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远静坐在桌前,上半身赤裸,线条分明的腹肌与近乎完美的身形暴露在空气中,然而那些未愈的伤口仍在渗血,白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已然愈合的伤疤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痕迹仿佛诉说着他过往的刀光剑影。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冰冷的疤痕。刹那间,顾怀远的手猛然抬起,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白桉心中一颤。“娘娘,越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白桉迅速抽回手
顾怀远凝视着白桉垂下眼眸去取药,那一瞬间的失神使他别过脸去,低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吓到你”白桉拿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在伤口上轻撒了一些麻沸散“我小时候见过无数伤痕,早已不会被吓到。”她声音平静。顾怀远抬眼望进她的眼底,似是在探寻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怕疼,所以每次处理伤口前都会用麻沸散。”
白桉轻轻在他伤口处吹了吹,她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即便如此,顾怀远依旧因那刺痛微微皱起了眉。白桉没有停下,用打湿的抹布一点点擦拭着他伤口周围的血迹,细致而专注。随后,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好,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肌肤,带来一种微妙的温度差。当她缓缓靠近时,一股淡淡的香草气息萦绕在空气中
顾怀远慢条斯理地披上外衣,却在此时,门外骤然传来太监的嗓音“皇上驾到!”白桉心头一震,来不及多想,匆忙转身蹬掉绣鞋,迅速将顾怀远推回床榻,用锦被严严实实地掩住他的身形。她又慌乱地拾起散落在地的衣物,塞进一旁的暗格中,随即吹熄了案几上的烛火。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躺回床中,手指轻拉床幔,秦淮站在门外,目光微凝,似对这突如其来的熄灯起了疑窦,抬手轻叩门扉“昭仪睡下了吗?”
白桉轻启唇瓣“陛下,臣妾身体不适,方才刚睡下,改日再向您赔罪。”秦淮微微一顿,目光在门前停留了片刻,终是淡淡道“赔罪就不必了,等你好了,朕再来看你。”待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转头时,却看见顾怀远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一惊,忙伸手探去“你没事吧?刚刚我是不是用力过猛,有没有扯到你的伤口?”顾怀远却慌忙往后缩了缩,脸上浮现出一抹窘迫与紧张,低声说道“我……我没事,娘娘,这不合规矩。”
白桉依旧不肯罢休,语气中带着几分执拗“我母亲说过,救人不分男女,你这伤口要是再裂开,可就麻烦了。”顾怀远无奈,只得伸手抓住她那双不停乱动的手,“我真的没事。”话音未落,他已将她的双手抵在两侧,随后翻身压住她。两人视线相接,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片刻后,顾怀远猛然回过神,迅速起身。白桉则慌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耳根泛起一片红晕。顾怀远低头,这才拉好自己半敞的衣襟,气氛一时微妙得难以言喻
白桉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柜子,轻声道“你的衣服在那里。”顾怀远匆忙穿上鞋子,抓起衣服,转身欲走,可手刚触到门把,心念一转,终是放弃了开门的打算。他快步走到窗边,利落地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