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绿竹端着一件白色纱裙缓步走了进来。白桉抬眼望向那裙子上的牌子“去和陛下说,上次去天牢染了风寒,今夜恐无法侍寝,改日病好了再去请罪。”绿竹闻言,眉间浮起一丝疑惑,“娘娘,这可是最好的晋升机会啊,为何要推辞?”白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一旁那只上了锁的盒子。盒身上雕刻着精致的梅花纹样,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诉说着某种隐秘的坚持。她轻轻抚过盒子,语气淡然而坚定,“白家如今只剩我一人,若不洗清冤屈,如何对得起曾经身为前大理寺卿的父亲?清白二字,重于生死。”
正在后殿的周嫣闻知此事,心绪如潮涌般翻腾。她缓缓抬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尚且无法确定是否怀有子嗣,陛下便已打算临幸他人……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周嫣低声自语着,她站起身,从一旁拿起药,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可是……若是第二次被察觉到……”
——林府
林婉茹缓缓坐起身,推开房门,刚路过书房时,便听到宫里的人已然到了。她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准备回宫。就在此时,秦肃恰好与林海峰谈妥,从房内走出,抬眼便瞧见了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林婉茹正往前走着,而他并未出声,只是放慢脚步,默默跟在她身后。片刻后,林婉茹看到了停在路旁的两辆皇室马车,微微一怔,随即停下脚步,回转身来。几乎同一瞬间,秦肃也正好行至她的面前,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
秦肃从她身旁走过,步履沉稳地登上自己的马车。林婉茹恍然回过神来,抬眸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即敛了心绪,转身迈上了自己的马车
更时,白桉正独自浸在浴桶中。热水蒸腾而起的雾气氤氲缭绕,将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染上一层浅淡的红晕。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动作悠然,似在沉思。湿透的长发如墨般垂落,贴伏在她的肩头与颈侧,勾勒出几许慵懒与柔美。 忽然,门被猛地推开,又关上,震耳的响声打破了这片静谧。白桉瞬间回过神来,身子一僵,警觉地抬眸,“谁?!”
白桉匆忙抓起屏风上搭着的衣衫,迅速披在身上。顾怀远倚在一旁,身着一袭紧束的夜行衣,暗沉的布料被鲜血浸透了几分,他的脸隐在面罩之后,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白桉刚要迈步朝外走,却被他突然拉住了手腕。“帮我。”他的声音低哑,白桉还未来得及反应,门外已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侍卫恭敬却紧迫的呼喊“娘娘,有刺客闯入,还望开门!”
白桉冷声呵斥“放肆!竟敢查到本宫头上?本宫尚在沐浴,谁准你们擅闯!”侍卫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娘娘莫要戏言,今夜并未见有人为娘娘打水,失礼了!”话音未落,侍卫已强行推开房门闯入,屏风虽遮住了白桉,却仍隐约映出白桉模糊的背影。“滚出去!”一声怒喝侍卫们慌忙退步而出,连连俯身请罪“娘娘恕罪!”
人走后,白桉迅速将顾怀远从浴桶中拉起,纤手轻拍他的脸颊,声音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顾怀远,醒醒!”顾怀远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勉强坐直了身子,却无力地靠在浴桶边缘。随着他动作的微小变动,清澈的水逐渐被浸染成刺目的红色。白桉凝视着他苍白的脸色和伤口,眉头紧蹙,“你伤得这么重,我去叫绿竹请太医来。”“别叫太医……”顾怀远的声音虚弱,青筋突起的手腕猛地抓住了她的衣袖。白桉愣了一瞬“那我去给你拿金疮药,至少先止住血。”她的语气柔软了一些,但眼神依旧透着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