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教育里的非典型少爷

韩文献啃着蛙肉，突然上下打量着张宇航，笑问：“你是不是那种少爷，来体验生活的？就跟我们韩国那些财阀少爷似的，闲着没事出来混圈子。”

张宇航正给川岛夹了块鱼头，闻言差点把筷子掉桌上，摆手道：“什么少爷啊，我这顶多算中式教育‘炼’出来的。说出来你们别被吓死，那强度比恐怖片还恐怖。”

他喝了口冰汽水，才慢慢道：“我家是有点钱，但日子过得一点不轻松。从小从美国转到日本，又转回来，光转学记录就有一沓。为啥？因为那时候英语、日语吃香啊——英语能混国际圈，日语能赚钱，大家追日漫、唱日语歌，我父母就是靠做语言培训和文化贸易起家的。”

韩文献咂舌：“那你语言天赋肯定超强。”

“强个屁，都是逼出来的。”张宇航苦笑，“我爷爷才是家里的‘异类’，搞科研的，天天捣鼓些小发明，十有八九是失败的，家里人都叫他‘拼多多佬’——意思就是他那发明跟拼多多上的二手货似的，看着花哨，实则不靠谱，时不时还漏电。”

他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在我出国前，学的东西能堆成山。跆拳道、中医、武术、英语就不说了，西方那些主流语言得精通，语文数学必须拿第一，初高中的化学、物理、地理得门门拔尖，大学论文写不好就得被骂，挂科更是想都别想。”

韩文献听得直咋舌：“这也太狠了吧？那你童年呢？”

“哪有什么童年。”张宇航自嘲地笑了，“谈恋爱？想都别想。我爸妈说了，除非是商业联姻，不然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你们看国剧里那些霸总，张口就是‘你是我的菜’，但真的少爷哪有这自由？什么菜不菜的，连自己爱吃什么都未必能说了算。”

川岛健次郎默默听着，忽然问：“那你现在这样，是自己选的？”

“算是吧。”张宇航看着桌上的美蛙鱼头，眼神轻松了些，“跑出来开别墅、跟你们混在一起，总算不用每天背单词、写论文了。你看，现在想吃辣就吃辣，想整蛊就整蛊，这才叫日子啊。”

韩文献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这‘叛逃’得值，比待在金笼子里强。”

窗外的夜色渐浓，锅里的红油还在微微发烫。原来每个看似轻松的身影背后，都藏着自己的枷锁，而能挣脱束缚，吃到一口想吃的热饭，大概就是平凡日子里最实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