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南,两人一路向北,待抵达漠北时,已是初冬。刚踏入漠北地界,便见漫天飞雪纷扬而下,远处的草原被白雪覆盖,只余下几株枯瘦的芨芨草顽强地露出雪面,天地间一片素白,静谧得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魏无羡裹紧了身上的厚外套,哈出一口白气,眼中却满是兴奋:“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这雪比云深不知处的大多了!”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渐渐融化,忍不住拉着忘机的手往风雪里跑,“蓝湛,我们去前面的毡房看看!说不定能喝到热奶茶!”
忘机任由他拉着,另一只手悄悄施了层灵力屏障,将刺骨的寒风挡在两人之外。不远处的草原上,几顶白色毡房错落分布,炊烟从毡房顶部的烟囱里袅袅升起,在风雪中晕开淡淡的暖意。走近时,一位身着蒙古族服饰的老人掀开毡房帘子走出,见了他们,热情地招手:“远方来的客人,快进来避避雪!”
进了毡房,暖意瞬间包裹全身。老人给两人倒上热腾腾的奶茶,又端来一盘奶豆腐和手抓肉。奶茶醇厚香甜,驱散了身上的寒气,魏无羡喝得连连称赞:“这奶茶比我在江南喝的甜汤还暖!”老人笑着说:“这是用羊奶和砖茶熬的,在漠北,喝上一碗热奶茶,再冷的天也不怕。”
闲聊间,老人说起漠北的趣事——冬天的草原虽冷,却能看到“雪狼望月”的奇景,若是运气好,还能在结冰的湖面上看到凿冰捕鱼的牧民。魏无羡听得心动,拉着忘机的手说:“我们明天去看看好不好?”忘机点头应下,眼中满是纵容。
次日清晨,风雪渐停。老人给两人指了去冰湖的路,还借了两双防滑的毡靴。冰湖一望无际,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几位牧民正拿着冰镐凿冰,准备捕鱼。魏无羡凑上前看热闹,只见冰镐落下,冰层裂开一道缝隙,很快便有鲜活的鱼儿跃出水面,引得众人欢呼。
“蓝湛,你看!”魏无羡指着远处的雪山,“那山上的雪好白,像不像你之前在万魂城用灵力凝聚的冰棱?”忘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雪山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轻声道:“比冰棱更壮阔。”两人沿着冰湖散步,魏无羡忽然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掏出陈情笛,在风雪中吹了起来。
笛声悠扬,穿过风雪,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牧民们听到笛声,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忘机看着他专注的模样,也拔出避尘剑,随着笛声的节奏舞了起来。剑光在白雪中闪烁,与笛声交织在一起,引得牧民们连连叫好。
日暮时分,两人回到毡房。老人早已备好晚餐,还特意烤了一只全羊。席间,牧民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魏无羡也跟着学跳蒙古族的舞蹈,笨拙的动作引得众人发笑,忘机坐在一旁,看着他欢快的身影,嘴角也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夜深后,毡房外的风雪又起。魏无羡靠在忘机肩头,看着窗外的雪景,轻声道:“漠北的雪真美,就是太冷了。不过有热奶茶和你在,也不觉得冷了。”忘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睡吧,明天还要去看雪狼。”
这一夜,两人在毡房里睡得格外安稳。次日清晨,他们果然在草原上看到了雪狼——几只雪狼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仰着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嚎叫,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矫健。魏无羡赶紧掏出画册,将这难得一见的景象画了下来,画纸上,雪狼、雪山与初升的太阳相映成趣,角落处还画了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
离开漠北那日,老人给两人装了满满一袋奶豆腐和砖茶,叮嘱道:“到了西域,记得多喝点水,那里可比漠北干燥多了。”两人谢过老人,踏上前往西域的路。风雪中,毡房渐渐远去,魏无羡回头望了一眼,笑着对忘机说:“以后有空,我们还来漠北喝奶茶好不好?”忘机点头:“好。”
马车在风雪中前行,载着两人的身影,也载着满心想念,向着西域的方向驶去。他们知道,下一段旅程定有别样的风景,而只要两人并肩同行,无论前路是风雪还是繁花,都是最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