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教学

韩文献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嘴角却悄悄勾起一点弧度，带着点自嘲又释然的语气说：“至少……我学到了用重庆话骂人，开头就是‘龟儿子’。”

他试着学了一句，尾音里带着明显的韩语腔调，把“龟儿子”说得有点拐。

张宇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调不对，韩国口音太重了，听着像在念诗。来，我教你。”

韩文献犹豫了一下，还是挪了过去。

张宇航清了清嗓子，刻意放慢语速，带着重庆话特有的抑扬顿挫，咬字又脆又狠：“龟——儿——子——”每个字都带着点往下砸的力道，尾音微微上扬，透着股地道的泼辣劲儿。

“你试试。”

韩文献深吸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张嘴：“龟……儿子？”还是有点软，像裹了层棉花。

“不对不对，”张宇航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底气足点！想想安吉丽娜那副欠揍的样子，再骂！”

韩文献愣了愣，脑海里闪过金发女人刻薄的嘴脸，再开口时，果然带了点火气：“龟儿子！”

“哎，这就对了！”张宇航眼睛一亮，“再加点狠劲，把那股‘你算哪根葱’的劲儿放出来！”

房间里不再是刚才的沉重，只剩下一板一眼的教学声。韩文献一遍遍跟着念，从生涩到渐渐找到感觉，偶尔被自己古怪的腔调逗笑，张宇航在旁边笑着纠正，刚才的争吵与隔阂，像被这带着烟火气的方言一点点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