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与尊重的边界

韩文献盯着锅里翻滚的红油，突然抛出一句：“你们这么讨厌日本人，那为啥对他这么好？”他指了指身边安静吃菜的川岛。

张宇航夹菜的手顿了顿，放下筷子看着他：“首先，我们是铭记历史，不忘初心，不是盲目讨厌。中日之间早就互不相欠，现在讲究的是尊重——他是我的员工，工作认真，凭什么不好好对他？”

他语气冷了几分：“再说，疫情的时候，日本民间送了不少口罩过来，你们韩国呢？除了说风凉话，啥实际表示没有。还有日本排放核污水，天皇是同意了，但多少日本老人上街反抗？战争年代他们还有反战组织，明辨是非的人从来都在。”

张宇航掰着手指细数：“我们讨厌的是坏的日本人——比如天皇、关东军，还有那些颠倒黑白的阴阳师，但不讨厌好的、懂道理的日本人。川岛就是后者，我凭啥讨厌他？”

他话锋一转，瞥向韩文献碗里挑出来的毛肚：“倒是你，我的确不讨厌我的员工，但像你这么让人烦的，还是第一个。你是吃不来稀糠吗？毛肚挑出去干啥？放滚烫的锅里多蘸两下，等温度上来不就熟了？这么挑三拣四，是嫌菜配不上你？”

韩文献被怼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嘟囔：“你这老板真败家，吃这么贵的火锅。”

张宇航像是没听见，转头对川岛说：“明天我得买个耳机，这里总有苍蝇嗡嗡叫，吵得人吃不下饭。”

韩文献这才反应过来“苍蝇”指的是自己，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发作又找不到话茬，只能狠狠戳着碗里的米饭——那力道，像是要把米饭戳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