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雕塑4

清晨的阳光透过别墅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丁程鑫是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身，身边的床铺已经凉了——马嘉祺向来起得比他早。

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浓郁的豆浆香。马嘉祺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活，见他下来，回头笑了笑：“醒了？洗漱完就能吃早饭，煎饺在锅里温着。”

丁程鑫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嘉祺，你什么时候学会煎饺的？”

“上次跟张哥学的，知道你爱吃。”马嘉祺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赶紧去洗漱，贺儿和浩翔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吃完直接去诊所。”

餐桌旁，严浩翔正把剥好的茶叶蛋塞进贺峻霖碗里，见丁程鑫过来，立刻举起手机：“丁哥，我查了那家私人诊所的资料，医生叫李茂，开诊所快二十年了，三年前突然停诊过半年，去年又重新开了张。”

贺峻霖咬了口茶叶蛋，补充道：“我还查到，李茂和周志国是老熟人，周志国出事前三个月，几乎每周都去诊所报道。”

几人刚吃完早饭，刘耀文就拽着宋亚轩从楼上跑下来，手里还拎着两个工具箱：“走吧走吧，我昨晚把勘察工具都检查过了，保证没问题。”

宋亚轩拍掉他的手，无奈道：“急什么，诊所九点才开门，现在才七点半。”话虽这么说，脚步却没慢下来——他也想早点查清，林默服用镇静剂的真相。

私人诊所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面不大，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李记诊所”。马嘉祺推开玻璃门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看书，见有人进来，抬头露出个温和的笑：“几位看病？”

“李医生，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想向你了解点情况。”马嘉祺亮出证件，目光扫过诊所内部——墙面刷着米白色的漆，货架上摆着常见的感冒药，角落里的诊疗床铺着干净的蓝色床单，看起来和普通诊所没什么两样。

李茂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警察同志想问什么？”

“三年前，你给周志国和林默开过一种停产的镇静剂，对吧？”丁程鑫直截了当地开口，同时观察着李茂的表情。

听到“林默”两个字，李茂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书，指尖泛白：“我记不清了，诊所开了这么多年，病人太多，哪能每个都记得。”

“这种药三年前就停产了，全市只有你这里能开到，你会记不清？”刘耀文往前一步，语气带着点逼问的意味。宋亚轩悄悄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急——李茂的反应明显不对劲，说不定有隐情。

贺峻霖拿出手机，调出林默的体检报告照片：“李医生，这是林默的体检报告，上面清楚写着他服用过这种镇静剂，剂量很高。你要是不肯说实话，我们只能申请搜查令，查你诊所的病历档案了。”

李茂的脸色彻底变了，沉默了半分钟，终于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实话。林默那孩子，三年前车祸后就一直失眠，有时候还会出现幻觉，我才给他开了镇静剂。”

“他幻觉里看到了什么？”马嘉祺追问。

“他说总看到车祸现场有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站在路边盯着他。”李茂的声音压低了些，“我让他去大医院做检查，他不肯，说自己没病，只是忘不了那天的事。”

丁程鑫皱起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默是不是在车祸现场看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李茂摇了摇头，“周志国出事那天，林默慌慌张张跑来找我，身上全是泥，说自己撞了人。我让他去自首，他却哭着说不是他撞的，是有人推了他一把。”

“有人推他？”宋亚轩立刻追问，“他说是谁了吗？”

李茂摇了摇头：“他没说，只说对方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后来周志国的尸体被发现，警察来问过我，我没敢说林默的事——他那时候状态太差，我怕他被当成凶手。”

就在这时，严浩翔突然拽了拽贺峻霖的胳膊，示意他看诊所的货架。贺峻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货架最上层，放着一个落了灰的玻璃罐，罐口挂着个小小的星星挂饰——和张涛提到的后视镜挂饰一模一样。

“李医生，那个星星挂饰是你的吗？”贺峻霖指了指玻璃罐。

李茂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那是林默放在这的，他说这是他最好的朋友送的，让我帮他保管。”

“他的朋友是谁？”马嘉祺追问。

“我不知道名字，只见过一次，是个穿红色外套的女孩，三年前和林默一起来过诊所。”李茂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后来林默说，那个女孩不见了，再也没回来过。”

丁程鑫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美术馆仓库里的那具女尸——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年前，身上穿的正是红色外套。

“李医生，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吗？”丁程鑫追问，语气带着点急切。

李茂努力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那天她和林默一起来拿药，还问我，镇静剂吃多了会不会有危险。”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如果李茂说的女孩就是仓库里的女尸，那林默和这起命案的关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李医生，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做个详细笔录。”马嘉祺拿出手铐，“另外，我们需要把这个星星挂饰带回局里化验。”

李茂没有反抗，只是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想到，这一天总会来的。林默那孩子，太苦了。”

几人带着李茂走出诊所时，宋亚轩突然拽了拽刘耀文的胳膊，指了指诊所对面的小巷：“你看，那是不是赵凯？”

刘耀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正躲在巷口，见他们看过来，立刻转身就跑。

“追！”马嘉祺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赵凯跑得很快，钻进了老城区的窄巷里。刘耀文和宋亚轩紧随其后，两人配合多年，一个在前堵截，一个在后包抄，很快就把赵凯逼到了死胡同里。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刘耀文按住赵凯的肩膀，把他按在墙上。

赵凯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恐惧：“我没杀人，我只是……只是帮李茂藏了点东西。”

“藏了什么？”宋亚轩拿出手铐，把赵凯的手腕铐住。

赵凯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三年前，李茂让我把一个箱子埋在城外的山脚下，说里面是他诊所的旧病历。我昨天看到你们去诊所，就知道要出事，想过来问问李茂怎么办，没想到被你们撞见了。”

马嘉祺和丁程鑫很快赶了过来，听到赵凯的话，立刻决定去城外山脚查看。临走前，马嘉祺给张真源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法医队在山脚下汇合。

车子驶离老城区时，丁程鑫靠在副驾上，指尖摩挲着手机里林默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笑得很干净，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他忽然想起昨晚马嘉祺说的话，林默没坏，可如果仓库里的女尸真的和他有关，那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马嘉祺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伸手握住他的手：“别担心，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会查清楚。”

丁程鑫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马嘉祺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让他心里瞬间安定下来——只要身边有马嘉祺，有队友们，再复杂的谜团，他们总能一步步揭开。

车子往城外驶去，山脚下的那片荒地，正藏着他们寻找的答案。而林默日记里的星星挂饰，诊所里的红色外套女孩，还有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似乎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汇聚。