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丁程鑫捧着青瓷碗，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氤氲的水汽让他眼底的冷意淡了些。
“这家牛肉面确实不错。”他低声说，嘴角难得带了点弧度。
马嘉祺看着他，自己碗里的面都快凉了还没动。“你平时都吃什么？”他没话找话，“总觉得你不像会按时吃饭的人。”
丁程鑫抬眼，夹面的手顿了顿：“食堂，或者便利店。”
“那不行，”马嘉祺皱眉，“胃会搞坏的。以后队里聚餐，我喊你。”
丁程鑫没接话，低头吃面的动作却慢了些。
这时，马嘉祺的手机响了，是张真源。“马哥，三年前那个坠楼工人的尸检报告找到了！”张真源的声音带着点急促，“当时结论是意外，但我发现他颅骨有二次撞击痕迹，像是被人补了一下！”
马嘉祺的脸色沉下来：“发给我，我们马上回去。”
回到队里，贺峻霖已经把资料整理好了。“坠楼工人叫李建军，当时在周明宇的工地上做架子工。”他指着屏幕上的照片，“他老婆早逝，就一个老母亲在养老院，就是周明宇转账的那个老太太。”
宋亚轩推过来一份痕检报告：“我查了李建军的遗物，他口袋里有块碎玻璃，上面沾着的油漆成分，和周明宇当时开的车一致。”
丁程鑫看着李建军的照片，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林美是李建军的远房表妹，她知道真相，所以一直用这个威胁周明宇。”
“那周明宇杀李建军的动机呢？”刘耀文挠头，“就为了掩盖事故？”
“不止，”丁程鑫调出周明宇公司当年的财务报表，“那年他公司偷税漏税，李建军发现了，还录了音。”
马嘉祺猛地拍了下桌子：“所以周明宇先杀了李建军，又被林美抓住把柄，最后干脆连林美也想灭口？”
“但动手的是张强。”丁程鑫补充道，“周明宇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借刀杀人。”他看向严浩翔，“能定位到周明宇妻子苏晴的位置吗？她肯定知道更多。”
严浩翔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她没回家，在去养老院的路上，看路线是要去见李建军的母亲。”
“刘耀文，跟我去养老院！”马嘉祺起身，又回头看丁程鑫，“你去审周明宇，他对你的抵抗力好像更弱。”
丁程鑫点头，转身往审讯室走。经过观察室时，他透过玻璃看了眼里面的周明宇——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
审讯室的门关上，丁程鑫把李建军的照片放在桌上：“认识他吗？”
周明宇抬头，看到照片的瞬间，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不……不认识……”
“他颅骨上的二次撞击，是你干的吧？”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周明宇心上，“你怕他没死透，又补了一下。李建军口袋里的玻璃碎片，是你开车撞他时留下的，对吗？”
周明宇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美知道这件事，她拿着你杀人的证据，一次次向你要钱。”丁程鑫往前倾身，目光像淬了冰，“你烦了，就挑唆张强。你知道张强赌钱输了，知道他恨林美提离婚，所以你故意让张强发现林美和你见面，还说林美要卷走所有钱跟你跑。”
周明宇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你的通话记录，”丁程鑫拿出一份通话详单，“案发前一天，你给张强打了三个电话，每次都超过半小时。你告诉张强，林美在外面有人了，还说你看到林美把存折藏起来了。”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你甚至给了张强一把钳子，让他‘教训’林美时用，还告诉他消防梯那里没有监控。你算准了张强冲动，算准了他会失手，这样你就能借刀杀人，还能把自己摘干净。”
周明宇彻底崩溃了，他趴在桌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是她逼我的……她总来要钱，一次又一次……我没办法……”
观察室里，马嘉祺看着监控，心里一阵发寒。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情杀，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多年的恩怨和阴谋。
这时，刘耀文发来消息：“马哥，苏晴在养老院跟老太太坦白了！她说周明宇杀了李建军，还说林美是周明宇让她迷晕的，本来想自己动手，结果被张强抢先了！”
马嘉祺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审讯室。丁程鑫已经站起身，正看着周明宇，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片平静。
案子到这里，总算水落石出了。张强因故意杀人被捕，周明宇涉嫌两起谋杀、教唆犯罪，苏晴因包庇和协助犯罪被立案调查。
审讯室的门打开，丁程鑫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结束了。”马嘉祺说，语气里带着点疲惫。
丁程鑫点头，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外面的天阴了，像是要下雨。“李建军的母亲……”
“张真源在陪着她，”马嘉祺轻声说，“老太太很平静，说总算能给儿子一个交代了。”
丁程鑫没说话，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人身上藏着很多故事，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看着晴朗，其实云层里藏着雨。
他快步跟上去，在丁程鑫办公室门口停下：“晚上……一起吃个饭？庆祝结案。”
丁程鑫开门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他。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好。”他说，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马嘉祺耳朵里。
马嘉祺笑了，觉得心里那块因为案子而紧绷的地方，突然松了下来。或许，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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