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色法拉利的引擎声在暗巷尽头渐歇时,喻熙泽指尖还攥着杯沿的凉意——车窗外是鎏金铁艺门,缠满暗纹玫瑰的拱廊里,香槟杯碰撞的脆响混着圆舞曲前奏,漫过雕花栏杆淌进车厢。
严浩翔推开车门的动作带着惯常的冷锐,指尖却在她要抬步时虚虚抵了下她的小臂:
严浩翔小心台阶
月光浸在拱廊的马赛克砖上,碎成星子似的光斑。喻熙泽抬眼时,正撞见侍者捧着银托盘躬身而来,托盘上的面具泛着蝶翼般的冷光——远处水晶灯的光漫过舞池穹顶,衣香鬓影的人影在雕花窗后旋转,像被封在玻璃里的流金碎影。
严浩翔这是城西的私人宴场
严浩翔接过面具替她戴上,指节擦过她的耳尖
严浩翔今晚的‘节目’,会很“热闹”
乐队的圆舞曲旋律骤然扬起,宛如揉碎了一穹顶的璀璨星光,洒落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严浩翔微微侧身,立于她的身侧,指尖轻曲,掌心朝上伸到她面前——那修长的指骨在水晶灯的映照下泛着冷白的光泽,动作间透着恰到好处的优雅与绅士风度,仿佛连空气都因这一举手而变得柔和起来。
周围已有几对舞伴相携步入舞池,目光似无意却又若有情地掠过这边。喻熙泽垂下眼眸,凝视着他摊开的掌心,片刻的静默后,终究还是将手轻轻放了上去。那一触,仿佛带了些微不可察觉的颤动,却又在瞬间归于平静。
他指尖一收,稳稳扣住她的手腕,力度轻得像托着一片羽毛:
严浩翔喻小姐,请
他带着她旋入人群的动作如流水般自然,仿佛早已嵌入了音乐的节奏之中。他的肩线不经意地擦过她的侧脸,衣料间那定制古龙水的气息夹杂着香槟的微甜,在瞬间笼罩住她,将她围裹进一个狭小而专属的空间,那里只有他存在的气息与温度。
喻熙泽指尖搭在他肩颈处,高跟鞋踩着节拍后退时,忽然被他扣住腰往怀里带了半分。鼻尖撞在他的领结上,她抬眼时,正撞见他面具下的眼尾挑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严浩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喻熙泽……
喻熙泽的指尖蜷了蜷——她知道他问的是暗巷里那句“哪段才是真实”。她垂眸看着他袖扣上的暗纹,没应声。
旋身的动作里,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压在旋律里,轻得像叹息:
严浩翔我替你答吧
他牵着她的手,完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裙摆如涟漪般漾开,风声随之卷起,他的声音却稳稳地穿透这片微动的空气,轻缓而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严浩翔第一段是镜花水月,是他赠予你的温柔;第二段……
他的指尖在她腰后轻轻按了下,语气里漫开点看穿一切的淡:
严浩翔那诱饵外包裹着锋利的刀刃,表面呈现出令人心动的模样,内里却隐藏着足以刺痛你的尖锐之物。
严浩翔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指尖的力道松了松,语气里添了几分玩味:
严浩翔不过……若真要在这两段情节中,挑出一段尚存些许真实感的,我私心更倾向于那段“诱饵”。
他顿了顿,尾音拖得有些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
严浩翔毕竟,那些能够伤人的事物,往往也是最耗费心力的。它们如同双刃剑,在刺向他人的同时,也深深割裂着持有者的内心。每一道锋芒背后,都藏着无数次的打磨与难以言说的代价。
当最后一个音符悄然消散在空气中,严浩翔已带着她稳稳停驻在舞池的边缘。他单膝点地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经过千百次的演练,却仍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指尖轻轻托起她的手腕时,指腹的温度宛若一缕暖流,缓缓沁入手心。然而,就在他的唇瓣轻擦过她指节的那一瞬间,喻熙泽的指尖骤然一颤,似是捕捉到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波动。
她看着他直起身,面具下的眼尾还带着点戏谑的笑,忽然听见他低声道:
严浩翔不过,喻小姐
他指尖擦过她的指节,声音轻得像揉碎在风里的旋律
严浩翔真与假,这种虚无缥缈的界限,又岂是旁人所能裁定的?世事如烟,真相掩于迷雾之中,每个人眼中所见、心中所感,皆不过是片面的拼图。谁又能断言,自己所执着的便一定是不可撼动的真实呢?
他的目光落进她面具后的眼底,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尾音裹着圆舞曲的余韵:
严浩翔最终,一切仍需回归你的本心——唯有你愿意相信的那部分,才能够称之为‘真’,不是吗?
喻熙泽的眼底骤然掠过一抹震惊,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击中,漾起细微却难以忽视的涟漪。她未曾料到,严浩翔竟能看得如此透彻,直击她内心深处的秘密。然而,这抹震颤不过转瞬即逝,快得犹如幻觉一般,只在她眼中留下了一片更加深邃的沉寂,仿佛那短暂的波动从未存在过,唯余冰冷的克制与无声的戒备。
舞池另一侧的争执声恰好扬起,玻璃盏坠地的脆响划破流金碎影——严浩翔抬眼看向二楼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深了些:
严浩翔看,“热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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