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停在“磊鑫装修公司”门口时，赵磊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玻璃门被推开，马嘉祺率先走进去，身后跟着丁程鑫和刘耀文——宋亚轩被留在老宅收尾，临走时还不忘塞给刘耀文一管新的指纹粉，“别又像上次似的掉现场，回来我扒你皮。”刘耀文当时笑得露出虎牙，“知道啦轩轩，你给的我肯定攥紧。”
赵磊抬头见是警察，愣了愣才起身，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几位警官找我？”他个子不高，穿着熨帖的衬衫，手指却有些粗糙，指甲缝里还嵌着点墙灰。
“六年前，你和陈明合伙做建材生意？”马嘉祺开门见山，目光扫过办公桌——桌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赵磊和一个女人的合照，背景是本地的湿地公园，看日期应该是近年拍的。
提到“陈明”，赵磊的笑容僵了一下，端水杯的手微微晃了晃，“是……我们合作过一阵，后来他欠了笔货款就跑了，我这还亏了不少呢。”他叹了口气，像是真的惋惜，“怎么？你们找到他了？”
丁程鑫站在马嘉祺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这是他观察人时的习惯。他注意到赵磊说“跑了”时，喉结动了动，眼神瞟向窗外的工地，那里堆着几摞钢筋，和六年前他们合伙卖的型号很像。
“他死了。”马嘉祺语气平淡，“今天在城西老宅被发现，骸骨旁有手铐，颅骨有钝器伤。”
赵磊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磕在桌沿，水洒了半杯。“死、死了？”他脸色瞬间白了，“怎么会……我以为他就是卷钱跑了……”
“六年前老宅吵架那晚，你在现场。”丁程鑫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说陈明卷钱跑了，但我们在老宅墙角找到的酒瓶，生产日期是六年前，瓶身被刻意擦过指纹——你怕留下痕迹。”
赵磊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慌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晚我在家睡觉，我老婆可以作证！”
“你老婆六年前在邻市陪读，直到去年才回来。”刘耀文掏出手机，翻出贺峻霖刚发的信息，“而且我们查了，当年你们的账目问题，是你做了假账，陈明发现后要去举报。”
赵磊的肩膀垮了下来，双手撑在桌上，指节泛白。马嘉祺往前走了一步，阴影落在赵磊脸上：“昨晚老宅附近的无牌面包车，是你的吧？你去松树林的山洞了。”
“我没杀人！”赵磊突然吼了一声，又立刻压低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被发现了。那晚我们吵架，他要去告我，我急了就推了他一把，他头撞在桌角上……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他只是晕了，结果第二天发现他没气了……”
他双手捂脸，声音含糊：“我怕被人发现，就用手铐把他锁在屋里，半夜偷偷把他埋在老宅地基下。那个山洞是我以前藏工具的地方，行李箱是他的，我不敢扔，就拖去洞里了……昨晚听说老宅挖到骨头，我就想去看看是不是他，万一被认出来……”
马嘉祺示意刘耀文拿出手铐，赵磊没有反抗，只是喃喃道：“这六年，我天天做噩梦，总梦见他站在老宅门口……”
走出装修公司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丁程鑫被风刮得缩了缩脖子，马嘉祺自然地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指尖蹭过他微凉的手背：“推理得这么清楚，累不累？”
丁程鑫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不累，你看，我就说现场能找到线索。”他顿了顿，又补充，“不过赵磊的微表情太明显了，紧张的时候总摸鼻子，和卷宗里记录的撒谎者特征一模一样。”
马嘉祺低头笑了笑，凑到他耳边：“嗯，我们程程最厉害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丁程鑫的耳朵瞬间红了，挣了挣手没挣开，只好任由他牵着。
刘耀文跟在后面，掏出手机给宋亚轩发消息：【轩轩，案子破了！赵磊招了，你文哥是不是超厉害？[酷]】
没过几秒，宋亚轩的回复跳了出来：【知道了，别得意。把现场的工具清单发我，少一件你今晚别进门。】
刘耀文撇撇嘴，又快速敲字：【遵命！对了，你中午说想吃的那家糖糕，我路过买了，还热着呢。】
那边没再回复，刘耀文却笑了，把手机揣回兜里，快步追上前面的两人。
别墅里，贺峻霖正对着电脑敲代码，严浩翔趴在他肩上，手里拿着个橘子，一瓣瓣剥好往他嘴里塞：“霖霖，你看我今天在烂尾楼拍的照片，那个狙击点视野超好，下次带你去看？”
贺峻霖头也不抬，咽下橘子瓣：“不去，风大。再说你昨天监控主机还没擦干净，今晚罚你拖地。”
严浩翔立刻蹭了蹭他的脖子，声音软下来：“我错了霖霖，我明天一定擦三遍，你别罚我好不好？”
张真源从解剖室回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点疲惫：“初步尸检和赵磊的口供能对上，颅骨创口和桌角形状吻合，手腕骨的磨损痕迹也符合长期戴手铐的特征。”他推了推眼镜，“对了，土壤里的朱砂，可能是陈明随身带的，他钱包里有张湖南老家的符纸，上面有朱砂痕迹。”
马嘉祺牵着丁程鑫走进来，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辛苦大家了，今晚我下厨。”
丁程鑫跑到沙发边翻出自己的资料夹，开始整理案件记录，嘴里还念叨：“赵磊的心理防线其实很弱，主要是愧疚感太重，所以一被戳破就崩溃了……”
马嘉祺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别墅里的灯光亮起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很快响起，混着偶尔的拌嘴和笑声，把这桩沉寂了六年的旧案，轻轻落在了烟火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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