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喉咙里却始终不敢大声喊，算了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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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姜妩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怀里揣着那个用油布包裹的钢笔
镇上的当铺刚开门，伙计睡眼惺忪
那支精致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钢笔果然引起了当铺掌柜的兴趣，但压价也压得极狠
“这玩意儿看着稀奇，但不顶吃不当喝，谁知道是个啥……”
“最多十五块 ”
姜妩的心沉了下去，据理力争
姜妩掌柜的
姜妩您看这做工，这笔尖，绝对是稀罕物！
姜妩二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来回拉锯了半天，掌柜的才勉强松口：
“十八块！最多十八！爱当不当！”
十八块
距离二十块，还差两块
姜妩看着掌柜那副没得商量的嘴脸，知道这就是极限了
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哑声道
姜妩……当
拿着那十八块钱，加上之前卖蛋糕零零碎碎攒下的一点毛票，依旧不够
还差一块多
她站在当铺门口，清晨的冷风吹得她单衣猎猎作响，一种冰冷的绝望缓缓蔓延
还能去哪里弄钱？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一个不起眼的、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献血光荣，支援建设”的简陋宣传栏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每次补助营养费两元
心脏像是被猛地攥紧，又骤然松开
她几乎没有犹豫，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从那个挂着白帘子、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临时站点出来时，姜妩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嘴唇失去了血色，走路的脚步有些虚浮
她下意识地按着手臂上被棉花压着的针眼处
那里隐隐作痛，带着一种被抽空了的虚弱感
但口袋里，终于凑齐了那沉甸甸的二十块钱，甚至还多出了几毛
她回到小院时，天色已经大亮
院子里依旧安静，但比昨晚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生息
大家似乎都起来了，却没人大声说话，只是沉默地做着晨起的活计，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院门方向
看到她回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贺峻霖姐姐……
贺峻霖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姜妩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些
甚至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叠零零整整、却明显凑够了的钱
声音刻意放得轻松
姜妩凑够了
姜妩二十块
姜妩没事了，别担心
她晃了晃那叠钱，没有细说钱的来历，也没有看任何人
尤其是刻意避开了丁程鑫的方向
众人看着那叠钱，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却又更加复杂的神情
他们想问，又不敢问
这钱是怎么一夜之间凑够的？
她去了哪里？
丁程鑫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姜妩异常苍白的脸和她那强装无事的神情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几乎能猜到……
他不敢深想
姜妩我出去一趟
姜妩把钱交了
姜妩不欲多留，将钱仔细收好，转身又离开了院子
她的背影依旧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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