何约会都让人踏实。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安静地躺在一起，都觉得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