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漫过我的腰，冰冷刺骨。三哥的手还搭在我脖子上，掌心的温度像结了霜。
"欢迎回家，KY-01。"他的声音变了，像是有人在金属罐子里说话。
林若雪的匕首抵住我后颈："我就知道不对劲。为什么心跳同步率快爆表了？"她手腕上的伤还在渗血，在污水里晕开暗红纹路。
李昊然从水堆里爬起来，破译器蓝光扫过漂浮的芯片。那些蓝色小方块突然集体转向，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
"等等！数据异常！"他抹了把脸上的污水，"这不是正常同步...这是清除协议..."
三哥的手指突然收紧。我抓着他手腕往起掰，却发现指甲已经掐进皮肉里也不见他松手。他的瞳孔泛着机械蓝光，像夜里的萤火虫。
"你还记得那个雨夜吗？"我嘶吼着抓住他衣领。记忆碎片在脑子里乱撞——那年暴雨，三个哥哥把我围在中间，王源举着伞，王俊凯擦着我脸上的雨水，易烊千玺...他的手也是这么凉。
蓝光在他眼睛里剧烈波动。手指微微颤抖，力道却没减半分。
黑衣人的脚步声从通风口传来，咔哒咔哒，比我们逃命的节奏快两倍。探照灯的光束切开污水，照得芯片海洋泛起红光。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三哥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熟悉的沙哑。下一秒又变成冰冷的机械音，"清除母体异常情绪。"
我的眼泪砸在他脸上："你才是骗子..."
林若雪拽着我钻进排水管缝隙。她的匕首划过我校服下摆，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污水从头顶漏下来，在她睫毛上凝成水珠。
李昊然架起狙击枪："他们带了电磁脉冲炮！"他袖口的暗红液体滴在管道边缘，腐蚀出焦黑痕迹。
三哥转身迎敌时，我瞥见他颈后刻着"KY-02"。那个数字像根针扎进太阳穴。破译器突然发出警报，屏幕闪现红色提示："检测到同源协议"。
黑衣人射出的红光映在标识上，确认不是幻觉。我指甲掐进掌心："原来你也不是真的..."
李昊然引爆预埋炸药。污水掀起巨浪，把追兵掀翻在地。林若雪拉着我钻进隐藏通道，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
"钟楼地下九层。"破译器显示新坐标。污水从通道顶部渗下来，打湿我的后背。
回头望去，三哥的身影渐渐隐在黑暗里。锁骨下的红痕剧烈跳动，和刚才三哥掐出的淤青重叠。通道铁门关闭瞬间，芯片海洋中浮现无数KY编号——KY-03、KY-04...直到消失在黑暗尽头。
林若雪的匕首还贴着我手臂："别动。"她盯着监控屏上移动的红点，"现在你相信了吧？他们三个都是执行者。"
李昊然擦掉枪管上的污水："可心跳协议是双向的..."他话没说完，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墙壁裂开细缝，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水。
"让开！"我推开两人往前跑。破译器蓝光扫过墙壁，显示出箭头指引。身后的追击声越来越近，像是无数个齿轮同时转动。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我看见墙上嵌着半截照片。照片里三个少年站在实验台边，温柔地看着躺在台上的小女孩。那个女孩的脸...是我。
"悦悦..."李昊然伸手要碰照片，被我拍开。他的手背上有道新鲜的烫伤疤，形状像朵玫瑰。
林若雪突然举刀指向我："你锁骨下的红痕在发光！"她手腕一抖，刀尖挑开我的校服领口。污水顺着锁骨流进衣服，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
破译器发出刺耳鸣叫，屏幕跳出倒计时：00:14:59。李昊然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记忆屏障解除时间..."
三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呢？"我猛地转身，身后只有不断渗水的墙壁。
"他在你脑里植入了什么？"林若雪的匕首抵住我太阳穴，"说！"
"够了！"李昊然一把推开她，"你们看这个！"他指着前方墙缝透出的微光。那是月光？不，是成千上万颗悬浮的蓝色光点，在通道尽头缓缓旋转。
"那是..."我的红痕开始灼烧般的疼。记忆闪现：无数个我躺在培养舱里，每个都戴着同样的项圈。项圈上的数字从KY-001开始，一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林若雪突然捂住耳朵蹲下身："头痛...有声音..."她的匕首掉在地上，溅起的污水打湿我靴子。
李昊然抓住我的肩膀："听我说，你必须去钟楼九层。那里有老校长留下的东西..."他脖子上也有道玫瑰形伤疤，在污水里泛着诡异的红。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盯着他手腕内侧的编号，模糊看不清数字。
追击者的脚步声逼近。三哥的声音再次响起："悦悦，跑..."
通道尽头的蓝光突然暴涨，照亮整条隧道。我看见无数细小的芯片在空中排列，组成一句话：欢迎回家，容器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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