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依然不太会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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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村委会，村长看着姜妩递过来的、带着各种毛票和零碎硬币的二十块钱，沉默了片刻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姜妩的脸色，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
一丝极淡的怜悯
“钱齐了就行 ”
村长没有点破，只是慢悠悠地将钱收进抽屉，然后公事公办地道
“不过，罚金是交了，这罚跪……还是得走个过场 孙家那边盯着呢 ”
“老规矩，祠堂，两个时辰 ”
姜妩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疲惫
姜妩知道了
她转身，默默地走向那座阴冷的祠堂 膝盖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祠堂里依旧冰冷、空旷、死寂
她熟练地走到那个蒲团前，屈膝跪了下去
熟悉的刺痛和冰冷从膝盖钻入四肢百骸，手臂抽血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一阵阵眩晕感袭来，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对抗着身体的不适和心灵的疲惫
为什么……总是这样……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就在她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祠堂那扇沉重的木门，再次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姜妩没有睁眼，只是疲惫地想：
又是谁来送水？
这次她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了
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熟悉的、沉稳的节奏，慢慢靠近
然后，那个人在她身边的蒲团上，也屈膝跪了下来
姜妩猛地睁开眼睛，侧过头
是丁程鑫
他跪得笔直，侧脸线条紧绷，下颌线透着一股执拗的弧度
他没有看她，目光直视着前方那些模糊的牌位
眼眶却红得厉害，像是狠狠哭过，又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姜妩你进来干什么？
姜妩出去
姜妩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丁程鑫像是没听见，依旧跪得稳稳的，一动不动
姜妩丁程鑫！
姜妩我让你出去！
姜妩有些恼火，想伸手推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都觉得费力
就在这时，丁程鑫忽然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伸出手，试探性地、轻轻碰触到了姜妩放在身侧、冰冷的手
他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带着滚烫的温度，与她冰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姜妩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他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手指坚定地、却又无比温柔地滑入她的指缝
然后，缓缓地、用力地——
十指相扣
他的手掌宽大，粗糙，带着干重活留下的厚茧，却异常温暖
甚至有些烫人
紧紧包裹住她冰冷纤细的手指，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和力量都传递过去
姜妩彻底愣住了，忘记了挣扎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细微的颤抖，和那不容错辨的、坚定握紧的力道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只是那样紧紧地、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陪她一同跪在这冰冷的地上
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分担她的刑罚，她的寒冷，她的重量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不是姜妩的
是丁程鑫的
他依旧倔强地看着前方，紧咬着牙关，下颌绷得死紧，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无声地滑落
姜妩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那滴砸下来的泪
感受着手背上灼热的湿意和掌心紧密相连的温度
她终究……没有再推开他
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任由他那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在空旷阴冷的祠堂里，在模糊的牌位注视下，无声地并肩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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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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