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洒入屋内，李莲花被一阵药香唤醒。他睁开眼，看到芩婆正往床边的火盆里添药材，满屋子缭绕着苦涩却清新的烟雾。
"醒了？"芩婆慈祥地笑着，"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李莲花撑起身子，接过药碗。药汁乌黑浓稠，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深吸一口气，仰头一饮而尽，随即被苦得浑身一颤。
"好孩子。"芩婆满意地点头，递给他一块蜜饯，"比你家哥哥强多了，他喝药跟要命似的。"
李莲花含着蜜饯，含糊不清地问："哥哥今天好些了吗？"
芩婆笑容微敛："好多了，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先把这碗粥喝了，等会儿漆木山要来看你。"
这明显的回避让李莲花心头一紧。他乖乖喝粥，却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溜去看哥哥。
粥刚喝完，漆木山就推门而入。老人今天换了身干净的灰布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锦囊，看起来精神奕奕。
"小子，感觉如何？"他径直走到床边，三指搭上李莲花的手腕。
"好多了。"李莲花试着活动手臂，"老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哥哥？"
漆木山没有立即回答，闭眼诊脉片刻，突然问道："你梦见过自己变成大人吗？"
这突兀的问题让李莲花差点跳起来："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漆木山睁开眼，目光如炬，"有没有梦见过自己长大后的样子？"
李莲花心跳加速，手心冒出冷汗。师父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小孩子...不都会幻想自己长大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漆木山不置可否，从锦囊中取出银针："躺好，今天要疏通你堵塞的经脉。"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李莲花咬牙忍受着银针带来的酸麻胀痛。漆木山下针如飞，每刺入一个穴位，都有一股暖流随之涌入，缓解他体内的灼痛。
"奇怪..."漆木山突然停下，盯着李莲花丹田的位置，"你这里...似乎有两股内力在互相排斥。"
李莲花屏住呼吸。师父果然察觉到了！他体内不仅有这个时空五岁孩童微弱的内力，还有来自未来、成年李相夷的深厚功力。
"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他试探着说。
漆木山轻哼一声："五岁孩童走火入魔？"他收起银针，"罢了，今日到此为止。记住，不准擅自运功，否则经脉寸断，神仙难救。"
李莲花点头如捣蒜。待漆木山离开，他立刻尝试坐起来。虽然全身酸痛，但比昨日好多了。他扶着墙慢慢挪到门口，确定外面没人后，蹑手蹑脚地向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门虚掩着，李莲花轻轻推开一条缝。李相显正靠在床头看书，脸色仍然苍白，但比昨日多了些血色。他看得入神，不时咳嗽两声，眉头微蹙。
"哥哥..."李莲花忍不住轻唤。
李相显猛地抬头，书掉在了被子上："相夷？你怎么来了？"他急切地招手，"快进来，别站在风口！"
李莲花小跑着扑到床边，上下打量着哥哥："你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不疼了。"李相显笑着摸摸他的头，"倒是你，听说你伤得很重，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想你了..."李莲花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多少个日夜，他只能在梦中见到哥哥，而现在，哥哥就真实地坐在面前，会说话，会笑，会摸他的头...
李相显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掀开被子一角："上来吧，别着凉了。"
李莲花二话不说钻进被窝，紧紧抱住哥哥的腰。李相显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温暖的气息，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哥哥都会这样抱着他，直到他安心入睡。
"相夷..."李相显轻轻拍着他的背，"那天在府里，你是怎么知道会有危险的？"
李莲花身体一僵。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
"我...我就是感觉..."他含糊其辞，"感觉有坏人要来..."
李相显沉默了一会儿："相夷，你最近...变得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李莲花心头一跳。
"说不上来。"李相显低头看着他，"就是感觉你...突然长大了许多。尤其是你的眼神..."他顿了顿，"有时候像个大人一样。"
李莲花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把脸埋在哥哥怀里。是啊，他身体是五岁，内里却是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成年人。这种违和感，敏锐如哥哥怎么会察觉不到？
"不管怎样，"李相显轻轻说，"谢谢你救了哥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不许说！"李莲花猛地抬头捂住哥哥的嘴，"哥哥会长命百岁的！"
李相显笑了，眼中却有泪光闪动："好，不说。我们相夷说什么就是什么。"
兄弟俩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相显说起以前在李家的事，李莲花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他必须小心控制自己说的话，不能暴露自己来自未来的事实。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李莲花刚想躲起来，漆木山已经推门而入。
"果然在这里。"老人看着李莲花，一脸"早料到"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
李莲花讪讪地低下头。
漆木山走到床前，给李相显把脉："嗯，恢复得不错。"他转向李莲花，"你，跟我来。你哥哥需要休息。"
李莲花不情不愿地爬下床，却被李相显拉住："老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漆木山挑眉："说。"
"我和相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相显直视漆木山的眼睛，"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种奇怪的联系。"
李莲花心头一震。哥哥也感觉到了？
漆木山神色变得严肃："为什么这么问？"
"每次相夷好一点，我就会难受一些。"李相显轻声说，"反之亦然。就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漆木山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察觉，我也不瞒了。"他示意李莲花坐回床上，"你们兄弟，是罕见的'双生莲体'。"
"双生莲体？"李莲花和李相显异口同声。
"一株并蒂莲，两朵花共享一个根系。"漆木山解释道，"你们兄弟也是如此——生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相连的。一方强，另一方就会弱。"
李莲花如遭雷击。所以...在原历史中哥哥早逝，是因为生命力都流向了活下来的自己？而现在，他救下哥哥，却导致两人陷入这种此消彼长的困境？
"有...解决办法吗？"他声音颤抖。
漆木山捋了捋胡子："理论上，如果能找到平衡点，两人都能活。但具体方法..."他摇摇头，"我需要再研究研究。"
李相显突然问："如果...如果只能活一个呢？"
"哥哥！"李莲花猛地抓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漆木山看着兄弟俩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晨光透过窗纸洒入屋内，李莲花被一阵药香唤醒。他睁开眼，看到芩婆正往床边的火盆里添药材，满屋子缭绕着苦涩却清新的烟雾。
"醒了？"芩婆慈祥地笑着，"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李莲花撑起身子，接过药碗。药汁乌黑浓稠，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深吸一口气，仰头一饮而尽，随即被苦得浑身一颤。
"好孩子。"芩婆满意地点头，递给他一块蜜饯，"比你家哥哥强多了，他喝药跟要命似的。"
李莲花含着蜜饯，含糊不清地问："哥哥今天好些了吗？"
芩婆笑容微敛："好多了，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先把这碗粥喝了，等会儿漆木山要来看你。"
这明显的回避让李莲花心头一紧。他乖乖喝粥，却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溜去看哥哥。
粥刚喝完，漆木山就推门而入。老人今天换了身干净的灰布长衫，腰间挂着一个锦囊，看起来精神奕奕。
"小子，感觉如何？"他径直走到床边，三指搭上李莲花的手腕。
"好多了。"李莲花试着活动手臂，"老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哥哥？"
漆木山没有立即回答，闭眼诊脉片刻，突然问道："你梦见过自己变成大人吗？"
这突兀的问题让李莲花差点跳起来："什...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漆木山睁开眼，目光如炬，"有没有梦见过自己长大后的样子？"
李莲花心跳加速，手心冒出冷汗。师父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小孩子...不都会幻想自己长大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漆木山不置可否，从锦囊中取出银针："躺好，今天要疏通你堵塞的经脉。"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李莲花咬牙忍受着银针带来的酸麻胀痛。漆木山下针如飞，每刺入一个穴位，都有一股暖流随之涌入，缓解他体内的灼痛。
"奇怪..."漆木山突然停下，盯着李莲花丹田的位置，"你这里...似乎有两股内力在互相排斥。"
李莲花屏住呼吸。师父果然察觉到了！他体内不仅有这个时空五岁孩童微弱的内力，还有来自未来、成年李相夷的深厚功力。
"可能是...练功走火入魔？"他试探着说。
漆木山轻哼一声："五岁孩童走火入魔？"他收起银针，"罢了，今日到此为止。记住，不准擅自运功，否则经脉寸断，神仙难救。"
李莲花点头如捣蒜。待漆木山离开，他立刻尝试坐起来。虽然全身酸痛，但比昨日好多了。他扶着墙慢慢挪到门口，确定外面没人后，蹑手蹑脚地向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门虚掩着，李莲花轻轻推开一条缝。李相显正靠在床头看书，脸色仍然苍白，但比昨日多了些血色。他看得入神，不时咳嗽两声，眉头微蹙。
"哥哥..."李莲花忍不住轻唤。
李相显猛地抬头，书掉在了被子上："相夷？你怎么来了？"他急切地招手，"快进来，别站在风口！"
李莲花小跑着扑到床边，上下打量着哥哥："你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不疼了。"李相显笑着摸摸他的头，"倒是你，听说你伤得很重，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想你了..."李莲花鼻子一酸，声音哽咽。多少个日夜，他只能在梦中见到哥哥，而现在，哥哥就真实地坐在面前，会说话，会笑，会摸他的头...
李相显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掀开被子一角："上来吧，别着凉了。"
李莲花二话不说钻进被窝，紧紧抱住哥哥的腰。李相显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和温暖的气息，让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做噩梦，哥哥都会这样抱着他，直到他安心入睡。
"相夷..."李相显轻轻拍着他的背，"那天在府里，你是怎么知道会有危险的？"
李莲花身体一僵。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
"我...我就是感觉..."他含糊其辞，"感觉有坏人要来..."
李相显沉默了一会儿："相夷，你最近...变得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李莲花心头一跳。
"说不上来。"李相显低头看着他，"就是感觉你...突然长大了许多。尤其是你的眼神..."他顿了顿，"有时候像个大人一样。"
李莲花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把脸埋在哥哥怀里。是啊，他身体是五岁，内里却是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成年人。这种违和感，敏锐如哥哥怎么会察觉不到？
"不管怎样，"李相显轻轻说，"谢谢你救了哥哥。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
"不许说！"李莲花猛地抬头捂住哥哥的嘴，"哥哥会长命百岁的！"
李相显笑了，眼中却有泪光闪动："好，不说。我们相夷说什么就是什么。"
兄弟俩依偎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相显说起以前在李家的事，李莲花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补充几句。他必须小心控制自己说的话，不能暴露自己来自未来的事实。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李莲花刚想躲起来，漆木山已经推门而入。
"果然在这里。"老人看着李莲花，一脸"早料到"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
李莲花讪讪地低下头。
漆木山走到床前，给李相显把脉："嗯，恢复得不错。"他转向李莲花，"你，跟我来。你哥哥需要休息。"
李莲花不情不愿地爬下床，却被李相显拉住："老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漆木山挑眉："说。"
"我和相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相显直视漆木山的眼睛，"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种奇怪的联系。"
李莲花心头一震。哥哥也感觉到了？
漆木山神色变得严肃："为什么这么问？"
"每次相夷好一点，我就会难受一些。"李相显轻声说，"反之亦然。就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漆木山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已经察觉，我也不瞒了。"他示意李莲花坐回床上，"你们兄弟，是罕见的'双生莲体'。"
"双生莲体？"李莲花和李相显异口同声。
"一株并蒂莲，两朵花共享一个根系。"漆木山解释道，"你们兄弟也是如此——生命力在某种程度上是相连的。一方强，另一方就会弱。"
李莲花如遭雷击。所以...在原历史中哥哥早逝，是因为生命力都流向了活下来的自己？而现在，他救下哥哥，却导致两人陷入这种此消彼长的困境？
"有...解决办法吗？"他声音颤抖。
漆木山捋了捋胡子："理论上，如果能找到平衡点，两人都能活。但具体方法..."他摇摇头，"我需要再研究研究。"
李相显突然问："如果...如果只能活一个呢？"
"哥哥！"李莲花猛地抓住他的手，"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漆木山看着兄弟俩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先养好伤再说。李莲花，跟我来，我有话单独问你。"
院中梨树下，漆木山负手而立："关于双生莲体，其实还有一点我没说。"
李莲花心跳加速："什么？"
"这种体质，往往伴随着特殊能力。"漆木山转身直视他，"比如...预见未来，或者...记得前世。"
李莲花手心冒出冷汗。师父这是在暗示什么？
"小子，你真的只有五岁吗？"漆木山突然问。
李莲花喉咙发紧："当...当然..."
漆木山轻笑一声，突然摆出一个起手式——正是李莲花在未来自创的"明月沉西海"！
李莲花瞳孔骤缩，差点本能地摆出应对招式。幸好及时忍住，但那一瞬间的震惊已经出卖了他。
"有趣。"漆木山收起架势，"你认得这招。"
"我...我只是觉得好看..."李莲花结结巴巴地解释。
"五岁孩童能看出武功招式'好看'？"漆木山似笑非笑，"罢了，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不过..."他俯身凑近李莲花耳边，低声道，"如果真想救你哥哥，就不要再擅自使用那种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内力。每一次使用，都在加速你们两人生命的消耗。"
李莲花浑身冰凉。师父...竟然知道这么多？！
"你...您到底是谁？"他颤声问。
漆木山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老顽童的模样："我是漆木山啊，一个隐居山林的老头子罢了。"他拍拍李莲花的头，"去休息吧，晚饭时我叫你。"
接下来的几天，李莲花安分了许多。他按漆木山的嘱咐静养，只在固定时间去看哥哥。李相显的伤势时好时坏，但总体在慢慢恢复。每当哥哥状态不佳时，李莲花就感到自己也莫名虚弱，反之亦然。这种奇妙的联系，让他既欣喜又恐惧。
一天深夜，李莲花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循声来到厨房。微弱的灯光下，李相显正蹲在药炉前熬药，单薄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瘦弱。
"哥哥？"李莲花小声唤道。
李相显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他，松了口气："相夷？你怎么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李莲花走近，发现药炉里熬的正是漆木山给他配的药。
李相显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看你晚上咳得厉害，想帮你把药热一热..."
李莲花鼻子一酸。哥哥自己还病着，却半夜起来为他熬药！
"哥哥笨蛋！"他扑进李相显怀里，声音哽咽，"你自己都没好全..."
李相显轻轻抱住他："我是哥哥嘛，照顾你是应该的。"
兄弟俩依偎在药炉旁，火光映照着两张相似的脸庞。李莲花突然想起漆木山的话——双生莲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这种羁绊意味着他们永远无法同时健康快乐，那该怎么办？
"相夷，"李相显突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中必须有一个离开，我希望是你留下。"
李莲花猛地抬头："不许说这种话！"
"听我说完。"李相显温柔却坚定地看着他，"你比我聪明，比我勇敢，将来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我啊...只要能看着你平平安安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李莲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哥哥答应过不会丢下我的..."
李相显拍着他的背，像哄婴儿一样轻声安慰："好好好，哥哥不说就是了。我们相夷不哭了..."
那晚之后，李莲花开始频繁做噩梦。有时梦见哥哥在自己怀中死去，有时梦见自己回到未来，发现因为改变历史而导致更多人牺牲。每次惊醒，他都浑身冷汗，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一天清晨，漆木山突然宣布要教他们一套养生气功。
"这对调节你们的双生莲体有好处。"他说着，开始演示一套缓慢而优美的动作。
李莲花只看了一遍就认出来——这是师父在未来独创的"扬州慢"心法的雏形！难道...扬州慢原本就是为双生莲体创造的？
他按捺住激动，认真跟着学习。果然，这套功法运转时，他感到体内两股内力的排斥感减轻了，连带着哥哥的脸色也好转不少。
"老先生，"李相显惊喜地说，"我感觉舒服多了！"
漆木山满意地点头："坚持练习，对你们都有好处。"
李莲花看着师父慈祥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或许在原历史中，师父创造扬州慢，正是为了救他这个失去哥哥的双生莲体。而现在，因为哥哥还活着，师父得以更早地研究出适合他们的功法。
这个认知让李莲花既感动又忐忑。他改变了历史，却似乎冥冥中又回到了某种轨道上。那么最终，他和哥哥能打破双生莲体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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