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里的回忆

韩文献沉默了许久，后背微微绷紧，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后来……那个小朋友，回忆里的是什么歌？”

张宇航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语气轻快了些：“你说当年啊？是《大长今》。那时候电视上总放，你跟着哼过好多次。”

他顿了顿，见韩文献没回头，又轻声问：“想听吗？我试着唱唱。”

没等回应，他清了清嗓子，用不算流利却格外认真的韩语唱了起来。是《大长今》的主题曲，旋律一响起，仿佛瞬间拉回了多年前的幼儿园操场——阳光晒得地面发烫，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缩在滑梯后面，嘴里哼着的就是这段调子。

张宇航的韩语发音带着点重庆话的尾音，有点古怪，却唱得很投入。“看那流逝的岁月，像那流逝的江水……”歌声不高，却在安静的房间里荡开，把那些被尘封的、带着委屈与温暖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韩文献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原来他记得，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记得。那首在孤独里反复哼唱的歌，竟成了多年后重逢的密码。

张宇航唱到副歌部分，故意把调子唱得拐了个弯，带着点小时候的调皮。他知道，韩文献一定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